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柳城已有幾天了,自那次在天心樓遇到恒王爺後江華就匆匆的帶她回到柳城,也好她正愁怎麼去拒絕恒王爺的邀請呢,如此正如了流蘇的願。
且不論江華是出於何種目的都算是幫她解決了問題。其實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就是流蘇的母親解心如的忌日快到了,這段時間的奔波讓她差點忘記了這事她真的好慚愧。母親在她心裏一直是最重要的人她怎麼可以差點忘記呢,表哥都記得比她清楚。看來還是表哥比較上心,應該說是一直都對她的事情比較上心,雖然最近的表哥有點反常,有點讓人琢磨不定,但是她知道他是對她最好的人,這一份情看來她是很難還清了。
江府的後山草木蔥幽、風景秀麗,流蘇的娘親就是葬在這裏。墓旁一棵楊柳隨風飄揚,碑前的平地上擺上了供果祭品,石碑上寫著解氏心如之墓卻沒有夫姓冠上,也許這也就是解心如的悲哀、她的清高也就造就了她後半生的清苦。
流蘇上完清香靠在墓前輕輕的訴說著自己對娘親的思念仿佛回到了從前,她心痛的撫上碑文;娘親,你可孤單你可寂寞,你可曾後悔自己的付出,又可曾怨恨過那薄情的父親···
她知道娘親既然做了就肯定無怨無悔,這就是她的清高之處,也是讓流蘇欽佩的地方,試問自己是否又能在感情方麵如娘親一樣果斷豪爽呢,她想到了冷如漠,這段時間她已經刻意的不再去想起他,和他的相遇真的就是一場清夢如雁過無痕。感情的事真的很難捉摸,所以從小她也很是乖巧懂事從來不問自己的父親是誰,從不讓自己的娘親為難,看到別的小孩在父親的懷裏撒嬌她也隻是暗暗告訴自己有個疼愛自己的娘親就滿足了,所以從小她對世事也就淡然處之無欲無求。
“小姐···該回去了···”瞳兒心疼的看著小姐,沒有了娘親的小姐真的好孤單好無助,自己從小也是個孤兒所以很明白失去父母的心情。但小姐比她更可憐不知道親生父親是誰,至少她還知道自己的父母鄉下的祖籍。現在的小姐真的很堅強,小時候的小姐看到別的小孩在自己的父親懷裏撒嬌時,她都會偷偷的躲在角落裏羨慕著,也許她自己都沒發覺吧。
“小姐···”
流蘇抬起頭望向瞳兒秋水般的靈渦盈著淚水,一張玉容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瞳兒上前一步扶起流蘇心疼的攙扶著她,蹲久了的身子有些微麻弱弱的靠在瞳兒的身上。
待到有些恢複流蘇勉強站起示意瞳兒鬆手,她輕輕拭去臉上的淚痕一步一回頭的在瞳兒的輕扶下往回走。仿佛看到了娘親站在柳樹下向她招手,溫柔的笑顏溫暖人心。流蘇又滴下一滴清淚喃喃,“娘親,我會再來看你的。”
回到江府江華早已在心柳閣等候,隻因為每年這日流蘇都不肯讓他陪她去上香,也許是不想讓他看到她的脆弱吧。瞳兒心想這究竟是少爺的福還是失呢?
江華溫柔的上前給她披上披風,看她的臉容顯然有哭過的痕跡讓他又是心疼又是憐愛。“蘇妹,怎麼回來那麼晚?這初秋的風很是清涼也不知多加件衣服。”話語裏帶著寵溺的語氣,有些責備的看向瞳兒。
是小姐自己不肯穿上,我也是沒辦法我還心疼著呢,瞳兒有些委屈的嘀咕著。在麵上卻不敢表現出來,這少爺沒有表麵的那麼溫文無害,她不敢拿出在小姐麵前的那一套,也隻有小姐才會把她當姐妹讓她無拘無束的可以發發牢騷。
“表哥,我不冷。”流蘇輕解下披風交給瞳兒,瞳兒隻有無奈的接過。她並不是刻意的不領表哥的情,隻是她認為自己並沒有他們所想的那麼柔弱怕涼。所以證明似的解下披風。
“你啊···”江華頗感無奈,為什麼她總是把自己的脆弱藏起來不讓自己幫她分擔一點,哪怕一點也好至少能證明自己在她心中還是有一點份量的。自己似乎隻能在她背後幫她披上披風卻始終走不近她,現在似乎連披風也不需要了,江華神色瞬間黯然。
“表哥,我不是···我隻是想證明自己並不柔弱,不想讓你擔心我···”流蘇解釋道,她並不是想傷表哥的心。
“好了,我知道。”江華斂起心思恢複他的溫柔淡雅。
“蘇妹餓了吧,叫人傳膳過來,我陪你用膳。”
“不好吧,那姨父一個人···”表哥經常在這裏陪她用膳,姨父一個人會不會孤單。
“沒事,我會叫人去通知一聲的了。”江華放心的道。
“也好···”畢竟一個人吃有些無味,瞳兒又不肯陪她吃老是顧忌著規矩。
不一會就傳上了四菜一湯,兩人坐在一起吃很是溫馨就像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