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楊哲肩上背著厚重的包，跟著艾小小走在車來車往的路上，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隻是腳下的石子被狠狠地踩著，發出刺耳的滋滋聲
每走幾十歩，他總會假裝不經意的回頭，看看那個總被他喊作王老吉的人是不是就在他身後，讓他回去或是囑咐他一點什麼，空蕩蕩的門口，除了幾隻麻雀在嘰嘰喳喳的在飛著，楊哲看的隻覺得心髒那處悶痛，肚子也跟著疼起來，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疼，喉嚨裏澀澀的，眼眶裏酸酸的，好像有東西要落下來
他不斷告訴自己沒事的，不就是沒來送自己嗎？他一個人也可以的，他是男人，就應該拿出男子漢的氣概，不能哭哭啼啼的，像個婆娘一樣，可是越這樣告訴自己，他的腳步越慢，石頭被擠在腳下，硬生生被跺碎了
艾小小就好像沒有聽見他製造出的種種聲音，走在他前麵，他慢她也慢，他快她也快
“喂！”後麵突然迸發出一聲怒吼，楊哲一陣風一樣跑到艾小小麵前：“你TM來道館幹什麼？你TM為什麼要帶我走？！！”
他英俊的臉繃得緊緊的，眼睛裏的怒火幾乎要冒出來，目光陰狠地看過來，似乎要將所有的憤怒都發泄在她身上
艾小小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指了指身後的路，挑了挑眉
“你可以選擇回去，沒人攔你。”
“嗬……”楊哲冷笑道：“說出的話潑出的水，你叫我現在怎麼回去？要不是你，我怎麼會離開？”
“你多大了？”艾小小清亮的大眼睛看著他：“我沒有替你做決定的本事。路在你自己腳下，想跟我走就走，不想走就算了。”
“你……！”楊哲氣得嘴唇都上下哆嗦著，明明是她把他帶出道館的，現在也是她讓他自生自滅，這個女人，簡直不可理喻
真的直接把他扔這了
女孩的背影越走越遠，楊哲隻感覺整個所有的熱量像火箭一樣嗖嗖往腦門上衝去
他幾個跨步直接追了上去
呀——！
這一腿來勢極狠，直掃艾小小的後背，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艾小小甚至連頭都沒轉，她的長發在空氣漂浮起來
她不閃躲也沒有任何的動作……
楊哲被她這副無作為的神情驚住了，為什麼不還手！剛才道館裏她做的不是挺好嗎…
他隻是想教訓她罷了，沒有想真正傷害她啊，這一腳的力量足足可以把她踢飛
楊哲下意識地想要縮回的腿，卻因為過度使力，身體像倒栽蔥一樣往後邊倒去，就在此時，臉上傳來一股鑽心的痛，他瞪大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艾小小那張放大的臉，冷冷地看著他跌倒在地，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你以為我就不會還手嗎？沒到最後一刻，我就還有可能把你踢倒在地，不過，你的菩薩心腸在我這裏似乎起不到一點作用！”
他趴在地上，好半天也沒回過神來，瞪大雙眼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像是做夢，又像是現實，嘴角的疼痛瞬間讓他回過神來，艾小小就那樣環著腰，眼睛裏沒有任何溫度，就像看一個跳梁小醜般看著自己
“沒有本事就別在這裏出頭，沒人會像老師一樣縱容你。你能做的隻有比別人更強更好才能趾高氣昂地打敗別人，不然就算在背後玩偷襲也是個卑鄙的手段，而且還不成功，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