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大,那裏是一封信嗎?”因為注意力在一開始全被屍體給吸引走了,等到鍾彭開始環視起地下室其它的地方時,驚奇發現到一麵用紅色漆畫了個巨大小醜塗鴉的泥牆上,一封與紅色油漆顏色相同的信,被貼在同色塗鴉之中。若不是仔細觀察,很可能就這麼忽略了它。鍾彭快步過去從牆上撕下那封信,在打量觀察了整封信的外邊都沒有危險後,他才把信給拆了開。裏邊隻有一張疊好的信紙,展開一瞧發現上麵寫了不少字,見程偉毅走近過來,鍾彭忙把手中的信遞了過去。程偉毅接過信正想要查看,可頭頂上的燈泡卻突然間開始忽閃忽閃起來,怕這裏邊的燈泡待會也和外邊通道的燈泡一樣壞掉,程偉毅想著他既然下邊都已經看過一遍,也是時候可以回到上麵。這邊的情況,就由別的人來做記錄好了。如此一想,程偉毅把信重新折好放進口袋,示意鍾彭與他先從這滿是死屍的地下室回去。經過一番和開始相同的步驟,程偉毅與鍾彭再次返回了呂弘文的臥室中,並立刻把信掏出來開始閱讀。信的內容,應該說帶著呂弘文對他們警方的明顯嘲諷態度。開頭便寫道,如果警察發現了這封信的話,代表警方人員的智商還沒有全部低到讓人們徹底絕望。雖然明顯是抓錯了疑犯,好歹還知道去懷疑和補救一下,這點是值得鼓掌的。但是,對於警方和法律的審判辦法,呂弘文在信中明確表達他根本沒辦法去信服。說原本他也有過抱著愚昧盲目的樂觀,期盼法律會執行的公正和嚴明。可實際上,給他的結果卻是一點都不公平,在他多次懷抱著希望努力和期盼下,公正並沒有繼續真正的公正,而是被各種外界的影響所操控著。這樣的正義和審判,已經都不再準確和純粹……看到上邊既然都如此無能,那也是時候需要一個真正懂得審判和製裁的人出現,那個人便是呂弘文他自己。他用小醜的塗鴉代表警示和提醒,用他自己的方式來審判那些從法律中逃脫罪孽的人,執行嚴酷的處決。對待那些犯了罪和包庇協助犯罪的人,隻有他,才是真正的審判者。在執行審判的過程中,呂弘文寫道他也曾不小心暴露過好幾次,但似乎都沒有人察覺到,這點讓呂弘文既慶幸又感到有些無趣。在Z城的審判,他認為已經能夠警示眾人許多,所以今後,他也即將換上另一副麵貌,避免掉不必要的騷擾,去到別的城市。至於嚴厲的審判,說不定以後還會繼續進行下去……在整封信的內容都看完後,程偉毅對於呂弘文寫到要“換上另一副麵貌”的話,產生了一種很是詭異的警覺感。他忙抬頭望向呂弘文的木櫃,不愧是曾經當老師的人,木櫃上半層的透明玻璃門內,各種書籍將每一層都塞得滿滿當當。目光在掃視到其中幾本書名時,程偉毅急忙走近過去,將透明的玻璃門打開,把裏邊的幾本書給抽了出來。那幾本書,都是在介紹有關整容的各種詳細資料,難不成,呂弘文是去……?程偉毅再次又聯想起了在廁所垃圾桶裏發現的繃帶碎片,和那多出來的第四具無名男屍,忙呼喊旁邊的鍾彭過來:“小鍾,來一下。”“程老大?怎麼了?”見程偉毅隻是看一封信就看得臉色整個難看起來,鍾彭忙詢問道,心裏琢磨著難不成信裏寫了什麼更壞的內容?“你去調查問一問,看看最近這幾個月Z城中,有沒有什麼醫生或是幹過這類行業的人,有報告失蹤的記錄。”“哦,我知道了。”不明白老大為什麼突然想起醫生這類的職業,但對於程老大的吩咐,鍾彭還是立刻接令著手準備去認真調查。……從包養的小情人別墅內出來,常榮華感到異常滿足,似乎連日來累積的焦躁不安,都在此得到了不少慰藉。小情人不愧是他從Z城名校內挑選出來的,不但年齡小樣貌美身材還凹凸有致,雖然平時總喜歡撒嬌要他買這買那,可他花錢也花得甘願。為了能更討得小情人的歡心,常榮華特意還在小情人的學校附近新樓盤中,買下來一棟別墅,供小情人在別墅內舒舒服服住著。反正別墅是位於新區的,來此處的人現在還並不多,他要到這來也比較隱秘和方便。常榮華身為Z城市政府的一名高層領導,這些年的官途是越做越好,不但在官路上走得很順暢,在財路上他與妹夫間的合作,也讓他撈到了不少的好處。可就在幾天前,警方那邊的人聯係到他,告知他妹妹一家全部都失蹤了,一直沒找到,很可能是尋仇,還詢問他這邊需不需要人跟著。這件事情讓常榮華心裏不由開始燥亂不安起來,一邊是擔心自家人會不會真的發生了什麼意外,一邊也擔心他自己的財運因此會減少許多。至於警方說要派人跟著他的事,常榮華並沒有接受,雖然他和警方那邊的人互相間很是“熟悉”,可身後多幾雙眼睛跟著自己,怎麼也會讓他舒坦不起來。而且,他妹夫的生意做得太好,被人報複什麼的倒是有這可能性,但再怎麼樣也應該不會牽扯到自己這邊來才對。再說,他身邊每天都有不少人跟著,還怕會有什麼意外?在工作單位的地點,就算是一隻蒼蠅都沒辦法飛進來,更何況是可疑的人員。而晚上都是各種飯局和應酬活動,就算沒有飯局或是活動,他這些天也提高了警惕,基本都待在家中。在堅持好幾天都沒什麼事發生後,常榮華開始覺得自己有些太大驚小怪,警惕心漸漸又鬆懈了下來。在晚上照例的飯局時,喝了點酒的他想念起快兩周沒見的小情人,一想起這,他就心癢癢得難受。在吃完飯後,他沒選擇去坐平時司機的車回家,而是改叫了一輛的士直奔小情人的別墅。若不是第二天早上還有事,常榮華也不會在和小情人親密過後,還要深更半夜急著趕回去。因為已經叫了車來接自己,被小情人一路挽著手送下樓後,怕被別人看見,常榮華趕緊招呼著小情人回去,而剩他獨自一人站在路旁等車來接。還沒等一會兒,常榮華便聽見他右手邊的方向,傳來汽車發動的聲響。他將頭扭到右邊,還沒來得及看清車子長什麼樣,就被那亮堂到刺眼的車燈照得睜不開眼,心裏頭不由惱火起司機的不長眼,居然敢對著他直接打燈?!等到車子靠近過來,看他不把司機給訓斥一頓。可是……等車子駛到常榮華麵前緩緩停住時,他才發覺這輛車並不是他叫的那一輛。停在他眼前的這輛車,是一輛銀灰色的小轎車。轎車玻璃上貼了反光的深色薄膜,讓人根本無法看清楚裏邊坐著的人到底長什麼樣。車在停住後,前車門陡然向外打開,從車內下來一位戴著紅色小醜麵具的人,手拿著一疊紗布就朝常榮華的口鼻處捂了過來。“唔!!嗯嗯……”還來不及大聲呼救的常榮華,就被麵具人強捂住口鼻至少十幾秒的時間,身體從一開始的劇烈掙紮到漸漸癱軟失去了知覺。而麵具人在左右警惕地環顧四周之後,蹲下身扶起常榮華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架起常榮華常年被煙酒好菜養得彪壯的身體,拉開後車門將人丟了上去。緊接著迅速打開前門返回駕駛座,啟動轎車,猛踩下油門。這一輛在深夜中突然出現的銀灰色轎車,向著前方快速駛遠,再次又融入進漆黑的夜色之中。……“劈裏啪啦——”“劈裏啪啦——”“劈裏啪啦——劈裏啪啦——”突降的大雨,滴滴清脆地敲打在銀灰色轎車上,坐在前排駕駛座的常榮華開始慢慢蘇醒過來。他先是緩慢地睜開了雙眼,迷茫又困惑地望著他眼前被雨水糊得已經看不清狀況的前窗玻璃。愣了好一會兒,他才像是突然反應過來,想要開口大聲呼救,可他的嘴裏早已經被塞上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