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真的一點都不怪我嗎?其實你完全可以怪我,這是很理所當然的。直到現在我都無法原諒自己,我把他們帶到了恐怖的深淵,你的父母還有他們都被詛咒害死了,隻有我這把老骨頭活了下來。”
諭石大師在離開矩子學院的時候,麵對楊?楊夜聲依然帶著悔恨和不甘。或許正是楊夜聲的出現,諭石大師反而更加執著於對詛咒的研究,並且沉迷於除了自己精通的星象之外的其他的方法——煉金來試圖找出答案。或許諭石大師真的發現了什麼,又或許是窮極無路的最後一搏,於是他決定離開,而在他離開的時候最後和楊夜聲說的話就像是臨終遺言。
“在極北之原的黑墓……哦,你並不知道什麼是黑墓,算了。我回來之後,我的力量就消失了,多年的修煉成果毀於一旦。我也從別人眼中的大師一下子變成了一個普通的糟老頭子。我也沒有什麼能夠補償你的,這個鍾擺我希望你能夠收下,這是我現在唯一能做的了,或許在危險的時候能夠幫助你。”
諭石大師怕楊夜聲不肯要,沒有細說這個鍾擺對他自己也很重要,而是堅持讓楊夜聲收下這個破舊的單擺,一個像是從古老的時鍾幾件上拆下來的鍾擺。楊夜聲不明白這個鍾擺有什麼作用,隻是把它當作一個紀念品給保存了下來。
……
或許是疾病亂投醫吧,在紫城還在琢磨怎麼破除固境空間的時候,楊夜聲從背後的行李包中取下了鍾擺,這也是楊夜聲身上唯一能稱作武器的東西了。
“你不會是想用你的實驗器材來敲碎固境空間吧?沒用的,連我這天臨城最好的工匠打造的寶劍都無法在這鏡子上畫出一絲花紋,更別提打破它了。”
紫城瞥了楊夜聲一眼,拿著鋒利的長劍敲擊著鏡子,鏡子裏無數個紫城也拿著長劍敲擊鏡子,就像是一排士兵做著整齊的劈砍動作。
此時,這個圓形密封的鏡子發出了微微的白光,白光越來越亮,在圓形空間之中形成了一層迷離的光霧,“不要接近這些光霧!”紫城話音剛落,楊夜聲趕緊收回手,滋滋的聲響從楊夜聲手尖的指甲處響起,指甲竟然被腐蝕了不少,指尖傳來微微的刺痛。
紫城心知不能再被困在這裏了,否則它們將會被腐蝕成一堆白骨。於是掄起長劍使出渾身力量向圓鏡砍去,鏡子裏的無數個影子同時做著相同的動作,長劍與鏡子碰撞發出巨大的響聲,摩擦出的火花四濺,然而圓鏡依然絲毫不動。
眼看光霧越來越濃,楊夜聲和紫城被迫擠到了一個角落裏,鏡子裏的倒影隻剩下角落的一麵可以看見,其餘的都被光霧遮擋起來。
“怎麼辦?要冷靜,冷靜。”楊夜聲深吸了一口氣,祖父從小就教導他無論遇到什麼危險,第一件要做的事情便是冷靜下來,隻有沉著冷靜才能拯救自己的性命。長期的熏陶使得楊夜聲形成了極度冷靜的性格,雖然還無法做到巨山崩於前而色不動,然而卻能在遇到危險的時候迅速地思考出路。
可是這個四麵八方都被圈固的空間實在是匪夷所思前所未見,楊夜聲包括見多識廣的紫城都一時想不出辦法來。
“難道隻能使用那招了嗎?本來還打算在殿堂武鬥的時候對付獵楓那家夥的。沒想到會在這種地方就要用到了。”紫城喃喃自語道。
楊夜聲此時正極速思考著該怎麼辦,手上的鍾擺映入了楊夜聲的眼簾中。楊夜聲注意到,紫城的長劍砍到光霧上光霧就像不存在一樣紋絲不動,而剛才鍾擺輕輕的劃過光霧似乎光霧有減少的跡象。那麼如果砸在圓鏡上麵呢?
光霧已經越來越近了,此時不容楊夜聲多想,一下拿起鍾擺向圓鏡砸去,晃蕩一聲,頓時星力從鍾擺上湧出,衝擊在鏡子上麵,像是一塊大石頭丟進了水一樣,圓鏡中泛起了一圈圈波紋擴散出去。
紫城見狀,使出一招回聲劍法,星力波源源不斷地從紫城的劍中發出,劍聲震蕩仿佛空穀中的回音。鍾擺聲和劍聲遙相呼應,紫城帶著星力波紋的劍奮力一擊打在了被鍾擺影響的圓鏡上麵,圓鏡嘩啦一聲紛紛破碎,碎片中倒映著無數楊夜聲和紫城的身影,從空中紛紛飄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