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不阻止他們!”格蘭斯幾乎已經陷入了歇斯底裏,在自己的房間大聲咆哮:“你知不知道,如果和查爾斯打,天明一定會死的!”“可是你要我怎麼阻止?”格羅斯特一臉古怪地看著他:“天明死了,至少挽留住了馬洛克家族,難道你希望看著我們好不容易拉攏的馬洛克家族重新回到哈勞斯的懷抱?”
“你根本什麼都沒看到,如果你想要天明死的話,叫泰隆去就好了,你知道如果天明變成了我們的敵人,會有多麼可怕麼?”格蘭斯全身都在顫抖,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和格羅斯特吵起來了,但是他似乎有種預感,或許他即將要失去這個朋友。
“這是大人的私信。”格羅斯特從衣兜裏拿出一份信函,信函上還可以看到一塊黑色的瀝青圖章,一隻尖嘴鳥,和格蘭斯胸前的徽章一模一樣:“大人說,天明和查爾斯的事情,我們不要插手。”
“不插手?那天明就死定了!”格蘭斯氣得坐回了自己的書案前,看著麵前一本厚厚的賬目,猛的一咬牙,拿起來就砸向格羅斯特,可惜,格羅斯特一把就抓住了賬目,隨後,“錚!”長劍出鞘,鋼鐵的冰寒貼在了格蘭斯的脖子上:“冷靜點!”
格蘭斯深吸一口氣:“冷靜?你要我怎麼冷靜,你難道看不到嘛,天明對士兵的訓練方式,以及他之前設計的防禦工事,我都不敢想象他的腦子裏還有多少寶藏,而你們,竟然認為這些寶藏比不過一個腐朽的馬洛克家族,而你,竟然也會無視天明對你的救命之恩,格羅斯特,你變了。”
“我很感激他。”格羅斯特連眉毛都沒有跳一下,就這麼淡地說道:“我會永遠地感激他,這個聰明的孩子。”
“嗬嗬嗬……”格蘭斯聽了格羅斯特的話,突然笑起來:“哈哈哈,你永遠地感激?你拿什麼感激?眼睜睜地看著他去送死?罷了,多說無益,現在,你給我滾,滾得越遠越好。”
格羅斯特並沒有動彈,而是告誡道:“格蘭斯,你是個政客,要分清楚……”“我是商人!”格蘭斯再次大聲吼道:“商人有商人的眼光,能看到你們這些人永遠看不到的東西!”
“好,那再見了,我的朋友。”格羅斯特歎息地搖搖頭,將劍收回,深深地彎下腰,對著格蘭斯行一個沉重的禮,格蘭斯大喘著粗氣,眼前出現一層水霧,視線也隨之開始變得略微有些朦朧,但是他沒有任何表情,隻是咬著牙,看著格羅斯特對自己行這個自己難以承受的禮儀,然後邁著沉重的步伐離開。
“咚咚咚……”輕輕的敲門聲,格蘭斯如同脫力了一般靠到椅子上,張著嘴巴,眼睛呆呆地看著天花板:“進來。”
一個穿著深藍色衣服的侍從推開門:“大人,議會已經準備就緒了……您真的要做麼?”“是的,富貴嘛,總是險求,當年我的爺爺……呃,沒什麼,過來扶我,我們現在就去。”
“是。”侍從恭敬地彎腰行禮,然後輕快地走過來扶住格蘭斯。
格蘭斯在侍從攙扶出門之後,就推開了他,冰冷的臉上立刻出現了一絲溫暖的笑意,沒走兩步,遇到一個和自己一樣穿著華貴天鵝絨正裝的中年人,他立刻略微點頭彎腰:“你好,霍爾拉先生。”當他再次抬起頭的時候,臉上甚至一副熱情洋溢,自信滿滿的樣子:“今天的會議非常重要,我可以與您同行麼?”
“榮幸之至,格蘭斯先生,請。”中年人點點頭,做出一個請的手勢,兩人一同向會議室走去,一路上相談甚歡,旁人一定看不出,他們兩個不共戴天的敵人……
會議室,此時已經坐滿了人,除了極少數幾個人缺席,格蘭斯掃視了一眼,到自己的座位坐下,二十餘人圍著這張大圓桌,沒有任何交談,他們都在用眼睛審視別人,審視這些自己無比熟悉的人,濃濃的火藥味在格蘭斯和霍爾拉坐下的瞬間,就瞬間彌漫開來。
“今天會議內容我昨天就已經叫人送到各位手中了,”格蘭斯開門見山地說:“那麼在座的各位,你們一下如何啊?”
“我不讚同這次行動。”首先站起來的是之前便一直與天明等人為敵的那個鄉紳:“你要求的時間太短了,我們根本沒辦法讓四周的部隊聚集過來,而就以現在的士兵數量,進攻烏克斯豪爾,根本就是自尋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