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我們這邊相比,傭兵小隊損失略大,因為他們隊形展開有些慢,所以沿坡下滾的距離要遠於我們,再加上寒帶樹木的質地堅硬,所以給他們造成了不少麻煩,粗略估計一下最少死了三個,還有數個輕重傷號,剛才還被人照顧的山貓,此刻也硬撐著爬起來給一個小腿嚴重骨折的傭兵處理傷口。
就在我也想上去多少幫點忙的時候,突然山下傳來了一聲槍響,嚇得我們這些驚弓之鳥齊刷刷縮了一下脖子,幾個能動彈的立刻摸起槍做好了戰鬥準備,要知道阿夕等人隨時可能會殺回來。
但大家都是行伍出身,隨即就分辨出並不是朝我們這邊射擊,而且槍聲聽上去很奇怪,不知道誰喊了一嗓子“好像是在雪堆裏”
所有人都反應了過來,肯定是誰被埋在了下麵,身體無法大範圍移動,就摸到腰邊的手槍射擊,一來是求救,二來是子彈能在雪裏鑽些窟窿出來,多少能透點空氣進去,聰明到是挺聰明的,但也要冒很大的風險,容易暴露自己位置不說,要是雪沫灌進槍管,炸膛就麻煩了。
還好這槍質量不錯,或者始終被放在槍套裏才拿出來,總之連續響個不停也沒見有什麼故障,傭兵裏幾個沒傷或者較輕的,有鷹眼,山貓和貝爾,再加上我和伊萬,端著槍奔著聲音來源摸了過去。
留下鷹眼架著狙擊槍壓陣,餘下四個撲到雪堆裏一通狂挖,誰知道埋在下麵那家夥還在開槍,子彈穿過雪層直飛上天,我們嚇得都罵道:“你妹的,再開槍老子不管了”射擊這才停了下來。
挖開幾米的積雪之後,一共找到三活兩死五個人,開槍的是鏟子,挖出來的時候神智還算清醒,另外兩個已經進入了休克狀態,我們把這兩個家夥放平,開始做心髒複蘇和人工呼吸。
這幾個家夥應該從山坡上衝下來的時候,就相互滾成一團,落到山腳時最下麵兩個家夥成了肉墊,被連撞帶踩直接斷了氣兒,後麵的借助緩衝才活了下來。
以發現鏟子的地方為圓心,我們又找了半天,結果也隻是發現了一個活,其餘的都死於窒息或者嚴重骨折引發的大出血。
三夥人馬清點下來,輕傷的能動的加在一起也不過十幾個人,一下子就損失了半數以上,現在擺在我們這些殘兵麵前的一個問題,就是能否活著離開這個與世隔絕的山穀。
從我現在站的地方四下觀察,整個山穀並不大,死一般的安靜,隻有一層輕紗般的霧籠罩著其中的一切。透過霧氣能看到山腳前麵不遠處是成片的寒帶森林,還有一個藍寶石般美麗的高原湖泊,白霧、綠樹、藍湖,這些單個拿出來很美麗的東西,組合在一起卻透出一股妖異的感覺,讓人不由自主的心跳加速。
“這裏肯定有危險,我用汗毛都能感覺到”我們帶著鏟子等人與伯克利一票傷員彙合後,一個傭兵對伯克利說。
所有人都點了點頭,我也知道他說的沒錯,一個用手下人的犧牲,層層誘敵深入,最後一舉把我們打殘的女人。如果剛才趁我們被埋到山腳的時候,殺個回馬槍的話,我們是不可能有活路的,她所以沒有這麼做的原因,隻有一個,就是這穀裏有更厲害的東西,能把我們全數殺光又不用再搭上更多的手下。
我把自己的想法和大夥說了一遍,伯克利皺了一下眉頭說:“你估計他們會用什麼方法?”
搖了搖頭我表示自己不知道,驢哥在一邊補充說:“無論是什麼,估計就要來了”
驢哥的話音剛落,突然山穀中多了一種奇怪的聲響,我們所有人齊齊的縮了一下脖子,外圍幾個人立刻把槍口衝外,拉開了一個半圓形的防線。
我到也挺緊張,但是沒端槍,因為直覺告訴我,這次來的東西,槍不一定就管用,我叫上伊萬、酒鬼和驢哥,四人小心翼翼的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摸去,伯克利打了個手勢,幾個沒受傷的傭兵和鏟子等人也跟了上來。
聲音是從湖那邊傳過來的,離我們很近,穿過一小片樹林就到了,站在岸邊就能看到不大的湖泊表麵,正在劇烈的翻騰著氣泡,像是一個超大的火鍋,已經進入了沸騰的狀態,正等著料下鍋了。
“咦?猴子,還記得那個地底噴泉麼?差點把咱們燙死那次”伊萬指著湖說道。
我點點頭,又搖了搖頭說:“那個地底湖是下麵有地熱,所以才會沸騰,與這個不是一回事”,我指了指岸邊的積雪,示意湖水裏是正常溫度,不然那些積雪肯定會融化,湖表麵也會冒出大量蒸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