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朱老頭附身了吧,學著他來取笑我,我媽不在這裏,當心我收拾你。別以為我們是老相好,我要是生氣了,連自己都會打!”我指著他的鼻子假裝發狠的說道。
“放屁,什麼老相好,這話太難聽了!”程思泯笑著說道,停頓了片刻後他繼續說道:“不過這上麵住起來真是舒服,遠沒有城市的喧囂。就是太偏僻了一點,生活苦了一點。”那小子望著山頂搖曳的鬆樹林說道。
此刻道士們已經做完了晚課,各自在忙著自己的事情,小猴子剛才有陣子跑了過來,見到我們在說話,他便自己走開了。這小家夥我們都比較喜歡他,很懂事,最會看別人的臉色行事。
坐了半天,屁股都有些麻木,於是我們起身來到後院,見啞巴道士背著背簍出門,我們知道他要去揀柴火,於是尾隨著他,陪他到後麵樹林裏去拾鬆球。一隻大的蟋蟀伏在鬆球上,被程思泯欣喜的抓住,說要拿回省城去養。我笑著說這東西山上多得很,哪裏就稀奇了。他拿過來問我是公的還是母的,我告訴他這一定是公的,你看這個頭和亮麗的翅膀就知道了。
“你說說為什麼公蟋蟀還長這樣亮麗的翅膀呢?”程思泯好奇的問道。
“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動物學家!不過大自然界裏除了人類外,其他的動物植物都是公的愛打扮,長得亮麗些!”我笑著說道。
“這就奇怪了,人類卻恰恰相反,單是女人愛打扮。”想到這些,他有些疑惑起來。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女人們弄得花枝招展的,違反大自然的規律,不過是自卑罷了!”我壞笑著說道。
“哈哈……就你愛胡說八道的。”程思泯聽了我這話,大笑了起來。
晚上睡覺的時候,我聽到程思泯在給他外公打電話,祖孫二人說了一會後程思泯把電話遞給我,說他外公想給我說話。我接過電話,喊著盧教授,老人聲音還是那麼慈祥平和,喊我好好的注意身體,又說等好了一定要過去陪他聊天,我笑著答應著他。和盧教授閑聊了幾句,我們便掛斷了電話,又打鬧了一會,覺得有些倦意,便開始歇息起來。這小子什麼都好,就是睡覺的時候愛亂踢被子,想到母親的吩咐,我總是要半夜起來給他蓋被子。
這日子過得真快,還沒什麼感覺這一周就過去了。早上程思泯說他明天就要下山去了,公司事情不少,而且最近他要回一趟德國的母校,參加學校的校慶大典。吃完早飯我們就把這事情給羅道士和無塵道長說了。兩位道長都非常誠懇的挽留他再住幾天,他說明了回去的情況,又說以後會時常過來玩耍的。道長們聽了這話,才沒有再挽留起他來,但一再的喊他要經常來耍。
中午的時候,程思泯把小猴子喊到房裏,把隨身帶的一個毛毛熊玩具給了他,那小道士高興得差點蹦了起來。下午我們去給姚老道告別,百歲老道聽說程思泯要回去了,拉著他的手兩人嘀咕了半天也不肯罷休。吃完晚飯,我們正準備出齋房的時候,無塵道長突然把我們喊住,然後帶我們來到他的道舍。隻見他拿出一個木頭盒子,打開後取出兩把比大指頭大些的長命鎖來。這兩把鎖凸出的地方雪亮,凹陷的部位卻又有些發黑,上麵刻有生肖和八卦的圖案,一看就知道這是兩把銀製的鎖,而且年代比較久了。
“這兩把長命鎖還是我師父法一真人留下來的,他老人家走得早,這麼多年來我一直藏在櫃子裏麵,就這麼個念想物。今天給你們兄弟一人一把,大家相識一場也算得是不淺的緣分……”無塵老道緩緩的說道。
“這麼貴重的東西,我們怎麼能要呢!”程思泯推辭起來,我也是這個想法,畢竟是他先師的遺物,不好意思收他的這個東西。
“嗬嗬……金玉滿堂,莫之能守。不過是些身外的物品,哪裏有什麼舍不得的道理呢!二位與我派有緣,我師父要是知道了這銀鎖的去向,也一定是十分滿意的。”戴無塵把兩把長命鎖分別塞到了我們手裏。又說道:“昨天電話裏大祭酒聽說石九的朋友上來了,還捐了功德款,很是高興,還說等她講法回來,請你們一同上後山去耍耍呢!”
“以後有的是機會啦!有各位道長在這裏,我會隨時都上來討擾的。”程思泯笑著說道。
無塵道長點了點頭,然後說道:“那就好,有時間一定要常來住住的,這山上苦是苦了點,空氣卻是非常好的,這個城裏比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