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看到馬曉東拿著槍又走向自己，慌得忙站起來，“馬哥，你又要幹什麼？”馬曉東把手裏的槍遞向葉青，“拿著。”葉青看看馬曉東遞給自己的槍，擺手道，“馬哥，槍我不要了。”“我讓你拿著。”馬曉東冷冷說、葉青怯怯看看馬曉東，小心地把槍接了過去。“會用嗎？”馬曉東問。葉青搖搖頭。馬曉東笑笑，握住葉青的手，告訴她槍的用法。葉青愣愣聽著，眼裏有興奮也有惶恐。教完了，馬曉東指著遠處一個大石，“朝那開一槍。”“馬哥，我不敢。”葉青說。“沒關係，開吧。”馬曉東笑笑。葉青看了馬曉東一眼，慢慢舉起槍對著大石，扣動扳機，清脆的槍聲在山林裏回旋，子彈擦著大石一角飛過。“馬哥，我會打槍了。”葉青興奮喊道。馬曉東一笑。“馬哥，我能再打一槍嗎？”葉青小心問。馬曉東點點頭。這一次，葉青有了勇氣，按照馬曉東教的，屏氣凝神，槍口對著大石，靜了片刻，扣動扳機。這一次子彈有了準頭，正打在大石的中央，隨著火花濺起，傳來重重的撞擊聲，樹上的幾隻小鳥被驚得飛起。“馬哥，我打準了。”葉青興奮的高喊。馬曉東點點頭，“你確實學得挺快。”葉青笑笑，突然一轉身，把槍口對準了馬曉東，“把車鑰匙給我。”“你想殺我？”馬曉東看著指向自己的槍口。“我不想殺人，但是我也不想被別人殺，把車鑰匙給我。”葉青說道。馬曉東一笑，“你敢殺人嗎？”“馬哥，你別逼我，槍可在我手裏，你們都在逼我，把我逼急了，我就會殺了你。快點，把車鑰匙給我。”葉青死盯著馬曉東。“你的手在抖，你沒有膽量殺人。”馬曉東淡淡道。葉青的呼吸很重，她努力平息一下呼吸的節奏，“我有膽量。”“那你就開槍吧，鑰匙我是不會給你的。“馬曉東往前走了一步。葉青不由向後退，”馬哥，這可是你逼我的。”“開吧。”馬曉東說。“馬哥，我不想殺你，你把車鑰匙給了我，以後我們各走各的。”葉青的聲音開始顫抖。“開槍吧。”馬曉東還是同樣的話，繼續往前走。葉青接著往後退，後邊是茂密的樹叢，葉青已經無路可退。葉青看到馬曉東已經逼到自己眼前，眼睛一閉，扣動了扳機。一聲空響，葉青忙把眼睜開，馬曉東毫發無損地站在她對麵。這。葉青一愣，又接著扣了幾下扳機，全是空響。葉青臉瞬間蒼白，晃晃手裏的槍，“這是怎麼回事？”馬曉東從兜裏掏出幾顆子彈，“彈匣我就沒轉滿。”葉青把槍一丟，撲通又跪下來了，“馬哥，我剛才事嚇糊塗了，你別殺我。”馬曉東彎腰把槍撿起來，重新裝上子彈，看看跪在麵前的葉青，“起來吧，我根本沒想殺你。”葉青抹去眼淚，抬頭看看馬曉東。“起來吧。”馬曉東重複一遍。葉青站起來，“馬哥，那你想怎麼樣？”“葉青，我問你個問題，如果你沒有從我這裏拿到槍，你覺得那個人會放過你嗎？”馬曉東輕聲問。葉青想想，搖搖頭。“好。如果你幫那個人來坑我，我會放過你嗎？”馬曉東又問。葉青看看馬曉東，又看看馬曉東手裏的槍，同樣搖搖頭。“好，那現在你隻有兩種選擇，或者離開秦州，或者幫其中一個。你選擇哪個？”馬曉東看著葉青。葉青頓頓，“馬哥，我選擇離開秦州。”馬曉東點點頭，“可我保證，你現在很難離開秦州，也許你剛走出秦州，就被人廢了。”“馬哥，你不要嚇我，我不幹了，不掙這筆錢了還不行嗎。”葉青說。“你已經被套上了，這事已經由不得你了。就算我可以放過你，對方也絕不會放過你。現在你隻有一種選擇，幫一方。如果你幫我，我保證事情結束後，把你安全送出秦州。”馬曉東一字一句道。“馬哥，我？”葉青一時僵在原地。“好吧，我給你半個小時考慮，你自己選擇。想好了，我們就離開這這裏。”馬曉東說。“馬哥，如果我不幫你，你是不會殺了我？”葉青忐忑地問。馬曉東搖搖頭，“要想殺你，憑你剛才的做法，我當時就殺你了。你想幫誰，自己決定，我先下山了，在車裏等你。”馬曉東淡淡一笑，轉身出了樹林，往山下走。“馬哥，你別丟下我。”葉青在馬曉東身後喊道。“山下見。”馬曉東頭也不回地走了。葉青再馬曉東身後追了一截，停下了，坐在石階上，看著絕頂的山巒，掏出一支煙，默默抽起來。馬曉東下了山，上了車，也點了支煙，看著蜿蜒而上的石階，靜靜等著葉青的出現。等待總是最熬人，半個小時仿佛半個世紀一樣長，馬曉東努力讓自己的心靜下來，終於熬到了半個小時以後，看到葉青從山階上一步步走下來。馬曉東主動把車門打開，葉青上車，先抽了一支煙。馬曉東也沒問，隻是無聲坐著。一支煙抽完，葉青輕聲問，“馬哥，你有女朋友嗎？”“有。”馬曉東說。“你也會把你的女朋友一個人扔在山上嗎？”葉青又問。“我的女朋友不會把槍口對準我。”馬曉東說。葉青看看馬曉東笑了，“馬哥，剛才你真的沒想殺我？”馬曉東點點頭，“到目前為止，我沒有理由殺你，我的槍也不殺女人。說你的選擇吧。”“馬哥，如果我幫你了，那十萬還兌現嗎？”葉青看看馬曉東，馬曉東點點頭。“你真的能有辦法讓我安全離開秦州？”葉青依舊看著馬曉東。馬曉東點點頭，把槍遞給葉青，“如果我做不到，它就歸你了。”“馬哥，你又要耍我，這裏邊沒子彈。”葉青看著遞向自己的槍。馬曉東把彈匣打開，裏邊裝了子彈。馬曉東重新把槍裝好，放在兩人中間，“記住，槍隻是個工具，光有槍保護不了你。”葉青猛地把槍拿起來，又指向馬曉東，“馬哥，這回你該聽我的了吧？”馬曉東瞥瞥麵露得意的葉青，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