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姬小幫主好耳力啊。”瘋道人大笑一聲,眨眼功夫便出現在了木府的議事大廳中。
“怎麼隻有道長一人?”姬墨白有些好奇道,大荒穀三怪向來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現在卻隻剩了瘋道人一人前來。
瘋道人一聽,大笑一聲,眼睛掃視了場中三人一眼,最後落在了姬墨白身上,道:“自然無事不登三寶殿。”
木幻柏一聽,臉上喜色頓顯,心道:和墨白說得果然一般,當下便應道:“道長,不妨直說,能用得著木家的地方,盡管吩咐。”
說話之間,木幻柏看了姬墨白一眼,見他此時眼觀鼻、口關心,閉嘴不語。
“哈哈,不過是些舉手之勞的事,要麻煩木家主了。”瘋道人雖是對著木幻柏說的,但是聲音在他內力灌注之下,一字一句都清楚地落到了姬墨白耳中。
而此刻,夏旭陽臉色微慍,冷聲道:“木家主,還有閑心在這說長道短,莫非不顧玲瓏的生死了嗎?”
“唉。”木幻柏歎了口氣,愁眉苦臉地對瘋道人說道:“不瞞道長的話,小女玲瓏不久前被靈山二老捉去,眼下生死不明。”
他說得甚是悲切,讓瘋道人也不禁皺眉了。
瘋道人心中暗道:眼下癡僧師兄和狂儒師弟去追那叛徒了,但是建鄴城外層巒疊嶂,樹木林立,我三人又不熟悉此處的地勢,若非有借助眼前這三家之勢,怕是一年半載難以找到那叛徒,神劍也難以尋覓了。
他轉念一想,忽然瞥到夏旭陽臉上的一抹晦澀笑意,當下清楚了幾分,冷冷道:“這麼說來,木家主是幫不了老道我了?”
木幻柏覺得空氣陡然一緊,身體被一股強烈的氣機鎖定,心中驚駭之下,喃喃道:“哪……哪裏,道長的囑咐自然竭盡全力,但是小女的安危也……”
瘋道人麵色一冷,如果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還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伯爵的威嚴是不容挑釁的。
“木家主,那可就別怪老道不念舊情而來。”他說翻臉就翻臉,身形一動,猛地風馳電掣般奔向了木幻柏,一手劍指挑出,直逼木幻柏檀中穴。
“小心。”姬墨白修煉的內力獨到,瞬間感受到了瘋道人的殺氣,立馬喊道,雙手一翻,擋住了瘋道人的去路。
“小子,敢耳!”瘋道人一聲輕喝,指尖劍氣繚繞。他眼神一冷,簌簌幾道劍氣出手,打算將姬墨白逼退。
姬墨白身形一側,避過了數劍,卻不料瘋道人的劍氣細密、鋒利異常,饒是他速度驚人,仍被劍氣破了衣袖。抬手一看,隻見掌心多了一道血痕。
“好厲害的劍氣。”夏旭陽大讚一聲,手刀向瘋道人橫掃而來。
姬墨白見狀,臉上一喜,手中暗含的掌勁也猛地慣出,向瘋道人噴湧而出。
瘋道人被姬墨白二人前後夾擊,弄得措手不及,身形猛地旋轉而上,宛若一陣旋風,直衝屋梁而去。
姬墨白和夏旭陽二人也不是凡手,見一招落空,衝招而上,直迫半空中的瘋道人。
“好不要臉的兩個小子。”瘋道人怒極而笑,沒想到被兩個小鬼逼成這般狼狽模樣。他掌中內力鼓蕩之下,猛地頭下腳上,舉掌分別向姬、夏二拍去。
姬墨白見瘋道人掌風呼呼,來勢生猛,對夏旭陽說道:“小心。”然後,舉掌相迎,內力自氣海中流出,淌進四肢百骸中,最後彙聚在了手心出。
夏旭陽也不遑多讓,當下身形立得筆直,宛若一柄銳不可當的大刀,手掌舉過頭頂,迎上了瘋道人呼嘯的一掌。
“哢擦”一聲輕響,姬墨白隻覺得一股渾厚的掌力襲來,頓時身形往下一沉,地麵上三四寸後的大理石應聲而碎,裂出縱橫交錯的條紋。夏旭陽的內力融入了刀意的銳利,但較姬墨白的相對弱了許多,他腳下大理石中硬生生印出了數寸的腳印,俊秀的臉上也多了一絲猙獰。
瘋道人臉色微變,兩掌中傳來的內力截然相反,一邊渾厚、純正,一邊銳利、霸道。他酒紅的老臉上閃過一道紅色的血氣,心中暗道:沒想到這兩小子聯手居然這麼般厲害。
他心神一動,雙掌猛地一滑,身形猛地一翻,躍上了屋梁,接著隻聽“嘩啦”一聲,姬墨白和夏旭陽的內力就被他一待,引上了空中,筆直而上,掀翻了議事廳的屋頂。
“好小子,你們倆有資格和老道我談條件了。”瘋道人從屋梁上飄然而下,悠悠地在姬、夏二人身前站定,像是沒事的人一般。
姬墨白和夏旭陽相視一眼,紛紛看出了對方眼中的驚駭之意:難道這就是伯爵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