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墨白?”李元凱在心裏默默了念了一遍,在西夏王室的大宋豪傑名錄中沒有這麼一號人,莫非是新晉之秀?
台上,楚破軍身後一個身材較瘦的人往前湊了一步,在他耳邊嘀咕了幾聲,隨即楚破軍的眼中微微閃過一道亮光。
倒是夏侯暢自從姬墨白上台一來都沒有說話,安靜的打量著他,先前姬墨白輕描淡寫的一腳給他留下的深深的印象,腦海裏不斷搜索著:莫非又是那個隱居高人的弟子?
這時,姬墨白看住楚破軍盯著他看,不禁微微一笑,開口對李元凱說道:“來吧,麻煩大家都給騰個地方。”
“小叫花子,你行嗎?”華虎心直口快地衝姬墨白徑直吼道。
沒等姬墨白說話,楚破軍身後一道人影閃過。姬墨白本能地感覺到麵龐一涼,眼睛微眯,揚手一掌拍向了虛空中。
“砰”的一聲,那虛空中顯現了一個身影,正是先前對楚破軍耳語的那較瘦的人。他是華氏五禽中的老四華嫋,下位伯爵實力,修得是華氏《五禽戲》中的鳥戲三式,身形奇快。
他見自己這手得意的“白鶴飛翔”居然被這個邋遢的小叫花子輕鬆的化解了,不禁微微一愣神,轉而衝姬墨白微微地點頭一笑,示以善意,身形再一閃,退回了楚破軍身後,沒有再開口。
楚破軍也衝姬墨白點頭一笑,手一揚,帶著華氏五禽和夏侯暢退到了台下,順便還帶走了十五。
擂台上,李元凱也示意身後誌喜禪師等人退下,手中的彎刀半抱衝姬墨白行了個比武禮,眼睛的餘光看向了姬墨白身後背著的長條包裹,說道:“請姬兄亮兵器吧。”
姬墨白微微向四周瞥了一眼,身形一動,隨手從兩排的十八般武器中取下了一把長劍,手指在劍背一彈,說道:“請了。”
李元凱頓時眼神一眯,他感覺姬墨白身後背著一把厲害的武器,但是不明白他為什麼不用,莫非是瞧不上自己的本事。他心中不禁火大:哼,待會讓你見識本王子的實力,不怕你不掏出老本,現出原形。
姬墨白手中的劍虛空一指,頓時渾身氣質大變。刹那間整個人站立在那裏仿佛一潭深淵,可不見底。李元凱不禁失神一愣,好在這樣的感覺稍顯即逝,但是饒是如此也讓他心驚不已。
台下,楚破軍也感受到了姬墨白那抹稍縱即逝的氣息,心中也不禁翻湧起來了:劍意雛形?怎麼會?
就在那一瞬間,姬墨白也是心神一曳,心底深處閃過了一道靈光,但稍縱即逝……
而這時,李元凱動了,他從先前那抹氣息中感受到了威脅,手中白光一閃,勢若奔雷,向姬墨白砍來。
姬墨白手中長劍隨手一擺,遙遙一劍刺出,做出了李太白邀月共飲的姿勢,劍尖帶起一點星芒,從李元凱水潑不進的刀光劍幕中刺了進去。
李元凱頓時心頭大駭,刷刷刷又是呼呼三刀向姬墨白的劍上砍去,企圖仰仗龍雀刀之利將姬墨白的長劍砍斷。
台下,楚破軍看到姬墨白這招,心中不禁暗自嘀咕道:莫非這青年是大荒穀龍帝龍長空的人?想到這裏他不禁心中微微火熱,眼中盯得更緊了。
但,姬墨白變招極快,先前還是太白邀月的進攻招式,轉手長劍一抖,化作雨後春筍,避開了李元凱的三刀,從側邊向他肋下挑去。
說來,李元凱還是吃了先前那道氣息的虧。姬墨白陡然迸發出的劍意讓他心中一驚慌了三分,再加上先前那幾招,姬墨白學自大荒穀三怪的精妙劍招,更是讓他覺得姬墨白不是凡人,心中這股怯意一聲,招式也自然亂了。
而姬墨白卻順著先前那道靈光順流而下,手中的劍招像春雨吹過的春筍,噌噌地往上冒,從李元凱刀勢中先是打開了一個小口,隨即立馬迎風見長,將李元凱的敗果越畫越大。
李元凱眼神一眯,心神一動,虛晃了幾招,似乎是想要從姬墨白越畫越大的包圍圈中突破出去。
姬墨白哪裏肯讓他離開,心中的刹那間的明悟,讓他把這些日子裏從四麵八方學來的劍招刀法:什麼萬劍門的天鷹刀法、星宿莊的四季竹劍法、大荒穀的太白劍式,紛紛融合起來了,招式信手拈來,如流水般綿綿不絕……
而他們都沒注意到的是擂台另一側李元凱的那個謀士輕輕地拉了誌喜禪師一下,暗地裏給了他一個眼神。
“錢先生,你?”誌喜禪師看了場中的姬墨白,摸了下身下的百寶囊,對那謀士輕聲說道。
他知道這謀士,名叫錢楠城,來自大宋之南、大理之北的蠻荒之地——荊楚滁陽城,平日裏詭計多端,是李元凱的頭號謀士,生得李元凱青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