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著一幫小弟的麵，馬曉東得給張一凡留麵子，不能再責備張一凡。馬曉東遞給張一凡一支煙，“行了，事情已經這樣了，就別多想了，四子的相好在哪，你們知道嗎？”“聽四子說，好像在鐵東區，具體鐵東區的什麼位置，四子沒說，我們去鐵東區找過，可是沒找到。”張一凡回答道。又是鐵東區，一提到鐵東區，馬曉東就不由想起柳眉，沉默片刻，“那個相好叫什麼名字，幹什麼的？”“是個小姐，叫紅娘。”張一凡說。紅娘，馬曉東聽到這個名字就想笑，一個小姐名字叫的還挺古典，真是又當媒人又當雞。“這就是個假名，還有別的特征沒有？”“女的眉心處有顆痣。”張一凡想了想說。“就這些了？”馬曉東希望信息越多越好。“就這些，這還是拿了錢以後，四子喝醉酒禿擼出來的，這小子怕我攔著他來江城，口風很嚴。”張一凡搖搖頭。“凡哥，我看四子那小子就是拿上錢和那個紅娘私奔，沒啥屁事，咱們沒必要找他。”一個馬仔不當回事的插話。“你懂個屁，四子要是在江城出了事，咱們都得麻煩。”張一凡狠狠地罵了那個多嘴的馬仔一句。對方立刻一縮脖，不敢說話了。“曉東，這事你看怎麼辦，我聽你的。”張一凡把目光轉向馬曉東。馬曉東抽口煙，慢慢說：“一凡，咱倆現在就去趟鐵東村，你的人讓他們趕緊回秦州，這麼多人住在這裏，很容易被人懷疑，辦這種事，人多不一定頂用。”“行，老八，你們收拾一下東西，現在就回秦州吧。”張一凡想想，對一個馬仔命令道。“凡哥，你一個人留在這，弟兄不放心，我們還是跟你一起留在江城吧。”那個馬仔沒有動。“趕緊回去，有事我再招呼你們，這邊有曉東幫我就夠了。”張一凡口氣很堅決。幾個馬仔隻得收拾東西。下了樓，看著馬仔上了麵包車，張一凡又不放心叮嚀道，“路上別惹事，回了秦州，立刻給我來個電話。”馬仔們答應著，開著麵包車走了。張一凡看看馬曉東，“曉東，咱們也走吧？”馬曉東嗯了一聲，兩人上了馬曉東的捷達車。一上車，張一凡就說：“曉東，真不好意思，這事又麻煩你，都怪對手下的人管束不嚴。”“一凡，別說這種見外話，這件事和我也有關係，要是四子真的落入黑頭手裏，咱們都得有麻煩，咱兩本來就在一根繩上。”馬曉東笑笑。“曉東，你夠哥們。有你幫忙，我心裏就踏實多了。”張一凡誇了馬曉東一句，又問，“柳眉怎麼樣，你倆還在一起？我覺得你倆絕對是才子陪佳人，天生一對，要是辦喜酒一定招呼我，我隨個大禮。”“柳眉走了。”馬曉東看著外邊越來越濃的夜色淡淡說。“走了？去哪了？”張一凡一愣。“我也不知道，她怕留在江城再給我惹麻煩，就不告而別了。”馬曉東說這話的時候，心裏還是很痛。“不告而別了。柳眉這女人夠仗義，曉東，你的把她找回來，需要我幫什麼，你盡管說話。”張一凡立刻說。“謝謝一凡，會的，我會把她找回來的。”馬曉東朝張一凡笑笑，“不提這個了，現在當務之急是先把四子找到。”“這小子還不如一個女人。”張一凡狠狠罵了一句，“這次找到他，我非把他腳筋挑了，讓他再跑。”馬曉東沒有說話，前邊已經是鐵東村了，在黑暗之中閃現出一片曖昧的霓虹，馬曉東眼前又浮現出第一次和柳眉來這裏的情景，燈光依舊，卻已經是物是人非。車一開到鐵東村那片板房區，就有幾個衣著清涼的女人圍了上來，現在是她們的工作時間，從眼前經過的男人都是生意。馬曉東和張一凡下了車，兩人往圍過來的女人臉上都掃了一眼，這些女人雖然都濃妝豔抹，但是臉上都沒有痣。兩人互看一眼，扒拉開圍上來的女人，進了第一間洗頭房，一進門，就有個圓滾滾的女人迎了上來，“二位，洗頭？我這服務可全呢，包你們滿意。”馬曉東看看這個搔首弄姿的胖女人，笑笑，“我們找個人？”“找人啊？”胖女人笑容消失了一半。“不白找，要是這個人在你這，就讓她給我們服務。”馬曉東見狀說。“行，你說，我這貨色最全。”胖女人這才又笑了。“找紅娘。”馬曉東說。“誰？”胖女人一愣。“紅娘，你這有沒有人叫紅娘？”馬曉東問。胖女人已經笑得波濤起伏，“你把我這當成婚介所了吧，還紅娘，我這可不管找對象。”“你他媽笑什麼，有那麼可笑嗎，你這的小姐裏邊有沒有叫紅娘的？”張一凡被胖女人的笑惹惱了，眼一瞪，喝道。胖女人一看張一凡凶神惡煞的樣子，立刻不敢笑了，搖搖頭，“我這沒有叫紅娘的。不過，別的姑娘也都不錯，我給你們招呼看看。”“先別招呼，我再問你，你這裏邊誰的眉心處長著一顆痣。”馬曉東攔住了胖女人。胖女人想了想，搖搖頭，“沒有，我這沒人有痣。”馬曉東和張一凡有點不信。“真沒有，我的姑娘們我最清楚，不信你們自己看。”胖女人往裏一指，裏邊的長條椅上坐著好幾個女人，看看，確實和胖女人說得一樣。馬曉東和張一凡失望地出了洗頭房，又走了幾家，結果都一樣，“曉東，這和上次我們來找的結果一樣，我猜是不四子那個孫子沒說實話，故意騙我。”馬曉東點了一支煙，抽著想想，“在這件事之前，四子騙過你嗎？”“那沒有，這是第一次。”張一凡說，“以前這小子很老實，要不然我會那麼信任他。”。馬曉東把手裏的煙一扔，“一凡，這次四子也應該沒騙你，隻是我們把他的話理解錯了。”“理解錯了？曉東你什麼意思？”張一凡滿是疑惑。“先上車，上車說。”馬曉東隨即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