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是死於一場車禍,在去往西部的路程中,車子翻下山崖,車上的所有人,無一幸免……
伊俊熙趕去的時候,連屍體都沒有見到……
那一刻,伊俊熙整個人像瘋了一樣,悲痛欲絕的哭喊著,直到他再也哭不出聲音,直到他的眼淚再也落不下來,他才帶著諾熙的骨灰踏上了歸程……
據說,那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伊俊熙獨自將自己一個人關在了一個密不見光的房間裏,不吃不喝,不眠不休……
蘇近霖和崔琰在門口守了整整三天,最後沒了辦法,才打電話向遠在美國的季唯澤求救,知道消息的當天,季唯澤立即從美國趕了回來,蘇近霖以為他會勸勸伊俊熙,卻不曾想,他竟然將自己和伊俊熙一起關進了那個屋子裏,一言不發,不眠不休……
最後還是左漠從艾爾頓趕了過來,讓保鏢強行將房間門撬開……
打開房門的時候,他們完全不能將麵前那兩個狼狽木訥的男人與商場上那兩個呼風喚雨,誌在必得的人物聯係起來……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耀到他們臉上的時候,伊俊熙和季唯澤兩個人當即抱頭痛哭,哭累了,眼淚流幹了,這場悲哀從此被他們埋藏在了心底最深的地方,從這以後,他們都不曾再笑過……
其實,他們都後悔了……
他們,其實不應該放手……
金色的陽光將瑪莎拉蒂的周身鎦上了一道金線,車子無聲的從路上滑過,無聲無息的朝著南山的方向駛去。
盛夏的南山很美,純淨的空氣,明媚的陽光,綠樹蔥蘢,繁花似錦。
穿過樹林,穿過灌木,視線豁然開朗,這是一塊很大的空地,隻有一個墓,墓的周圍種滿了薔薇,妖嬈的花朵次第開放,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花香……
黑金的墓碑靜靜的立在薔薇花叢中,墓碑前,一束還沾著露水的白薔薇放在那裏,樹蔭印在那裏,風吹的樹葉颯颯作響,
邁步上前,將手裏的薔薇花放下,江佑赫和櫻井千嶼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一臉哀傷的看著墓碑上一臉微笑的少女。
這一刻,空氣仿佛都凝結了,四周的鳥鳴也沒了聲音。
“在這裏好嗎?”
江佑赫笑著,隻是那笑還未曾到達眼底便迅速被悲傷淹沒,眼淚克製不住的滑落。
抬起手擦了擦眼淚,江佑赫嘴角的笑愈發苦澀。
諾熙,在那裏,你過得好嗎?快樂嗎?
“你看,你的願望都實現了,麵朝大海,擁花而眠,靜看日出日落,雲卷雲舒,獨自一人品味陽光明媚的午後……
可是,諾熙……你可覺得寂寞?”
風揚起,卷起青草薔薇的香味,混合著陽光彌散在空氣中。
江佑赫蹲下身來,抬起手覆上墓碑上的照片。
“諾熙,在那個世界裏,你快樂麼?那裏是否開滿了鮮花,陽光明媚,那裏,有沒有悲傷,有沒有思念?嗬嗬!那裏一定是安寧美好,幸福安樂……”
黯然的歎了口氣,站起身,拍拍塵土,毅然的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