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雞冠頭問自己，馬曉東一笑，“我也不認識，但是既然你說他臉上有刀疤，那說不定我以後能找到他。”雞冠頭點點頭，“馬哥，說實話，我現在都有點迷糊了，我那天聽你出事了，本來以為你和亮哥絕對是魚死網破，可是沒想到後來藍歌和美妝現在又成了合作夥伴了，美妝把那麼多業務給了我們，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這一迷糊，也不知道該咋辦了，所以你的事我都不敢幫了，萬一你們再成了好兄弟，我這不就是在中間挑撥嗎，哪天你兩一見麵，把我兜出去，我還能有好果子吃？”馬曉東笑笑，這也是雞冠頭不見自己的一個原因，馬曉東給雞冠頭點了一支煙，認真道，“雞冠頭，不管我和方亮以後關係怎麼樣，咱兩的事我絕對不會說出一個字，你就放心吧。”雞冠頭看看馬曉東，馬曉東用力點點頭。“馬哥，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雞冠頭回應道，“馬哥，有件事，我不知道該說不該說？”“說。”馬曉東加重語氣道。雞冠頭頓頓，壓低聲道，“馬哥，你可得盯緊美妝的李總，我不明白你和亮哥現在到底是什麼關係？但是我看亮哥和李總現在關係可是挺好，萬一？”雞冠頭說著，看看馬曉東的臉。“接著說。”馬曉東的表情沒有什麼變化。雞冠頭這才接著說道，“馬哥，我聽到幾次亮哥和李總打電話，口氣都挺開心的，今天晚上亮哥還像還約了李總。”“你說什麼，方亮今天晚上約了李總？”馬曉東心裏一翻個。“對，今天晚上有個江城廣告行業的晚宴，我下午經過亮哥辦公室的時候，聽到亮哥不知道給誰打電話，說今天晚上他要帶美妝的老總一起過去。”雞冠頭神神秘秘道。“你沒聽錯？‘馬曉東心裏已經焦急似火，但是在雞冠頭麵前還是不能讓他看出自己心中的焦急。“沒聽錯。不過我就聽了這麼一句，後來的話，亮哥聲音很低，我也聽不清了。”雞冠頭回應道。馬曉東心想，怪不得李雲雪這兩天神神秘秘，對自己總是刻意保持一種距離，原來她真的是和方亮在一起。“雞冠頭，那個晚宴在什麼地方舉辦？”“就在海天酒店三樓，會場還是我帶人過去布置的，現在已經開始了。”雞冠頭說，“馬哥，李總不是你的女朋友嗎，這事她都沒告訴你？”“說了，隻是沒說得這麼細。”馬曉東匆匆遮掩一下，看看表，“雞冠頭，你這些事辦的都不錯。馬哥以後不會虧待你，我還有點事，我先走了，賬我已經結了，你坐下慢慢吃吧。”馬曉東拍拍雞冠頭，起身要走。“馬哥，你是不要去海天酒店？“雞冠頭敏感地問。馬曉東一笑，“不，我去見了朋友。”說完，馬曉東立刻出了燒烤店，上了自己的車，直奔海天酒店。到了海天酒店門口，馬曉東一抬眼就看到門口的那條橫幅，雞冠頭果然沒說錯。馬曉東立刻下車就往酒店裏走，上了三樓，迎麵就看到兩個易拉寶，寫著與橫幅上同樣的內容。馬曉東到了宴會廳門口，聽到裏邊的主持人正在舞台上高聲說著什麼。馬曉東走到宴會廳的後門，往裏看了一眼，宴會廳已經坐滿了，舞台上正在幾個廣告片。馬曉東走進宴會廳，在後邊找了位置坐下，目光在迅速在宴會廳裏掃了一圈，在前排的貴賓席上，李雲雪和方亮正並肩坐著，方亮指著廣告片，好像正和李雲雪說著什麼，看樣子兩人聊得挺開心。馬曉東再看看那個廣告片，正是方亮給美妝公司二期推廣做的一個視頻，這個視頻自己在醫院裏看過，當時李雲雪就對這個視頻的效果稱讚有加。一種難言的痛感湧上馬曉東的心頭，這種痛感裏包含著欺騙與擔心。馬曉東咬著牙，看著前排的李雲雪和方亮，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平靜再平靜。廣告片播完之後，主持人以近乎爆裂的熱情邀請方亮上台，說剛才的廣告片是江城廣告行業今年一個全新的好作品。在主持人的恭維聲中，方亮意氣奮發地上了台，先說了一堆感謝的話，然後一指台下，說：“各位，剛才那個廣告作品我一定要深深感謝一個人，是美妝的李雲雪李總給我了這麼一個機會，由於她的指點和幫助，這個廣告才能獲得如此成功。現在我真誠地邀請李總上台。”台上台下一片掌聲，李雲雪滿臉是笑地上了台。絢麗的光影之下，李雲雪和方亮如同一對金童玉女，奪人眼球，和著方亮的話，李雲雪也說了一堆誇讚藍歌公司的話，當然這些誇讚裏邊，包括對方亮的褒獎。這些褒獎，有些是馬曉東聽過的，有些是他沒有聽過的，在主持人的穿針引線間，台上的方亮和李雲雪一唱一和，互相回應地妙趣橫生，儼然就是一對好夥伴、好朋友。馬曉東覺得一股血湧上大腦，耳邊什麼都聽不到了，眼前也什麼都什麼都看不到了，刻意想保持的平靜如同冰山一樣迅速融化。馬曉東不想再看下去了，轉身出了宴會廳，在走廊一角抽煙，希望讓自己的心情再平靜些。一個熟悉的人影突然出現在馬曉東的眼前，那個人在走廊裏閃了一下，向走廊另一頭走去。“她怎麼也來了？”馬曉東忙把煙掐滅，向著人影消失的方向走去。人影消失在一個小會議室裏，馬曉東到了會議室前，門是關著的。馬曉東伸手想推門，猶豫一下，沒有推，而是站在門外靜靜等，過了大約十幾分鍾，門開了，那個熟悉的人影從裏邊出來，好像又要回宴會廳。馬曉東在她身後輕輕拍了一下，“劉淑敏。”對方顯然是沒有準備，馬曉東一拍她，對方嚇了一跳，再回頭一看是馬曉東更慌了，“馬曉東，你怎麼在這？”對方就是劉淑敏，馬曉東一笑，“你怎麼在這？”“我是記者，我來采訪。”劉淑敏回過神來說，“你怎麼在這？”馬曉東看看走廊裏來來往往的人，這裏說話不方便。馬曉東一拽劉淑敏，指著樓梯口說：“咱們到那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