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珊倒水的手微微一顫，她故作平靜道：“有……”
“是叫楊哲的孩子嗎？”
祁珊把水遞給艾小小：“嗯，問你怎麼了，為什麼把他扔在那裏不管不問了。”
艾小小沒有喝水，拿著杯子盯著祁珊看
“好啦！放心，不會餓著他的。”
唇邊帶了一些笑意，艾小小微微低下頭，抿了一口水
茶杯被水浸潤的熱意傳到她的身體，艾小小沉默著，祁珊坐在她麵前也沒說話，隻是眼裏有水漬的搖曳
艾小小抬起頭，一雙大眼睛在白的近乎透明的臉頰上更加顯眼，她的手情不自禁撫上祁珊臉上的淤青和紅腫處，輕輕開口
“疼嗎？”
祁珊使勁地搖了搖頭，聲音瞬間哽咽了：“不疼。”
“對不起，以後不會讓你受傷害了。”
祁珊狠狠把她抱入懷裏，溫熱的淚珠浸濕了她的肩膀，說出的話磕磕絆絆
“小小，不要……受傷……好不好？”
我有多麼害怕你受傷，有多麼害怕你失去你
艾小小的手輕輕拍了拍她的削瘦的背脊
“好。”
……
祁珊出去買飯的時間裏，艾小小拿起枕頭旁的遙控器，打開電視，幾乎每個新聞裏都在報道藍家大少爺品行不端，囂張跋扈，竟然把人打到了醫院，更有藍家二少爺代替其父親發布了記者招待會，他穿著一絲不苟的黑色西裝，係著最名貴的領帶，他坐在那麼多的媒體麵前，絲毫沒有任何膽怯
“真的很抱歉。”他站起來，對著媒體彎下腰，真誠地道歉
他這般先發製人，把所有的錯誤都給攬到藍家對季玨的教育不周的行為一下子引起了媒體的好感，他們對這個很少在媒體露麵的二少爺很是好奇，也更想明白他處理這件事的能力
“藍家絕不會姑息這種行為，對於法院對我大哥的宣判我們會無條件支持！”
一片噤聲，無條件支持？就是說就算把季玨告死，他們也不會插手？
好一個大義凜然！
艾小小嘴角揚起一抹諷笑，她關掉電視，靠在枕頭上，閉上雙眼，腦子裏像一團漿糊般雜亂，可清晰而見的麵孔是季玨抱著她穿梭在過道裏，她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好像那個時候，又一滴炙熱掉落在那裏，很快就冰冷了
她恨季玨，恨到骨子裏
年少時對他的依賴有多深
現在就有多恨
可是看到他焦急的眼眸，看到他不顧一切地替自己去坐牢，她的心很痛，像被刀片割著，被撕咬著
她接受不了他對他的傷害，卻也拒絕不了他對她沒有底線的好
她的心被一隻手狠狠地揪著，然後一鬆，然後又一抓，反反複複，甚至習慣了這樣的疼
在接下來的三天裏，報紙鋪天蓋地地載滿了季玨做的一係列惡跡斑斑的事情，玩弄女人、欠下高額貸款、打架鬥毆……就像約好了一樣，天天登上微.博頭條，甚至更有甚者，有人把一段被打了馬賽克的淫.穢視頻發到了網上，直接指名道姓說男主人公便是季玨，藍家大公子，所有的所有，都將矛頭指向了季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