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此話,齊良玉緩緩將目光轉過去,冷對著楊淩軒,目光中透著懷疑,也帶著凶意。
楊淩軒卻是凜然不懼,昂起頭來,正視著齊良玉的目光說道:“相信我。”
...
一樓大廳中,陳默、齊良玉、楊淩軒麵無表情地站在那尊怪異的佛像前,一言不發。
在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明雪衣不蔽體,隻拿了一條不大的毛毯來遮掩嬌軀,倚在牆角瑟瑟發動,隨著身體一顫一顫,玲瓏有致的身材也是若隱若現,引人無限遐想。
旁邊,明雪手下的護士手忙腳亂地撿起明雪散落一地的衣物,遞到毛毯裏麵讓明雪穿上,臉上隱隱現出極為厭惡的表情。
但她望見明雪淚眼婆娑時,終究還是心軟了下來,開始不住地安慰起明雪。
但是三個男子的心神,此時卻全然不在這個女子的身上,隻見在地上,橫著一具屍體,被一箭貫穿了頭顱。
此時屍體橫躺在地上,渾身早已沒有了生氣,從頭顱中不斷湧出的血水,在屍體身旁漸漸彙集成駭人的一灘。
而這些不是最引人注目的--最令人驚愕的,是死者的頭顱被貫穿之後,不知從哪裏湧出赤、橙、黃、綠、青、藍、紫七色液體,與鮮紅的血跡混在一處,將死者的麵部繪成了一個大花臉,活像是京劇中的臉譜。
雖然死者的臉已經花成了這般模樣,但是借著輪廓,仍然依稀可以辨認出此人正是楊淩軒手下的那名男保鏢,他身上裹著睡衣,胸膛袒露著。從他的身上隱隱散發出的香水味,與血腥味混雜到一起,雜糅成一股令人作嘔的味道。
“他想要非禮我,被佛像嘴裏射出的利箭射死了。”明雪用手掩著麵,哽咽著說道。
陳默一聽,不由地轉向楊淩軒挖苦道:“想不到你的屬下梳洗得那麼幹淨,竟是幹這種事情了。”
“滾!”
楊淩軒怒喝了一聲,此時的他臉上每一寸肌肉都在顫動著,渾身每一個毛孔都散發著憤怒的氣息,整個人都被憤怒填滿,哪裏有心思跟陳默開玩笑?
“先是我的女保鏢,後來是我的男保鏢,我帶來的手下已經死光了。”楊淩軒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地說著:“下一個,是不是就是我了?”
“我看啊,這是他咎由自取。”小護士卻是滿不在乎地嘟囔一聲。
“你是什麼意思?”楊淩軒一聽此話,立即轉過身來,惡狠狠地等著明雪與小護士兩人:“可別忘了,我屬下死的時候,可隻有她一個人在場。”
似乎是被楊淩軒惡狠狠的目光嚇到了,剛剛平息下來情緒的明雪,此時又忍不住想要哭泣了。
“你什麼意思?我們副部長已經這樣了,你竟然還要凶她?”小護士“騰”地站起身來,怒氣衝衝地瞪著楊淩軒。
“什麼意思,你自己清楚。”楊淩軒倒是毫不退讓。
“好了好了。看死者的樣子,是被機關殺死的,這樣的話,凶手不一定非要在現場。你們這樣,隻能讓想看到我們起內訌的人更加開心。”陳默擺擺手,製止了兩人的爭吵,又是向齊良玉伸了伸手:“能給我一根煙嗎?”
“給你。”齊良玉麵無表情地將一包煙扔了過去。
“謝了。”
陳默說著,用被銬住的右手接過香煙,接著抽出一根點燃,痛痛快快地吸上一口。
隨著煙霧緩緩地飄起,陳默的神色也漸漸變得堅毅起來,隻見他走近那具屍體,接著將手掌掀開,向手掌心望去。
隻見在那人手掌心的位置,赫然是一個“神”字。
“事情變得越來越複雜了。”齊良玉在一旁望見,眉頭緊縮,自言自語了一聲。
“不,是變得越來越有趣了。”
陳默說著,皺起眉頭,目光又是鎖定死者的那張花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