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琳玲是楊秋岩的研究生,此時早已急得滿頭大汗。
她不時怒瞪對麵的劉躍進幾眼,劉躍進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眯著眼睛,目光在丁琳玲的身上逡巡,在胸前停留了好久,讓丁琳玲更是氣得麵紅耳赤,恨不得把這個老流氓的眼珠子挖出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一邊老神在在,一邊抓耳撓腮,雙方境界高下立判,丁琳玲想要讓老師冷靜一下,但她自己都冷靜不下來,隻能使勁捏住了旁邊師弟丁一的肩膀,捏的丁一齜牙咧嘴。
終於,專家組道:“下麵我們要閉門討論一下,請當事雙方暫時回避吧。”
丁琳玲拽著丁一走出了會議室,就看到師兄許鐵歐鐵青著臉,懷裏揣著什麼東西咬牙切齒地站在那裏,慌忙一把拽住他道:“你幹什麼?”
許鐵歐亮了亮懷裏的一把鋒利的匕首,沉聲道:“如果老師敗了,等那老混蛋出來,我就一刀捅死他然後自殺!”
“你別衝動!”丁琳玲大吃一驚,聲音大了些,又連忙捂住了嘴。
她這個師兄,是老師早年資助的一名學生,十多歲成了孤兒,老師就把他接了出來,親手帶大。之前師兄去美國留學了兩年,這次是聽老師的事情,專程趕回來的。
別人這種話,丁琳玲還隻當是作秀,但這位師兄卻生性一根筋,非常極端,據當初去美國留學的時候,老師就格外擔心,他會被美國的環境帶壞了。師兄發誓除了圖書館和實驗室哪裏都不去,幾乎不與人交往,一直過著近似苦行僧的生活,在留學的王子屯大學都是很有名的怪胎。
“若是在美國,我去買把槍,這些老混蛋一個都別想逃掉!”許鐵歐盯著房間內的那些專家,眼神冰冷。
好嘛,丁琳玲終於明白老師為什麼擔心他了。
許鐵歐抱著匕首,就像是古代的刺客死士一樣,隨時就等著發出致命的一擊。
師弟全身髒兮兮的,蹲坐在角落裏,情緒十分低落。
楊秋岩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時而緊握雙拳,時而麵目猙獰。
老混蛋劉躍進,卻是施施然地踱步,似乎已經穩操勝券。
他甚至走到了丁琳玲的麵前,又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矮胖的老頭平視她的胸前,笑眯眯道:“丁同學,你老師還不是博士生導師吧,要不要來讀我的碩博連讀啊?”
那一瞬間,丁琳玲真想甩出去十七八個大力金剛掌,再來個斷子絕孫腳!
然後,他又看向了蹲在角落裏的丁一,聲對丁琳玲道:“這也是楊秋岩的學生?嘖嘖,楊秋岩的眼光是越來越差了,什麼樣的人都收……”
你妹!
丁琳玲更想抽這老混蛋了。
老娘的師弟你也敢亂?心老娘撕爛你的破嘴!
“冷靜,冷靜,老師已經快被壓力壓垮了,師兄又是一根筋,師弟還太,師門就要靠我了!”那一瞬間,丁琳玲覺得自己就是肩負師門血仇的女俠,她必須讓自己冷靜下來。
她看向了自從跟老師來到這裏,就一直坐在一邊,一言不發的師弟。
剛才老師帶他來的時候,隻是叮囑了一句:“這是你一位師弟,你看好他,別讓他亂跑。”
楊秋岩本意隻是讓丁琳玲看住他,所謂“師弟”也是泛指,但是丁琳玲卻誤會了,以為老師是讓她照顧好師弟。因為這種時候老師還會帶他來,顯然是很親密的關係。
突然多了一個師弟,若是往日裏,丁琳玲一定會欣喜若狂,楊秋岩為人寬厚,和許鐵歐親如父子,待丁琳玲也極好,三個人在一起相處更像是一家人。楊秋岩有好幾個研究生,但真正能算得上是弟子的,也隻有他們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