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沙啞得厲害，卻沒有一絲顫抖。
修爾不知道這是怎麼樣的情緒，他忍不住想去觸摸那位女孩的麵容，然而就像是手落在水麵倒影的畫麵一樣，在接觸到的一刻瞬間破碎。
沙……
“阿加莎——！”
緊接著是另外一顆星散開，修爾聽到了一個聲音。
那是怎麼樣的聲音——絕望的，不敢相信的，歇斯底裏的——
修爾從未在金雀身上感受過這樣的情緒。
他忍不住看去——畫麵尚未形成，隻有從中傳出的質問。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瘋了嗎！阿加莎——阿加莎！”
阿加莎……做了什麼？
修爾眯起眼睛，想看清楚，然而與此同時，卻感覺自己的靈魂“在顫抖”。
——這是身為聖龍的“直覺”。
危險，這件事情無比危險。
為什麼？
他百思不得其解，同時試圖違抗這種本能，伸出手去……
腦內的一切開始混亂，這個過程讓一向清醒的修爾有一種越來越明顯的“眩暈感”。
他想知道——發生了什麼。
——
啪！
“夠了哦，修爾。”
【③】
——
修爾猛地睜大眼睛，眼前的星辰、光點、畫麵，耳邊的聲音，全都消失不見。
隻有手腕傳來的冰涼，讓他漸漸清醒過來。
剛才的一切就像是夢。
修爾忍不住順著手腕處的手看去，而後又怔住了。
金發的女性站在自己麵前，她看起來比之前的模樣要大了好幾歲，沒有了雀斑，五官因為“成長”而漸漸變化，原本毫無特色的麵容顯出了柔和的美。
金雀因為常年的研究，以及沉重的過往，身上有些莫名的氣質。
這種氣質在這張臉上顯示出來，並因為微微拔高的身高而增加了個人的壓迫力。
原本她的威懾力隻能銳利的眼神體現，而現在的她……
修爾看著有些恍惚:“特蕾莎……？”
“認不出來了嗎……啊，果然就不該讓齊格林隨便挑的。”金雀慢慢鬆開手，歎了一口氣，有些許懊惱。
“不——”修爾立即伸出手去拉住她，在迎上對方探尋的眼神時，覺得自己有些失態，便有些臉紅地咳嗽了幾聲，才解釋道，“不是認不出……”
“不適合我？”金雀眨了眨眼睛。
“也不是。”修爾定定望著她，“是很好看。”
金雀一愣，覺得那一瞬的心情有些奇怪，心中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緩慢地生長，讓心有些癢癢的。
“唔。”她含糊地回答了一聲。
修爾笑了笑，知道她多半是不會“說真話”的，於是轉移了話題——一個小插曲後，他還是想起了讓他疑惑的問題：“剛才的是……”
“你不是已經看到了嗎。”金雀也回過神，拉著他在星空下前進，“這就是‘最深’，記錄著大陸一切信息的資料庫——安立蒙學院那個是被破壞了，隻能發揮十分之一不到力量的略縮版。”
“資料庫……”修爾微微蹙眉，有些不敢相信，“什麼都能夠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