隨著時間的流逝,尖頭青年已將車上所有乘客的手機收掠完畢,見此,肥頭男子點頭示意,尖頭青年熟練地從座椅上拿出一個黑色皮包朝在座之人走去。“所有人聽著,把你們身上的錢一分不留的給我放到皮包裏麵,誰要是敢耍橫,我他媽立刻讓他見上帝!”麵具中的眯眯眼橫掃車廂,肥頭男子惡聲惡氣地說道。在持槍男子的威逼下,在座之人大氣都不敢喘一個,全皆乖乖巧巧地將身上的財物盡數放入了皮包中。尖頭青年手提皮包,所到之處暢通無阻,拿著皮包一張一合之間就是財源滾滾來,對於這等好差事他當然是樂此不疲的。“大哥,我沒錢,我隻是一個學生啊!”一個哀求的聲音突然響起,少年死死地抓住自己的背包,眼中淚水朦朧。“沒錢?”尖頭青年的三角眼猛地一縮,二十公分的水果刀驟然出鞘,刀尖頂著他的喉嚨獰笑著說:“不好意思,我們專打劫你這樣的學生。”說著一把奪過背包,將其打開。裏麵紅票耀眼,直刺得尖頭青年心花怒放。看著他的強盜行徑,少年頓時羞怒交加,不知哪來的勇氣一掌將尖頭青年推得一個踉蹌。悲怒之中,他聲嘶力竭地吼道:“你這個混蛋,這是我家的血汗錢你也敢搶,你們這兩個敗類、人渣!為什麼不去死!”中途而來的變故讓尖頭青年勃然大怒,所謂槍打出頭鳥,找準再開刀,眼前這位落在尖頭青年眼中就是典型的二愣子,所以,勢必要殺雞儆猴,以儆效尤。情緒癲狂地護財少年並沒有意識到自己行為的愚蠢,反而是口不擇言地破口大罵。縱觀這個變故發生之時,車內的乘客沒有任何想要聲援的跡象,全皆一副人人自危的姿態,仿佛這裏發生的一切與他們沒有絲毫關係。帶著殘忍的笑意,尖頭青年揮舞著水果刀猛然對著少年的心髒刺了下去,手無寸鐵的少年更是驚駭地睜大了眼,眼看著就要血濺當場。“啊!”一枚五角硬幣突兀而至,準確地擊中了尖頭青年的手腕,劇痛之下水果刀砰然落地。靜!死一般的寂靜!在眾人神經緊繃的時候,在被少年的瘋狂舉動所吸引的時候,葉孤鴻這毫無征兆的一次偷襲沒有任何人看到。在死亡邊緣徘徊了一圈的少年驚魂未定地看了看車廂四周,眼中盡是茫然,他不知道是誰救了自己。尖頭青年更是忍著劇痛,看著滾落在地的五角硬幣,驚駭之中左顧右盼,剛才的那一記飛幣他還心有餘悸,一麵五角硬幣生生地擊碎了他的手骨,這持刀右手鐵定是廢了。“誰?出來,是人的話就不要藏頭露尾,給我出來!”這麼強力的一擊,也給肥頭男子留下了深深地震撼,驚疑的目光一一從在座之人身上掃過,口中猛然暴喝。肥頭男子的話久久沒有人回應,好似石沉大海一般,車廂內再次變得寂靜起來。感受到現場的氛圍,護財少年微微冷笑,暗道這車廂內有神秘高人坐鎮,你們這次算是碰到釘子了。這樣想著少年從容不迫地坐回了原位,臉上再沒有一絲一毫的緊張,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恬淡地笑意,在他看來,既然神秘人出了手,那自己再次遇到危險的時候,他定然不會坐視不理,到時候,興許自己還可以求得一師之緣那就更加完美了,貌似小說裏麵都是這麼寫的。這個時候,肥頭男子和尖頭青年不由自主地將目光落在了先前鬧事之人的身上,見那少年此時一副泰然自若的摸樣,兩人頓時一驚。自詡見多識廣的肥頭男子心電急轉,將事情的原委仔仔細細地理了一遍,這少年看似行事魯莽,但一定是有所依仗,要不然誰會這麼傻逼的去白白送命,再說他的無理取鬧,明知道我們手上有槍卻還敢我行我素,奮起相抗。這種人不是傻逼就是扮豬吃老虎,當然,現在更趨於後者,如果是這樣的話就好理解了。先是製造混亂,然後出其不意地後發製人,起到意想不到的震懾效果,看來這個家夥是老手了,比我們的手法還要嫻熟,堪稱扮豬吃老虎之登峰造極啊。想到這裏,肥頭男子心中已然有了斷絕。這一條條的線索都指明了,那個看似弱不禁風的少年其實是在扮豬吃老虎,兩人越想越覺得正確,再看那少年嘴上噙著的幾縷冷笑,肥頭男子越發地肯定了自己的猜想。“這位小兄弟,我好像沒見過你,請問你是哪條道上的?”權衡利弊後,肥頭男子試探性地問道。聽得這話,少年瞥了他一眼,不屑地說:“誰他媽跟你是兄弟啊!”有了神秘人做後盾,少年似乎無所畏懼了,說起話來也底氣十足。“你~”聽得這話,肥頭男子麵色鐵青,強忍著心中的怒氣說:“不管怎麼說,還請小兄弟告訴我,你是哪條道上的,日後也好見麵!”肥頭男子顯得很謹慎,在沒有弄清楚勢力之前不能妄加得罪,否則,就是自掘墳墓。見肥頭男子一副小心謹慎的態度,少年更是膽氣大生,學著電視裏麵的人物,冷笑道:“告訴你也無妨,給我聽好了,我是青陽的。”尤其是這青陽兩個字說得特別重,其實他真正的意圖是想讓那個神秘人聽到,以便日後有相見之所。“青陽!”聽到這話,肥頭男子大吃一驚。青陽這個詞他是知道的,據說是一個非常神秘的組織,也是一個異常恐怖的勢力,在華夏地下世界中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在他爆出青陽的一刹那,肥頭男子徹底淩亂,眼前的這個少年是不能動的,要不然就會捅了馬蜂窩,再說,以他展現的功力來看,也指不定是誰降服誰。想了想,肥頭男子最終妥協了,不過吃到嘴裏的肉是不可能吐出來的。“這位兄弟,我看我們各退一步,至於青陽的麵子我肯定是賣的。要不這樣,今天我所得的錢與你平分如何?”肥頭男子突然上前一步,豪爽地說道。聽著他莫名其妙的一句話,少年徹底暈乎了,心頭盡是茫然:怎麼,我家鄉很出名嗎?為什麼報出地名就有人倒貼錢啦!此青陽非彼青陽,有多少人知道呢?就連始作俑者的葉孤鴻也被這話搞得不知所雲了。見少年默不作聲,肥頭男子頓時急了:“這已經是最高的價碼了,我們也得吃飯呐。”見他這般模樣,少年眼中茫然道:“你這麼急迫的給錢,是不是你欠我們青陽的錢啊?”“我…”聽得這話,肥頭男子瞪大了眼睛,這他媽搶劫還搶得這麼合法,青陽的人果然不一般呐,今天算是長見識了,黑吃黑還吃得這麼理所當然,直接當收債了?沒辦法,誰叫形勢比人強,隻得打碎了牙往肚裏吞了。肥頭男子欲哭無淚,隻得苦澀地點著頭:“對對對,欠青陽的錢早該還了,一直拖到現在真是不成樣子。”說完這句話,肥頭男子恨不得當場慟哭。“哦!”少年頓時了然,心中更是恍然大悟:“怪不得這兩年村裏總有人抱怨,說外地商人欠咱村的錢呢,原來是這麼回事啊。”弄明白“真相”後,少年頓時明朗了許多,他粲然一笑,說:“這感情好啊,那我就不客氣啊。”“你當然好了。”肥頭男子心中腹誹著,臉上卻是笑意盎然:“應該的應該的,兄弟給收好了啊。”說著肥頭男子一把將裝有錢的皮包遞到了少年手中。後者嗬嗬一笑,理所當然地將其抱在懷中,在兩人的歡送下,少年誌得意滿地走下了車門。“有空常來啊!”剛剛鬆了一口氣的肥頭男子猛然聽到這句話差點沒被口水嗆到。“我草,你說什麼呢,白癡啊!他常來我們吃什麼!”肥頭男子反手一巴掌打在尖頭青年腦袋上。青年幹笑一下,這次純粹口誤,再說誰叫你表現得那麼熱情的。就這樣,那名少年就這樣被忽悠下了車,肥頭男子自以為的最大麻煩已經解除了,現在整車的人就輪到哥兩個隨意宰割,任意施為了。看著整車待宰的羔羊,肥頭男子和尖頭青年非常得意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