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主動索號,長發青年不由得心中歡喜,忙不迭的報出了自己的手機號,丁曉倩裝模作樣的存入手機後,給了他一個甜甜的笑容:“那我就先走了,劉楓,等我電話哦。”看著她的一顰一笑,嫋娜多姿的曲線,長發青年蜜上心頭,甜入骨髓,呆呆癡癡的應道:“慢走,路上小心點。”人已轉身,餘韻猶存,看她婷婷如玉立,步步生金蓮的姿態,長發青年久久陶醉不能自拔,待人影消失到黑暗中,他才漸漸回神,得意的看了眼一旁目瞪口呆的中年大叔,輕佻的說:“怎麼樣,漂亮吧,我決定了,我要追她。你就不要動些歪心思了,正正經經的找個女人多好,偏要幹這種遭社會唾棄的事情,會遭報應的。”見他給自己說教,禿頂大叔瞪大了眼睛,雖然打了半輩子光棍兒,但眼力還是有的,不由問道:“她真是你同學?”長發青年笑了笑,不以為意道:“好像是吧。”禿頂大叔道:“什麼叫好像是,是還是不是啊。”長發青年睨了他一眼,撇嘴道:“要你管。”這裏還在對證真偽,計謀得逞的丁曉倩早就溜之大吉了,不知轉了多少條街,穿了多少條巷,扶在牆頭狠狠喘著粗氣,心緒漸漸平靜下來。末了,掏出手機,看著劉楓的號碼嗤笑一聲,隨手刪除了,口中還罵了一句:“傻逼。”後又給葉孤鴻發了一則信息。“為什麼要我賣萌賣純賣可愛,本色出演不行嗎?。”見來信,葉孤鴻笑了笑,隨手發了一句:“行啊,隻是我怕你的本來麵目會把別人嚇到,那時候就得不償失了。”“你怎麼不去死,我看是把你嚇到了吧。”“對啊,母夜叉一樣的性格,我還真有些打怵。”“你再敢胡說,我剪了你小弟弟,讓你斷子絕孫。”看到這個信息,葉孤鴻大汗,差點沒被口水嗆到,心頭苦笑,發了一句:“其實我很好奇,你究竟是長得如何的傾國傾城,才致使你頻陷險境,屢遭災厄,或者有人要知你於死地。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已經是我第十六次教你如何脫險了。”“我哪知道,或許是我命犯災星吧,今晚事情和平解決,謝了。”沉默良久,丁曉倩才發出這條信息,至於葉孤鴻所問的,也正是一直以來她所困惑的,不知原因,無從作答,也不隻是個什麼滋味,每天提心吊膽的生活,幾近讓人崩潰,但天生不服輸的她並未被危險嚇倒,照樣活,依舊過,甚至還比任何人過得有滋有味,沒心沒肺。“不客氣。”見她避談,葉孤鴻也無意追問,受了她的謝意,退出了企鵝頁麵。這正是:美人脫難致謝意,少年受禮功成退。意外的事情解決後,葉孤鴻便穩坐桌前一心一意的靜候佳肴美酒了。片刻後,熟食出爐,端菜上桌,香氣撲鼻,勾人舌腸,老頭笑嗬嗬的從門店內抱出一壇陳年老白幹,放到桌上,聞了聞,滿臉的陶醉之色:“正宗福林老白幹,我藏了十三年,今天終於能嚐嚐鮮了。”聞著那壇口處溢出的陣陣酒香,葉孤鴻不由自主的翕動了下鼻子,由衷讚道:“果然是好酒啊,單憑這香氣就不是其他老白幹所能比的。”老頭嗬嗬一笑,頗顯自得,自誇自雷道:“我這酒無論工藝手法,儲藏年日,都不是其他糟糠之貨所能比擬的,今天算你有福了。”葉孤鴻笑了笑,心頭微喜,也算認同他這一說法。兩人各自長籲短歎一番,遂雙雙端坐,老頭略顯激動,掀了泥封,揭了壇蓋。霎時濃香飄四路,酒芳漫巷野,真個心曠神怡,脾沁神陶。老頭咂了咂舌,起身抱著酒壇,又拿來一隻玻璃酒杯,小心翼翼的斟滿倒全,複又坐下,侃侃而談:“我記得你跟我說過,你叫葉孤鴻,我看你經常光顧我的攤子,這一來二去的,也記住了你的名字,見你是愛酒之人,起初還想跟你喝兩杯,那日是你小女朋友在場,今晚隻有我們兩個人,如何,暢快一飲吧。”葉孤鴻微微一笑,興致盎然,道:“承蒙老板看得起,當然求之不得。”聞得此言,老頭開懷一笑,那皺紋深重的老臉攢在一起,更顯抽象難看,如枯木的指頭微微轉動了一下玻璃酒杯,說:“既然是酒友,就不論年齡不談輩分,老頭子我叫李三嶽,你可以隨意稱呼,不用囿於禮節。”葉孤鴻含笑點頭,不置可否。見他點頭,李三嶽甚是欣喜,欣於自己遇見了一位可以同飲同樂的知己酒友,喜於他不似其他年輕人表裏不一,世故圓滑。又將杯子轉回原位,繼續說道:“你既已知道福林老白幹的妙趣所在,那一定聽過‘妙於酒中藏,趣在顯功搶’吧。”葉孤鴻聽聞,麵露驚容,一改從前的定然神色,扶桌詫異道:“你怎麼會知道這句?”說罷,深深的看著他那渾濁的老眼,希望能從中得到信息,這不怪他這般神色,要知道這句話是他品酒之初,老爺子親口告訴他的,還說,誰要是能說出這話,定然是個愛酒的知己,且是深知其味。現在,突聞此言,心中驚詫,才有此問。“嗬嗬,這正是我想問的,你怎麼會知道這句?”老頭嗬嗬一笑,緊緊地盯著他,一雙渾濁的老眼精芒流轉。“這是我爺爺跟我說的,也是他教會我品酒,這句話他總掛在嘴邊。”葉孤鴻稍稍定神,驀然惆悵道。老頭聞說,連忙起身,臉頰潮紅,言辭激動的說道:“你確定你爺爺叫葉陽城,而不叫其他名字?”見他說的奇怪,葉孤鴻詫異抬頭,不假思索道:“當然,我爺爺一輩子就這個名字,就叫葉陽城。”老頭似乎滿腹疑竇,若有所思的,似信不信,沉吟半晌,又毫無頭緒,口中一個勁的念著‘奇怪’兩字。口中嘀咕了一會兒,又重整歡容,笑吟吟說道:“我前些日子看你使了一手圈地打狗的功夫,現在還記憶猶新,我也不問你師從何處,既然是酒友,我們就隻管喝酒,千愁萬苦,都讓它在酒中一股了賬,請!”說著,幹枯手掌將酒杯推到葉孤鴻麵前。見他行為怪異,言語反常,葉孤鴻也並未過多在意,隻以為他人老犯渾,年久成癡,故此怪言怪語。他現在更關心的是飲酒之事,這是自爺爺去世後,葉孤鴻碰到的第一個酒中知己,所以,聽到請字,葉孤鴻笑了笑,慢慢伸出右手就要去取酒杯,哪隻,還未碰到杯身,突然被一隻滿是皮褶的手掌攔住,動彈不得。葉孤鴻微微一驚,倏然抬頭,看了一眼笑眯眯的老頭,此刻正是他的手掌擋住了葉孤鴻的去路,看他一副從容不迫的樣子,葉孤鴻生起了那爭強之意,好勝之心。所謂“妙於酒中藏,趣在顯功搶”說的便是酒的樂趣在於搶酒來喝,以酒為鼎,以武論功,以酒為趣,以功為妙。葉孤鴻平驚定神,右手暗自發力,手背一推,將老頭的枯掌彈開,趁這間隙又去抓酒杯,瞬間撈了一個空,被老頭搶先一步夾在指間,眼看著就要倒入口中,葉孤鴻的右手如靈蛇般繞住他的手腕,同時,大拇指輕輕一按,老頭瞬間感到一陣酥麻,手腕力泄,指間的酒杯驀地掉落下來,又被葉孤鴻穩穩接住,後者衝他微微一笑,以示得意。“宮旭靈蛇手!”李三嶽微微一驚,一句話脫口而出。瞧得他老臉之上因為吃驚而透漏出的錯愕之意,葉孤鴻微微一笑,略顯自得,笑語讚道:“老板果然有眼力,當我第一次看到您的時候,我就感覺你並非常人,沒想到連宮旭靈蛇手都知道,那就表明老先生是習武之人,既然如此,晚輩這一局承讓了。”說罷,葉孤鴻迅速起杯,待酒杯即將靠近嘴唇之時,卻聽到一陣揶揄的笑意。“是嗎。”話音未落,隻見老頭突然探手而出,快若閃電,迅若遊龍,直搗酒杯,僅聽得唰的一聲,葉孤鴻右手空握,杯子早已不見,保持著那似拍默片的怪異姿勢,葉孤鴻呆掙了雙眼,口中輕喃道:“雲絮探龍手。”“怎麼樣,葉孤鴻,要知道強中自有強中手啊,任何時候都不要得意忘形啊。”見他呆滯了雙眼,李三嶽搖了搖剛從前者手中奪來的酒杯,嗬嗬一笑道。從李三嶽展現的實力來看,葉孤鴻確實吃了一驚,至於那文雅的掉渣的武學名稱,其實是一些人陶冶情操,附庸風雅,故意取來好聽的,大體都沒有什麼實際意義,真正看的還是自身的實力,而這老頭竟然在自己毫無察覺之下,而讓酒杯情輕易易主,那超乎常人的速度,讓人瞠目道絕,即使如此,葉孤鴻也不是輕易服輸的主,當即眼神一凝,驟然出手穩穩地抓住了老頭握有酒杯的右手,老頭欲飲不得,微微有些詫異,葉孤鴻的手勁如鉗子一般牢不可破,老頭意欲擺脫,單手上竄下蕩,左晃右搖,兩人就像打太極一般僵持不下,由於爭奪所產生的震蕩之力,使得杯中的清酒蕩出少許,浸濕了兩人的手掌。“啪嗒。”酒水順著兩人手掌的縫隙間悄然滴落,發出一陣陣輕不可聞的聲響。滴水之聲落下,兩人確如被施了定身法一般,雙雙靜止,兩人互持酒杯安於桌子中央,這一刻,功歇酒停,一老一少默契甚高,不言不語,四隻眼睛緊緊的盯著杯中之酒。“啪啦。”忽然響起一陣清脆的異聲,杯碎酒潑,勝負不知。兩人雙雙撤了手,看著那四分五裂的酒杯,潑灑一地的老白幹,一老一少忽然相視大笑,似知己般,暢然而不顧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