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隱隱地傳來一陣喊殺聲,似乎此刻已經亂成一團了……
“哎,都怪你,要不然我還能看場好戲呢?”那少女伸著修長的脖子,仰頭看著山上,埋怨道。
“看戲?”小叫花子呆頭呆腦問道,低頭看著兩人還緊握的手。手裏握著的柔荑傳來的溫熱,讓他臉上火辣辣的,全沒有心思去想山上的事。
“咦。”那少女扭頭看到小叫花子臉上出奇得發紅,不由得輕咦了一聲,不會是剛才的傷又複發了吧,轉而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你這流氓胚子。”那少女臉一紅,立馬放開了手,一腳踢向了小叫花子。
小叫花子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就這麼一摔,本來渾身有些發堵的內力倏然通暢了,不由得嗬嗬地傻笑起來。
“哼,你還敢笑。”那少女以為這小叫花子流氓心性,心中一氣,手中腰間的香囊中一抹,提出了一條紅灰相間的毒蛇。
“別……別,我……我不是笑你的。是……”小叫花子見到那嘶嘶地吐著紅信的毒蛇,臉色一變,結結巴巴地解釋著,可是一時又說不清。
“哼,”那少女冷哼了一聲,“看在你救我一麵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計較了。不過,之所以你能救我一命,是因為我救了你的命,讓我陷入了險境。”
那少女說罷,伸出素白的玉手從小叫花子頭上一抓,把那隻雪白的小貂兒拿回去。然後扭頭就往山上走。
“我們扯平了,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
那少女留下了一句話,運起了輕功,往山上走去,看來是為了看她嘴裏的那場“戲”。
“哎,你……”小叫花子看著那少女態度前後巨大的變化,心中不免覺得一陣落差,看著那裏去的妙曼背影,他話到了口中,卻不知道怎麼說起。
“算了,我也去。”他手掌在地上一按,身子輕飄飄地站起來,腳步生塵,走得飛快,也往山上敢去。
片刻之間,兩人就一前一後到了原先的山頭。
山上此時已經亂成了一團,錢楠陽帶領著青城劍派北宗的弟子和一群來路不明的人衝殺在一起,而孫無悔的南派弟子則縮成一個圈,中間守護了一個人,估計是孫無悔。
“司空野,我青城劍宗和你長樂幫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你為何下次毒手。”錢楠陽手中長劍急舞,對麵前一個使刀的老者,厲聲喝道。
那使刀的老者,生得迥異常人,紫髯碧瞳,身高八尺有餘,英俊不凡,手中的一柄黃澄澄的大刀更是舞得虎虎生風。
他一刀迫開錢楠陽,冷笑了一聲:“哈哈,錢老兒,不要以為你那點小把戲能瞞住老夫的眼。四年前,你設計陷害我幫主上官楓,導致他至今下落不明,長樂幫群龍無首,你還敢說和你沒有幹係?”
錢楠陽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異常,隨即立馬恢複了常態,怒道:“司空野,你空口無憑,不要誣陷好人,衝著你今日所為,老夫與你不死不休。”說著,手中的長劍一抖,襲向了司空野。
司空野冷笑了一聲,虎目圓睜,手中的大刀一刀劈翻了一個偷襲的青城劍宗的弟子,也直迎錢楠陽而上。手中的大刀閃耀著映著陽光,閃耀著金色,一刀“五鬼開山”,劈得四周飛沙走石。
錢楠陽也不敢示弱,手上利劍往上一揚,一招青城派一字訣“一氣嗬成”,劍光閃閃,劍舞霍霍,頗具氣勢。
“哇,精彩。”小叫花子看到那兩人你來我往,刀光劍影,簡直比小時候聽到說書人說的故事還要精彩,忍不住大聲喝彩。
“這呆子。”那少女藏在樹梢後麵聽到小叫花子的喝彩聲,翻了個白眼,感情這家夥真當看戲來著,難道就沒注意到四周的血流成河。
而場中打鬥的錢楠陽和司空野兩人也是耳目聰明,聽到這突然起來的喝彩聲,心中皆是一驚,沒想到周圍還有隱藏的高手。
司空野一邊與錢楠陽纏鬥,一邊暗自忖道:莫非我的計劃被錢老兒提前識破了?這老匹夫找了幫手來了。
心念至此,他臉上一冷,手中的刀舞得更為急速了,狂風卷落葉一般籠罩著錢楠陽而去。
錢楠陽聽這聲音有些熟悉,眼角的餘光往喝彩聲處一瞥,果然!
他眼珠一轉,手中的長劍猛地一招“從一而終”使出,手中的劍光點點,每一招都逼著司空野的死穴打去。
莫非真是這老兒的援手?他這般拚命了。司空野心中一寒,本來錢楠陽和自己就不相上下,這時在多一個援手,恐怕自己為今天準備的一切都功虧一簣了。
誰知,錢楠陽的劍訣猛地一變,本來應該乘勝追擊的,他反倒是飄身後退了,道:“先聽我說。”
“哼。”司空野冷哼了一聲,倒是停住了手,既然這老匹夫找了幫手,今天再這麼打下去沒有結果了,可恨自己苦苦等了四年,才等到南北兩派狗咬狗的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