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劉淑敏完全在自己視線裏消失了,馬曉東才回過神來,看看手裏的鑰匙,決定自己下一步地行動。先要判斷方亮現在在哪,馬曉東拿起手機,給雞冠頭發了一條短信,“回電話。”過了大約十分鍾分鍾,雞冠頭把電話打過來了,“馬哥,什麼事?”“你現在在哪?”馬曉東問。“我在公司,亮哥正給我們開會呢,我是假裝上廁所出來的。”雞冠頭回應道。“方亮也在公司?“馬曉東接著問。“對,亮哥說要進一批新設備,開完會我和亮哥還要去看設備。”馬曉東點點頭,“沒事了。”“馬哥,你打電話就為這個?”雞冠頭有些不解。馬曉東已經把電話掛了,方亮不在家,又要去看設備,這就給了自己充足的時間去方亮家找槍。馬曉東掉轉車頭,就向方亮家開去。方亮的家在市中心的一檔中檔小區,兩人關係不錯的時候,馬曉東也是經常去方亮家。到了小區門口,馬曉東把車停在一個隱蔽處,從小區的一個側門進了小區。輕車熟路就來到方亮家樓下,單元門鎖著,馬曉東把那串鑰匙掏出來,一個個試,很快就找到了適合的鑰匙,樓門被打開了。馬曉東閃身進了樓裏,上電梯到了方亮家的樓層,站在方亮家門前,馬曉東還是有點不放心,又按了按門鈴,屋內無響應。馬曉東這才把鑰匙掏出來,再試一遍,屋門開了,馬曉東立刻進了屋裏。直奔方亮的書房,馬曉東知道方亮有個習慣,凡是重要的東西都在書房裏放著。馬曉東到了書桌前,書桌上邊的抽屜沒鎖,馬曉東把抽屜拉開,翻了翻,裏邊除了一些零七八碎之外,什麼都沒有。馬曉東再看看,書桌隻有最底下一個抽屜是上了鎖,難道槍就在這個抽屜裏。馬曉東把身上的鑰匙掏出來,再試,沒有一把鑰匙匹配。抽屜的鑰匙一定在別處?馬曉東撓撓頭,再見到張一凡,一定得把張一凡溜門撬鎖的本事學會。可現在怎麼辦?難道要硬撬嗎,如果硬撬,槍不在裏邊,卻讓回來的方亮發現情況,打草驚蛇,自己再想去方亮的辦公室找槍就難了。情急之中,馬曉東想想,看來隻能向張一凡遠程求助了,想著,馬曉東撥通了張一凡的電話。“曉東,總算等到你電話了,你現在怎麼樣啊?”電話一通,張一凡就喊道。“一凡,我現在正在找槍。”馬曉東說。“找槍?你在哪?”張一凡急問。“我在方亮家,我有把鎖開不了,你的趕緊告訴我怎麼開鎖還不漏痕跡。”馬曉東說道。“這好辦,你先讓我看看是什麼鎖?”張一凡回應道。馬曉東立刻拍幾張照片給張一凡發過去。過了一會兒,張一凡就回電話了,“曉東,這鎖好開,你按照我說的做就沒問題。”“好。”馬曉東答應著,一邊聽著張一凡在電話裏的指令,一邊立即行動,在方亮的筆架裏找了一根曲別針弄直,慢慢伸到鎖眼裏。“曉東,別著急,慢慢往進探,逐漸感覺到鎖芯的位置,把曲別針輕輕撥動,左右,左右。”張一凡語調放得非常緩慢。馬曉東屏住氣,按照張一凡的節奏,一下一下撥動鎖芯,猛地張一凡喊了一聲,撬一下。馬曉東隨即把曲別針撬了一下,哢吧一聲,鎖開了,馬曉東如釋重負,長出一口氣。“一凡,開了。”張一凡笑了,“曉東,幹這種活就得心靜下來,品住勁,你小子有當賊的天分。”馬曉東也笑了,“一凡,我沒時間和你多說了,等找到槍我再告訴你。”“好,有事趕緊給我打電話。”張一凡回應道。馬曉東把抽屜拉開,翻了一下,失望了,費了半天勁,抽屜裏根本沒有槍。槍在哪?難道方亮沒有把槍放在家裏,或者藏在更隱秘的地方,馬曉東往書房的四周看看,一時想不出該怎麼找。一低頭,再看看抽屜,一個黑色的筆記本引起了馬曉東的注意,馬曉東把筆記本拿起來,翻開看看,這是方亮的記事本,淩亂地記著一些雜事。馬曉東翻看了幾頁,突然有一頁讓馬曉東提起了興趣,記事本上隻有一個字:保,後邊是一串數字。保?這是什麼意思?馬曉東看著筆記本發愣,突然想起來了,在方亮的辦公室裏,他大班台的後邊就放著一個保險櫃,難道這是保險櫃的密碼,方亮沒有把槍放在家裏,會不會把槍放在了辦公室的保險櫃裏?馬曉東想著心裏一喜,立刻用手機把這這句話拍了下來。把抽屜重新關好,看來自己今晚就得去一趟藍歌公司了。馬曉東正想著,突然聽到外門有開門的聲音。“不好,方亮回來了。”馬曉東一激靈,方亮不是要去看設備嗎,怎麼突然回來了,難道雞冠頭騙自己?馬曉東也來不及多想了,現在得趕緊藏身,馬曉東迅速在書房裏掃了一遍,這書房根本就沒有藏身的地方。馬曉東一眼到厚厚的窗簾,隻能躲到了窗簾後邊,同時做了最壞的打算,不行就來硬的。門開了,有人走了進來,“雞冠頭,你讓那個廠家等我一會兒,我把合同取上就過去?”方亮邊打電話邊向書房走來。原來雞冠頭沒有說錯,方亮是忘拿合同了,回來取合同。方亮直接到了書架邊,從書架的一本書取出一把鑰匙,又到了書櫃前開抽屜。原來鑰匙藏在那。方亮從抽屜取出一份合同,把鑰匙和合同直接塞進包裏,轉身要走。突然又往窗戶方向看了一眼。陽光照在窗簾上,窗簾隱隱約約透出一個影子,似乎有點可疑。方亮看了看,直接從包裏取出一把短刀,慢慢走向窗戶,到了窗前,方亮猛地用刀把窗簾一挑,窗簾後邊什麼都沒有。隻有一盆花被挑的晃了兩晃。方亮定定神,正要琢磨,手機響了,“亮哥,那個商家都等急了,你趕緊過來吧。”雞冠頭在電話裏喊。“好,我馬上過去。”方亮又看了一眼那盆花,轉身匆匆塞進包裏,快步出了書房。書房裏恢複了平靜,一切都好像沒有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