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吃得索然無味，吃完飯，馬曉東和張一凡進了店裏，店裏一片狼藉，好的貨品都被四子偷走了。“曉東，我這個店是徹底完了，我欠美妝的上一筆貨款就沒還上，本想等貨銷完，和小娟好好說說，把欠的貨款補上去。可是現在錢丟光了，貨也丟光了，貨款我是沒法補了。不過我想了，實在不行，我把這套房子賣了還錢。”張一凡看著淩亂的店裏，無奈道。“一凡，你把房子賣了，你住哪？那個時候你就真的一無所有了。”馬曉東看看張一凡道。“沒關係，我再去掙錢。還繼續做我追債的生意，幹上幾年，再攢點錢，再接著幹正經生意，就當晚轉行幾年。”張一凡笑了一下。“你要是接著去追債，小娟也會離開你，你想過嗎？”馬曉東問。“那我就沒辦法了。既然是我坑了她，她怎麼選擇我無話可說。”張一凡又是無奈一笑。馬曉東想想，“一凡，這樣吧，我給雲雪打個電話，看看在貨款和店麵重整的事情上，她能不能通融一下，把你還錢的日子再延一延，順便給你發點新貨過來，先讓你的店做起來，等店麵正常了，再分批還錢。”馬曉東正要打電話，張一凡攔住了馬曉東，“曉東，這電話你別打了，因為貨款的事，李雲雪已經夠給我麵子了，如果我還和她提要求，那就太為難她了，大家朋友是朋友，但是生意上的事，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破壞規矩，否則李雲雪一定會小看我。再說我也不想因為我的事讓你和李雲雪鬧不愉快。所以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就沒說那麼多。”張一凡聲調雖然很輕，但是態度很堅決。馬曉東頓頓，“那你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想讓你幫我找到四子，隻要能盡快找到四子，把錢追回來，事情就好解決了。”張一凡說、“可是。”馬曉東看了一眼狼藉的店裏，還是想給李雲雪打個電話，讓李雲雪通融一下。‘曉東，我求你了，你就聽我的吧，給我點麵子。“張一凡懇求道。“好，我聽你的。但如果李雲雪打電話問我你這邊的事，我該怎麼說？我早晨接電話的時候，就在李雲雪的辦公室，她知道我來你這。”馬曉東問。張一凡想想笑笑，“你就說我讓你來，其實就是我和小娟鬧了點矛盾，讓你調解一下。”“你覺得李雲雪會相信嗎，如果她問小娟怎麼辦？”馬曉東問。“我會叮嚀小娟的。我相信你有辦法讓李雲雪相信。曉東，我在你麵前丟了麵子沒關係，但是如果在李雲雪，還有別人的麵前丟了麵子，我張一凡就和死差不多了。”“你就是死要麵子活受罪。”馬曉東狠狠瞪了張一凡一眼。“曉東，錢沒了還能掙，但是麵子沒了，我就翻不了身了。”張一凡苦道。“好吧，我答應你。”馬曉東終於點點頭。“曉東，夠哥們。”張一凡笑了一下。“一凡，紙包不住火，你是美妝的代理商，就算是我能騙李雲雪一時，但是騙不了很久，你的店總不開門，這個事李雲雪不用多久就會知道的，那個時候說什麼都沒用了。現在當務之急是把金麗華的欠款要回來，給美妝打過去，我再幫你說點好話，賒點新貨回來，先讓店麵正常經營起來，在這段時間，我們再找四子，你覺得這樣怎麼樣？”馬曉東看著張一凡，認真說。“曉東，還要和美妝賒貨？”張一凡有些為難。“這回用的是我的麵子，和你沒關係。”馬曉東說。張一凡想想，“行，我聽你的。”馬曉東說，“我們現在就去找金麗華要錢。她還在那棟樓裏住吧？”張一凡嗯了一聲，卻沒動。馬曉東猜出了張一凡的心思，”你別去了，我去。”“曉東，你要是去了有話好好說，可別動粗。”張一凡忙說。馬曉東揚起拳頭，真想給張一凡一拳，看張一凡一臉無奈相，又把拳頭收回去，指著張一凡，“張一凡，這錢你不是要不回來，你是不想要。你被金麗華徹底弄的神魂顛倒了。”“曉東，我是怕我和她的事被小娟知道。她手裏還有我們兩人的視頻。”張一凡為自己辯解。“這你就別擔心了，我想辦法讓她還了錢，也把嘴閉上。你就好好陪著小娟吧。”馬曉東說著，出了店門，開車直奔金麗華的住處。到了金麗華家門前，馬曉東按了一下門鈴，裏邊沒有回應，又等了一會兒，還是沒人回應，看來金麗華不在家。馬曉東下樓上了車，點了支煙，默默看著金麗華家的樓門等著金麗華。一支煙抽完，金麗華也沒回來。馬曉東扔掉煙，又上了樓，按了按金麗華對門家的門鈴，出來一位中年婦女，馬曉東朝她笑笑說：“大姐，對門沒人嗎？”中年婦女上下看看馬曉東，“你找誰？”“我是對門金麗華的朋友，從江城過來看她，按門鈴家裏沒人，打手機也沒人接。我想問一下，她一般時候回來？”馬曉東問。“她呀？”女人撇撇嘴，“我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回來，有時三更半夜，有時候一天不出門，沒個準時候，這又兩三天我沒看到她了，估計又不在了，你就別在這傻等，還是給她打電話吧。”“謝謝大姐。”馬曉東笑著下了樓。剛回到車裏，李雲雪的電話打過來了，“曉東，你到秦州了嗎，一凡到底出什麼事了？”聽著李雲雪急迫的詢問，馬曉東想了想，還是按照張一凡的交代回應了李雲雪。“就這點事啊？”李雲雪一聽，語調輕鬆下來，“張一凡在電話裏急吼吼的，我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呢。”“就這點事。”馬曉東笑了一聲，“雲雪，不過他兩鬧矛盾也不是小事，你也知道張一凡好麵子，倔起來比誰都倔，我還得在秦州待兩天，幫他們調解一下。”“好吧，如果就是這點事，我也放心了，那就在秦州待兩天吧，等兩人好了，你再回來。”李雲雪說完，又問一句，“曉東，他倆鬧矛盾不會是因為貨款的事讓小娟知道了吧？”“和那事沒關係。”馬曉東說。放下電話，馬曉東突然想起在別墅發生爭執時，李雲雪說自己是騙子。現在為了張一凡的麵子，他沒把實情告訴李雲雪，還真是個騙子。騙就騙吧，想想張一凡為難的樣子，馬曉東隻能把這個罪名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