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麵上的雪花還未幹。
暗獄堡內,一地的屍體都護衛迅速地清理幹淨了,空氣中淡淡地血腥味還沒有消散。
姬墨白等人剛撤走沒多久,這時,堡的大門口,出現而來一個穿著灰布麻衣的老者,那老者長發飄然,身前胸前一綹灰白的長須,顯得看似邋遢。
這時,一個坤陽護衛一個劍步衝上前來,大喝一聲:“哪來的糟老頭,敢擅闖我暗盟。”
那老者麵色笑容可掬,絲毫不在乎,身形微動,頓時仿佛起一陣風將那護衛硬生生地吹到了一邊,他側身而過。
一眾護衛經曆了剛才的一戰,心裏還窩著火,見這老者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抽刀、下劈,一連串行雲流水地動作,向那老者迎頭砍來。
那老者宛若未覺,自顧自地往前走。
這時,突然那護衛眼前一花,手中的刀一滯,停在半空,突然那猛地一道大力襲來,硬生生地將他推了出去。
“您來了。”不知什麼時候,藍衫公子出現在了老者的背後,恭敬地問道。
那護衛見狀,連忙跪倒在地,慌忙不迭地說道:“大公子恕罪,大公子恕罪。”
藍衫公子擺擺手,示意他退下。
那老者一邊猛地身形加快,徑直往內院走去,一邊淡淡地說道:“你的純陽元氣進步很快。”
藍衫公子微微頜首道:“多謝您的指點。”
眨眼間,兩人就出現在了內院中的一處雨亭中。
老者凝視在湖水中微白的雪痕,沉吟了許久,輕輕地說道:“你恨我嗎?”
藍衫公子聞聲臉色一變,隨即便恢複正常,說道:“我感謝您還來不及,怎麼敢怨恨您,如果沒有你,二十年前就沒有了裴鳴,也就沒有今天的東方坤。”
那老者輕輕地搖搖頭,歎了口氣,說道:“這麼多年,你還是執念太重了,孤陰不生,孤陽不長,簡單之禮你怎麼還沒有明白。”
藍衫公子一聽,頓時臉色頓時難看了許多,怒道:“你也別忘了千年的至尊皇者,我裴家先祖赫然在列,敢問江湖六大世家誰有這資本,如果沒有我裴家先祖,江湖中也就不會有今天的中央大帝白帝。”
他氣勢迫人,目光咄咄逼人,直勾勾地盯著那老者。
那老者看了靜謐的湖麵上麵,不知什麼時候,又飄起了雪花,搖搖頭,半晌沒有說話。
“楚家那件事我做好了。”
老者淡淡地開口道。
藍衫公子一聽,頓時臉色一喜,說道:“好,揚州入我彀中。”
老者伸手,接半空中飄落的雪花,雪花一入手心就化作了最原先的水的模樣。
他心裏歎息一聲,世界上沒有平白無故的因,莫名其妙的果,凡事因果相連,這就是命。
任誰能想到五大帝聯手出手,鎮壓的暗盟,如今他卻又要眼睜睜地看著它做大……
“玲瓏那小丫頭,怎樣了?我去看看他。”老者突然開口道。
“生了個女孩。”藍衫公子說話的時候,眼底劃過一道陰霾之意,隨即又道:“我帶您過去。”
……
揚州城如同一座沉睡了許多年的巨獸,坐落在揚子江畔。
姬墨白一行人沿江而行,四周萬籟俱寂,隻有冬季的揚子江上結了一層薄薄的寒冰,變得沉寂了許多。
“夏侯前輩,是在為什麼事煩惱嗎?”姬墨白開口問道。
尚柔妮等人也聞聲,也看向了夏侯無果,從暗獄堡出來以後,他一直是愁眉不展。
“夏侯先生,莫非還想早上那頓棗糕?”黃仙楚得大大咧咧地打趣道。
他騎在馬背上,一隻手拿著先前的金元寶,一手把玩著一把匕首仿佛先受到的傷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夏侯無果搖搖頭,說道:“不知道諸位有沒有注意到先前那藍衫公子使用的功法?”
楚得搶先說道:“我還挨了那小子一掌,別看他年紀輕輕,但是功力深厚至極。這麼多年,這麼厲害的小子,楚得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就是二哥當初也沒有這般功力。”
楚得信誓旦旦地點點,說罷,一把扯開胸口的衣物,露出了一個黑乎乎的掌印。
楚弓一看,不禁輕呼一聲,責備道:“你個二愣子,怎麼受了這麼重的上也不說。”
眾人皆看過去,隻見他胸口焦黑一片。本來他就比較瘦小,這一掌直接讓他胸口處的肋骨都被烤焦了。
而這時,姬墨白從馬背上一躍起,落在了楚得身後的馬背上,手掌一貼在楚得身後,一股內力度了過去。
“楚兄,集氣凝神,這一掌有毒。”姬墨白服用過千年朱果,仙鼠之血,對毒素的感覺異常敏感,一見到楚弓的傷口,立馬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