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曉東在樹幹刻著D字的土麵上一挖,沒挖多深,就挖出一個塑料袋,打開一看,正是張一凡那支槍。“一凡,搶到手了。”馬曉東朝張一凡招招手。張一凡近前一看,笑了,“曉東,這回就妥了。”馬曉東把地麵恢複原樣,“咱們走,趕緊離開這。”兩人起身正要走,忽然有手電筒的光朝這邊照過來。兩人趕忙貓下腰,躲在樹後邊小心的往手電光照的方向看。來人往這邊照了照,又朝另一個方向走去,看來不是朝他們來的,對方沒有發現他們。“金姐,這黑布隆冬的,又剛死過人,你到雕塑區幹什麼?”有人問。“隨便看看。”說話的是個女人,聽聲音是金麗華。“這些雕塑有什麼好看的。”拿著手電筒的馬仔說。馬曉東和張一凡借著手電的光亮看去,是金麗華帶著三個馬仔。四個人到了雕塑區,金麗華東瞅瞅西看看,似乎在找什麼?“金姐,你找什麼呢?”一個馬仔問。“沒什麼,你們說這些雕塑好看嗎?”金麗華問。“金姐,我們不懂藝術,看不出好壞,但這都是田老板的心血,那自然是好了。”馬仔回應道。“既然這沒什麼可看的,她老到這來幹什麼?”金麗華喃喃自語。“誰呀?”馬仔疑惑道。“沒誰?”金麗華一擺手。“金姐,既然沒什麼,咱們就趕緊回去吧,起風了,這地方夠瘮人的。”一個馬仔哆嗦一下。“瞧你們那膽子,比我還小。”金麗華瞪了馬仔一眼。“黑哥剛在這死了,能不怕嗎。”馬仔回應道。一股風刮過,穿過空空的雕塑,發出嗚咽聲,金麗華也一哆嗦,“走吧,走吧。”金麗華說著,抱著肩,快步向別墅區走去。三個馬仔緊跟著金麗華,一會兒四個人就消失了。馬曉東兩人與金麗華她們離得遠,金麗華具體說什麼,兩人並沒有聽清,看到四人走遠了,張一凡問,“曉東,這大半夜的,金麗華帶人去雕塑那邊幹什麼?”馬曉東搖搖頭,“我也不知道,這個女人現在徹底變了。”“曉東,剛才真應該把她廢了,我覺得把她留下就是危險。”張一凡說。馬曉東看看張一凡,“咱們是過來取槍,槍到手了,目的就達到了。黑頭雖然死了,但是莊園的馬仔並不少,萬一把他們逼急了,咱兩可能就出不去了。花姐還在車裏等著咱兩呢,咱們的趕緊回去。”張一凡點點頭,“走吧。”兩人按照原路離開了莊園。回到車上,花姐正拿著槍,一臉緊張地看著外邊,見到他兩回來了,花姐鬆了口氣,問,“槍拿到了嗎?”馬曉東點點頭,把槍掏出來,打開彈匣一看,是隻空槍,裏邊沒有子彈。“一凡,等事情結束之後,為了安全,這兩隻槍必須處理掉。”馬曉東說。“對,是得處理掉。”張一凡回應道。“咱們趕緊走吧,有話回去再說。”花姐催道。“一凡,你來開車。我的肩膀開車還是不舒服。”馬曉東說。張一凡坐到駕駛座上,“咱們去哪?”“回花姐家吧,現在就咱們三個人,也無所謂危險了。”馬曉東淡淡一笑。“走。”張一凡一踩油門,車子將那棟黑漆漆的莊園遠遠甩在了後邊。三人到花姐家,剛喝了口熱水,馬曉東的電話就響了。一接起來是李雲雪。“曉東,剛才柳眉給我打電話了。”李雲雪說。“是嗎,她說什麼?”馬曉東忙問。“她說明天一早他們就回別墅了,田龍和他們一起回來。”李雲雪回應道。“她現在情況怎麼樣,有危險嗎?田龍看出玉佛是假的了嗎?”馬曉東追問。“她說沒什麼危險,他們去了省城以後,田龍正接待一個貴客,他們等了快一天才見到田龍,田龍看到玉佛以後,也沒說什麼。後來肖金好像接到了秦州這邊的什麼消息,臉色很難看,他們就決定連夜出發,明天一早就到秦州了。”李雲雪說道。“就這些?”馬曉東問。李雲雪嗯了一聲。“好了,我知道了。”馬曉東放下電話把李雲雪的話告訴了花姐和張一凡。兩人聽完,張一凡說:“曉東,肖金他們連夜往回趕,看來金麗華把莊園裏發生的事都告訴肖金了。”馬曉東點點頭,“莊園出了這麼大的事,他們連夜趕回來了並不奇怪,我奇怪的是田龍見了玉佛居然什麼都沒說,難道他真沒看看出來,玉佛是假的?”“曉東,那有什麼奇怪,田龍就是個假藝術家,你看他那些雕塑也是奇奇怪怪的,他不過就是附庸風雅,他哪能看玉佛哪個是真哪個是假,這次就讓他拿著那個假玉佛自己美去吧。”花姐回到自己家裏,又恢複了神采,嘴裏嚼著一瓣桔子,悠然道。“曉東,花姐說得也有道理,我看田龍的眼力也就是一般,他那些雕塑樣子沒個好看的。”張一凡也對田龍滿是不屑。馬曉東聽聽他兩的話,一笑,盡管自己心裏還滿是擔憂,但是也許他兩的話是對的。“我不管那麼多了,我是困了,這一生一死的,太嚇人,今天我的好好睡一覺。反正田龍他們明天才回來,等他們回來了,就沒有安穩覺了。”花姐打了個哈欠,上了樓,“你兩也早點歇著吧,明天說不定還要惡戰呢。”張一凡往沙發上一倒,“曉東,你不上去?“馬曉東瞥了他一眼,“你先睡吧,我出去轉轉。”“轉什麼呀?外邊又沒美女,樓上有。”張一凡調笑掉。馬曉東沒理他,自己出了屋,點了支煙,細細琢磨柳眉的那些話,田龍難道眼力難道真的那麼差?沒看出玉佛是假的?如果田龍沒看出來,那麼這件事的結果是否會比想象的好?一支煙抽完,馬曉東心裏還是亂,田龍要的是玉佛和價值十幾億的項目,黑頭和刀疤的生死對他來說根本無所謂。如果他真將假玉佛當成是真的,柳眉就安全多了,既然柳眉想走,那自己下一步就把柳眉安全送離秦州。馬曉東想清楚了,回到屋裏,張一凡已經在沙發上睡著了,馬曉東看看張一凡,這真是一個好兄弟。馬曉東躺在另一張沙發,想了一會兒,也睡去了。外邊風越刮越大,第二天就在呼嘯的風中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