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奎恩在桌子上鋪開地圖,並用紅筆畫上圈的地方,我就知道這150萬美元並不是好賺的。他指的地方正是這個年代最兵荒馬亂,最落後的地區之一,阿富汗的興都庫什山脈。這裏地形複雜,山區外圍小部落眾多,當年的蘇聯軍隊和現在的美軍都不敢輕易在這一地區展開什麼行動,因為根本不用別人動手,惡劣的自然條件就能吃掉一半的有生力量。
聽了我的疑問後奎恩很自信地笑了,做了個“包在我身上”的手勢,給了我們三天時間準備就走了。
等到我們跟著奎恩從喀什的明鐵蓋山偷偷進入到阿富汗境內,見到了已經等在那裏的奎恩一票手下之後,我明白了他並沒有吹牛。
奎恩帶領的小分隊代號叫雪狼,是專業的山地特種部隊。共22名士兵,雖然這些人隻是冷冷的打量著我們三個人,但從那冷酷而淡然的眼神上我能感覺到,隨便哪一個都是殺人2,3位數以上的老兵。
平生第一次坐進軍用悍馬,看著身邊滿臉興奮的老黑,局促不安的錢掌櫃以及那些閉目養神的職業軍人,我心裏再次為這次行動的意圖打了個大大的問號。
在飛馳和顛簸中我們穿過了東北部的狹長區域,來到了喀布爾,在這裏我們將稍作停留。
還是在中國的時候,我要求奎恩給我們提供幾枝雷明頓,美國槍店裏那種最普通的就行,此外還要有一些空彈殼和火藥。奎恩很納悶,一個勁問我們他們有更好的要不要,反正錢都是客戶出的。我說不用,心想再好也沒機槍火力猛,我們又不是去突襲敵軍總部。
在喀布爾駐地我和老黑開始給空彈殼裝火藥和底火,不過在散彈鋼珠中混上了從中國背來的朱砂,我們背了一大包過來。整整裝了幾百發子彈。此外還給鬼斬專門弄了好多火藥和鉛彈,我有預感,這次鬼斬會派上大用場。錢掌櫃本來也幫我們裝填,但後來他跑到我們駐地對麵一個買玉石水晶的地方不知道整天在搞些什麼。
因為多山,阿富汗這種玉石產量特別的高,來旅遊的一般都買些帶回去做紀念品或者送人。休整兩天後,奎恩他們把進山要用的都裝備齊了,全體要出發的時候,我才看到錢掌櫃的作品。
他遞給我和老黑每人一個玉石雕刻的工藝品,我的是白色的昆侖白玉刻成的十二生肖中猴子的立體圖案,老黑的則是黑玉石刻成的黑色狼頭,兩件都刻的並不是特別細致但很有神采。看著我和老黑驚訝的眼神,錢掌櫃說是在玉石加工的地方租了個車床,自己親雕刻的,我倆都很珍貴地放到口袋裏,同時發現他手上有很多細小的傷口,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我們在等什麼?車呢?”錢掌櫃看著我們“含情脈脈”的眼神有點起雞皮疙瘩,轉過去問奎恩的一名手下,叫霍爾德的彈藥手。
霍爾德並沒回答,指了指遠處空中的一個小黑點,近了才看清是架CH-47D--支奴幹中型運輸直升機。
“我靠,他們連直升機都有?”
聽了老黑的話,霍爾德笑了:“直升機我們有很多,但這架確實不是我們的,是從駐阿美軍基地借的。”
“這東西也能借,那戰斧能借不?”我打趣道。
“附近有個基地的負責人當年是隊長的手下,戰斧不能借不過可以賣,60萬左右一枚,隊長可以幫你聯係”霍爾德一本正經地回答。
帶著對這個不懂幽默的家夥的無奈,我坐上了直升機。在機艙裏,奎恩簡單說了此行的目的,就是尋找一名叫托比的美軍空降搜索隊成員,如果辦不到,也必須找到他已經死亡的確鑿證據。用我們中國話說就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還沒等我問幾個關心的問題,飛機就開始拔高,然後遇到了山間的不穩定氣流又開始顛。這把我給折騰的,好容易穩當了,透過玻璃看我們正懸停在一塊山間的小空地上。
奎恩看了看GPS上的數據說:“就是這裏”說完,帶著我們就跳下直升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