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耀青所說之話,在全場掀起了驚濤駭浪,遂話音剛落,群情激動,蜂鳴四起,那各個方陣中,攀談竊語不休,互議互論不止,全都是一副錯愕吃驚模樣,了解實情之人各個知道,今年高考狀元分數遠超往屆,被教育界定為奇跡也毫不為過,就是這樣一人,成為各個名牌學府爭相搶奪的人才,如今突聞這等消息,想是無法令常人淡定從容。遽然聽聞葉孤鴻之名,朱金剛和劉振宇吃驚不小,兩人麵麵相對,大眼瞪小眼,齊齊冒出一句:“非人哉啊。”這無怪乎兩人的吃驚程度,實是葉孤鴻從未提過,今日偶然得知,那簡直猶如平地炸驚雷,野花出玫瑰。至於甄子晴從戴上耳機那刻起就未曾摘下過,哪裏聽得到他們的言語,隻管聽她的音樂優美並自陶自醉。正聽得心甜意洽之處,隻覺得耳邊嘈雜,如蜩螗沸羹般,讓人心難平,氣難靜,鬱鬱悶悶的拔下耳機,輕歎了一聲,向著身旁的劉夢雅問道:“怎麼回事啊,怎麼這麼吵啊。”聽得有人發問,正與他人交頭接耳的劉夢雅微微一愣,轉身回頭,呆呆直直的看著她,道:“你不會沒聽見剛才校長說了什麼吧?”劉夢雅這句話早已落入眾人耳中,凡是與其相識之人,皆都轉身回頭,眼睛直盯,目不轉睛,氣氛怪異。見他們眼神相似,表情雷同,甄子晴不免心底發慌,強咽唾沫,嗬嗬幹笑道:“我剛才在聽歌,所以沒聽到他說了些什麼。是不是我錯過了什麼好戲啊。”劉夢雅怪笑兩聲,不懷好意的說道:“說得就是你那整天掛在嘴邊的鴻哥哥,嘿嘿。”見她說得如此曖昧,嗲聲嗲氣的,甄子晴禁不住耳根徹紅,沒好氣道:“這跟他有什麼關係,你說話怎麼總是這樣沒個正經。”“咯咯。”劉夢雅掩嘴歡笑,賣弄神秘,打起關子道:“你知道你那鴻哥哥是怎麼進這個學校的嗎?”見問,甄子晴下意識的搖了頭。劉夢雅裝模作樣的嗟歎一聲,又道:“全國狀元呐,不是我們這種藝術生能夠比的,我說你運氣怎麼就那麼好,一下就被你撿了個寶,我們華陽大學最牛新生被你收入囊中了啊。不公平,太不公平了。”莫名其妙的歎息,聽得甄子晴雲遮霧繞,天旋地轉,迷迷茫茫間,傻問一句:“你在說什麼呢?”見識了她的呆傻,劉夢雅長歎一聲,無奈道:“你的鴻哥哥是今年的全國狀元,懂了吧。”乍一聽,甄子晴長大了嘴巴,俏臉驚訝密布,似信不信道:“你開玩笑吧?他從來沒告訴過我啊。”她可是知道,今年的高考狀元是個奇葩人物,要說單拿一個文科或理科狀元也不至於令人們這麼驚訝,驚就驚在,他一人拿了文理雙銜,這段奇聞異事早就在全國各地傳開了,學生群體中,自然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話傳高考那天,一位氣宇軒昂的少年在開考前公然向監考官索要兩份試卷,口出狂言,說出不拿雙科狀元會讓自己覺得遺憾的荒謬話語,此舉震動上級領導,特批允許他在規定的時間內作答兩份試卷,那少年從容不迫,安然下筆,真個完成兩份試卷,並且奪得雙科狀元,震驚世人。“就知道你不信,自己聽聽吧。”見她生疑,劉夢雅撇撇櫻唇,不以為意道。聞言,甄子晴靜心凝神,革除雜音,仔細諦聽,但聞校長話語傳出:“有請我們的雙科狀元葉孤鴻上台發言,我想大家應該很想見到這位奇人吧。”蔣耀青的這句話久久在甄子晴腦中回蕩,揮之不去,此刻的她,隻覺得大腦一片空白,一股莫名的幸福感湧上心頭,同時也徒增了一絲煩憂,這種矛盾的心情非她自己能懂。“哇,葉孤鴻啊,他竟然是今年的高考狀元,簡直是不可思議啊,文武全才啊,受不了了,受不了了,而且還長的那麼帥,我感覺上帝在跟我開玩笑。”如此種種的讚美花癡之言,不斷的從微胖女生顧彩依口中吐出,任素在一旁聽著,滿頭黑線。不知為何,初聞這等事情,任素除去先前的一絲驚訝之外,再無任何動靜,顯得非常淡定。如一鍋沸粥一般,少男少女們在興奮中恣意,在激動中難以自拔,真個是少女懷春情意許,少男斥逆妒忌生。然而,大夥隻是熱鬧談笑,卻不知唐穎此刻的苦惱,沒奈何,眼看場麵失控,群情激動,唐穎咬了咬銀牙,硬著頭皮,悄悄地爬上觀禮台,俯在蔣耀青耳畔輕聲說道:“葉孤鴻今天好像沒來,我剛才跟主持人說過的,估計她忘了。”自己的話語落了片刻,卻不見人來,早已感覺到了異樣。驟然聞得此言,蔣耀青的笑臉微微一滯,亦輕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唐穎微微急促說道:“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打電話關機,好像消失一樣,我想他是不是演講恐懼症,所以故意躲避不敢來。”聞得唐穎的推斷之言,蔣耀青微微搖頭,笑道:“這不可能,堂堂雙科狀元,怎麼會膽小怯場,我看他是有什麼事情耽擱了,既然這樣,那今天就算了吧,再挑個機會說吧。”言畢,蔣耀青揮退了唐穎,對著桌上的話筒,仍是笑盈盈的說道:“各位同學,告訴大家一個不幸的消息,我們的狀元郎因為有事耽擱了,估計今天來不了了,等有機會了,我們再挑個時間與大家分享狀元的成功之路,好了,那現在我們繼續下麵…”“我來了,有勞大家讓一讓,謝謝。”蔣耀青一語未了,隻見一人伸手跳起,厲聲高叫,慌慌跌跌的從人叢中艱難擠出,出了跑道空地,長籲了一口氣,速上觀禮台,挺立在校長麵前,喟然說道:“不好意思,葉孤鴻來晚了,請校長訓斥。”沒曾想,蔣耀青眯著一雙精明的老眼,溫和笑道:“無妨,我估摸著他們都想見識一下雙科狀元的風采,等一等也無可厚非,在情在理啊。”葉孤鴻嗬嗬一笑,謙遜道:“讓您見笑了,請問我現在可以開始了嗎。”蔣耀青聞言,點頭示意。葉孤鴻微微一笑,整裝肅容,雙手接過主持人遞來的話筒,深呼一口氣,張嘴就來:“尊敬的各位領導,各位來賓,敬愛的老師親愛的同學們,大家上午好,請容我先說明一下,我之所以這麼晚出現,是因為我被校長的話給嚇到了,抬得越高,摔得就越慘,我不會飛,肯定一摔就死,不知道我能不能大膽說一句‘老大,你敢不敢不要這麼捧殺我’。”見葉孤鴻說的有趣,場中爆發出一陣陣哄笑聲,就連蔣耀青聽著也是啞然失笑,暗道這小子耍滑頭。校長被調侃,包括主席台的領導在內都哈哈大笑,饒是他們“位高權重”也不由得對葉孤鴻高看一眼。“哇哇,老大,你真是我的偶像啊,看到沒看到沒,我哥們,”劉振宇看在眼裏激動的語無倫次,口中東說西侃,巴不得人人都知道他有個狀元哥們兒。與他相比,朱金剛就顯得淡定許多,隻是翹首看著台上侃侃而談的葉孤鴻。“鴻,你到底還有多少事情我不知道呢?”看著台上意氣風發的男人,甄子晴如夢囈般自語,那雙清澈的眼眸中夾雜著深深的情意和淡淡的憂思。“首先,我很榮幸的能夠作為新生代表,站在這裏發言,在此之前,我還在想自己好像無話可說,可是當我看到這麼多清澈的麵孔,求知的眼神,我知道該說些什麼了。我看過華陽大學的校史,它的創始者是龍牙,至今已有五十年的曆史,在以前,它一直被外界譽為教書育人的聖地,從這裏走出過許多的傑出人物,但是,它現在沉寂了,不複當年的輝煌,我想在做每個領導人都應該想一下原因。當初,我之所以報填這所學校,並不是我覺得它有多好,而是他在我心目中更有潛力。事實也並沒有錯,這裏確實是一個鍾敏毓秀的人傑之地。可是卻因為某些人某些組織敗壞了華陽大學的聲譽,這幾日我一直聽聞天下盟一詞,並且跟他們交過兩次手,從中我隻發現了他們是個校園組織,做的都是些欺男霸女的勾當,試問,有了這些黑社會性質的校園組織存在,老師怎麼能夠安心執教授業,學生如何樂學樂業,在此,我大膽請命,希望各位領導務必重視,我自知力小勢微,但為了表明我反黑的決心,從今天開始,我葉孤鴻正式向天下盟發出挑戰。”說到激昂之處,葉孤鴻驟然出指,向著眼前的這片人海,厲聲高叫:“天下盟的十八滑輪陣,九個大老爺們,九個美女漢子,還不上前,難道你們想要賴賬,願賭不服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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