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粉牆朱瓦微微沾染上了昨夜的濕氣,兩座威風凜凜的狻猊拱衛著眼前的名府大宅。緊閉的朱紅色大門上懸著一方金匾,上書“妙手回春”。
建鄴城中的人皆知這就是建鄴城的一方大鱷,建鄴木家。那方金匾乃是大宋朝太宗皇帝親筆所賜。
“轟隆”一聲,那扇朱紅色的大門訇然中開,急速地跑出了一群衣裝整齊的木府護衛,紅鬥篷,腰挎刀,甚是威武。
護衛方站定,一丈多高的門戶中,猛地飛出一道紅影,隨即五六道影子緊隨其後跟了出來。
“籲……”
木幻柏一勒韁繩,停住了身下的這匹棗紅色駿馬,一雙虎目凝重地掃視了四周的護衛,沉聲道:“出發。”
說罷,他一馬當先飛了出去,隻見一道紅影射出,英叔等人緊跟在木幻柏的身後,飛馳而出。
好在是早晨,通衢的官道上行人星星零零的,見到木家這麼多陣仗地出動,一個個都交頭接耳起來。
“木家這是要哪樁啊?”一個身穿鬥笠的大漢眯著眼睛看著疾馳而過的木家家眾,喃喃道。
“看著方向,想必是什麼人觸了木家的黴頭?”另一個人小說地說著,倒是有幾分幸災樂禍的味道了。
“走,咱們也去看個熱鬧。”
又一個人一提議,那幾人紛紛應和起來了。
而此時,聚樂舫的頂樓。
“姬哥哥?”易含煙隻覺得渾身酸痛,剛一睜開眼就發現已經在自己的床上了,還沒弄清是怎麼回事,她心裏咯噔了一下。
她當下立馬從床上爬起來,鞋子都來不及穿,就往外跑了,昨晚的事發生得太過詭異了。
“姬哥哥,你沒事啊。”易含煙看到姬墨白半掩的房門,還沒踏進房間,就急匆匆地喊道。
“啊!”她剛一推開門,衝進了姬墨白的房間中,還沒站穩,就尖叫了一聲,跑了出來。
“易姑娘,怎麼了?”這時司空野等人咚咚咚地跑上了樓,身後跟著羊天壽等人,還有一個弟兄扶著孔令義。
易含煙沒有答話,腦海中之前見到的那幕一直在腦海中浮現:那一男一女赤身裸體地摟在一起,床上狼狽不堪……
不會的,不會的,一定是在做夢,一定是做夢。
她心中不斷重複著這個念頭,嘴裏也就喃呢著:“是做夢,是做夢。”
司空野驚疑不定地看著易含煙,昨晚不知道是什麼人弄壞了六樓和七樓之間的樓梯,而且今天一大早自己上來報告幫中信息,還發現孔令義昏倒在了七樓的樓梯口,頭上血跡斑斑。
他頓時心驚,當下叫人請來了羊天壽、喜財神、付長空等人,一邊讓人修好了樓梯,迫不及待地就上了樓。
“易姑娘,易姑娘,你沒事吧?”司空野看到易含煙這副模樣,急切地問道。
羊天壽等人也是一副焦急的模樣,不知道為什麼像孔令義這樣子爵實力的人都被打成了這樣,那幫主……
“易姑娘?”
“你沒事吧?”
“易姑娘?”
“不是真的。”
……
幾番詢問無果之後,羊天壽“唉”地歎了一口氣,說道:“司空,你們照顧好易姑娘,我去看看。”
說著,他舉步要往易含煙身後的姬墨白房間走。
“不要去。”易含煙突然大聲喊了一聲,驚得羊天壽身形一頓。
而這時,卻聽得司空野身後“噗通”一聲,他覺得脖子後麵沾了一絲溫熱的液體。
“你是什麼妖人,你這妖人放開本公子,我和你不死不休。”隻聽得這樣的一聲尖銳喊聲。
司空心中一驚,隻聽到“你們也是那妖人的幫凶啊。”隻覺得一道勁風撲麵襲來。
“司空,小心。”
羊天壽大喝一聲,猛地一拳向司空野奔來。
司空野本能地往一旁一閃,挪開了地方給羊天壽。
“砰”
隻聽得一聲悶沉的內力衝擊聲,一股勁風吹過。
司空野站定一看,不知道什麼孔令義已經醒了,但是他怒睜的雙目猩紅,煞是駭人,渾身內力噴湧不定,嘴裏罵罵咧咧地說個不停,手掌一翻,一掌拍向了羊天壽。
羊天壽先前和他碰了一掌,隻覺得渾身內力震蕩不已,還沒來得及平複,孔令義的第二掌又逼了過來。
他倉促之下握拳相迎,那套看家的拳法“五龍搏虎拳”悍然出手,倒也虎虎生風。
可是誰知,孔令義此刻出掌毫無章法可言,完全不要命的打法,硬挨了羊天壽一群啊,悶哼了一聲,一腳踹向了羊天壽的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