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
那是阿加莎在她的印象中,唯一一次“愚蠢”的時刻。
明明即使喝下那東西,她也不會被放過——
明明,她就沒有那種“被拯救”的價值——
——
於是,眼睜睜地看著黑霧從阿加莎的身體中冒出——黑影化的過程不一定是痛苦的,但是一旦一個人的心中缺少黑影族所有的,可以麻痹心靈的“恐懼”、“憂傷”、“絕望”時,它就會帶來劇痛。
“阿加莎——!”她不顧一切地喊著,但聲音戛然而止。
因為一把匕首從她的背後刺出,將她貫穿。
“西……麗絲——”阿加莎承受著痛苦,已經痛得說不出話,卻在感受到妹妹的異狀時迅速抬起了頭,拚了命般掙紮。
黑影族鬆開了手。
啪——!
“西麗絲……西……麗絲!”阿加莎掙紮地爬到她身邊,顫抖著雙手將她抱在懷裏,“你……”
“好痛……好痛……”她望著阿加莎,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撕裂般的疼痛,不隻是那一刀,還有……
“那匕首上的,是聖龍的血。”韋爾斯的聲音遠遠響起。
——
聖龍的血,哪怕隻有一點,那其中巨大的魔力將成為殺死任何一個聖龍以外的人的利器——因為普通人的身體強度根本無法支撐如此龐大的力量……
與此同時,阿加莎身上的黑霧在一點點順著她的手向金雀蔓延。
……
【②】
二十八年後。
中轉之所——
“所以,修爾知道麼,你的力量,其實來自於他父親的血。”韋爾斯望著神色平靜的女性——他不知道金雀為何如此淡定,但心中不以為意。
這一切於他而言並不重要。
當初隻是有些興趣做了點實驗,但沒想到的是,造成的竟然是這樣的結果。
出色的融合。
“哈。”金雀聽完他的話,仿佛聽到了什麼笑話似的。
韋爾斯不為所動。
“有件事情是——當初對黑影化和灌入龍血的兩個角色,是故意的,還是你看心情的?”金雀頓了頓,望著他說。
韋爾斯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算了,不管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那都是你這輩子做過最愚蠢的決定。”金雀說,眼睛內,豎瞳漸漸清晰,“阿加莎已經‘死了’,她再也不能做那些她認為美好有趣的事情,卻留下了我這樣一個存在——我和她最大的區別,是我……從來都不善良,並且不擇手段。”
唰——!
就在韋爾斯所坐的位置周圍,這時忽然有鐵枝豎起,將他整個包圍——
——
韋爾斯隻是看了它們一眼,而後五指並攏,黑霧繚繞,化為利刃——隻在麵前比劃了一下,便擊碎了這囚籠——!
金雀見此,仍舊坐在原地,動也沒動一下——
天花板上,兩側的牆壁上——忽然間又多了無數的鐵枝——並朝著他撲來!
當——!
然而最終卻是那些鐵枝滾落,落在了韋爾斯腳邊。
似乎不是很成功。
不過那又怎麼樣?
韋爾斯沒有說話,在最後一根鐵枝落地時,猛地站了起來——快得像是獵豹,黑色的匕首朝金雀劈去!
金雀感受得到這種速度,然而絲毫不懼,隻是緩緩抬手,在他匕首觸到她之前——
當!
匕首在空中打了一個轉,最後彈落在了地上,響起挺脆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