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蘇已在風揚山莊住了幾天,她一醒來就已經在靜天閣裏,幾天的相處下來大概也知道了靜天閣是程昱天的獨立廂房,幾次欲搬離靜天閣都被程昱天以她的身體不適為由阻攔了下來。
對於程昱天她沒有什麼特別的印象,還記得是第一次出江府在摘星樓遇見他們三人的,除了林中好像還有一個歐陽景。當時她是蒙著麵紗,所以應該他對她也不太熟悉。唯一印象深刻的就是歐陽景曾一意邪魅的調侃流蘇欲摘下麵紗一見真容,當時程昱天立時出麵幫她解窘,並嚴謹的嗬斥了歐陽景。
之所以對他印象深刻,應該就是源於他一身的白衣瀟灑過人,眼裏的自信神采灼灼生輝,溫文沉靜的氣勢能暖動人心。
現在流蘇依然住在靜天閣,而程昱天卻自覺搬到了其它的庭院,隻是負責了兩個丫鬟來好生照顧她。兩人可以說隻是一麵萍水相逢之緣,而程昱天卻能如此的收留照顧她,讓她的心裏又憑空多了一份感激。
至於自己是如何來到風揚山莊的,流蘇是一點都記不起來,隱約還記得她走進冷逍閣欲去看望冷大哥,誰知卻讓她看到一幕讓她難堪的畫麵。和寧和冷大哥居然早已到了如此親密的境界,那麼自己又情何以堪,自己在他們之間又充當著何種角色,又能算是什麼身份。
當時她落寞的在瞳兒的扶持下艱難的回到桃花閣,昏昏沉沉的思緒下嗜睡又一陣的湧了上來,隻記得瞳兒擔心的模樣漸漸的模糊,她試圖想要說些安慰瞳兒的話卻在一陣陣侵襲的睡意裏緩緩沉下,甚至都還來不及傷心。
冷大哥,你我之間的緣分真的就那麼淺薄嗎,薄得連一絲哀思都來不及湧上,轉眼就已在千裏之外。流蘇甚至都還來不及聽到你的解釋,哪怕是一個早已明確的答案。
流蘇倚在閣樓的窗邊,似乎無論換了何種場地,她都會一貫的隻能倚在窗前落寞、感傷。這一切似乎早已注定好,從一開始就不該奢求。
寒風吹過絲絲入懷,透骨的冷意也無縫不入的鑽進了她的心底,讓她的心神也一陣恍惚。
“呀,小姐,這窗怎麼開了,你的身子如今還單薄著呢,千萬不能吹風啊。”程昱天派來侍候的丫鬟秋兒擔心的上前關緊窗子,趕緊幫流蘇披上厚厚的氈子。
“咳咳···,沒事的,秋兒,我就隻是想看看外麵的風景,透一透新鮮的氣息。”流蘇輕笑著攏了攏厚厚的毛氈,還真的就是有點冷。這裏的氣候沒有逍遙宮那般的溫暖如春。
“小姐,你看你都咳嗽了,還說沒事,你要再病了,少莊主還不拿我試問啊。”秋兒的嗓音瞬間提高了,那誇張嬌俏的玉顏很是靈動逗人。
流蘇無奈的妥協,這秋兒真的就很像瞳兒的性子,隻是她比瞳兒更大膽細心,也難得程昱天能找個像秋兒這麼灑脫不羈的丫鬟來逗她開心,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丫鬟,都一樣的瀟灑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