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暖頓了下,然後有點沙啞著聲音說道,“你真回來了啊?”
原來,盡管在她最無助的時候洛可可不在身邊,但是一想起她,安暖還是會莫名的感動。
“是啦是啦,你就在那麼等著我吧,我現在過去。”
“恩,好。”
切斷電話,安暖將手機放回包包裏,坐在了一邊的公交車站的凳子上。
按照洛可可這樣說的話,難道是安小緒和她說了什麼事?
不然她不應該在一回來就打電話給她啊。
安暖帶著疑問,呆愣著望著麵前的風景。
車來車往啊。
大家都在向前,而她一個人在原地踏步。
事業是這樣,感情亦是如此。
洛可可很快過來,開著她那輛讓人羨慕的紅色蓮花跑車。
看到安暖坐在那裏,車子停了下來,洛可可將車窗搖下來,對著安暖吹了聲口哨。
“美女,多少錢陪一晚啊?”
安暖看著她那欠揍的微笑翻了個白眼,“天價。”
“哎一股,大爺就喜歡這暴脾氣,上車。”
安暖凝眉,這姑娘是不是傻了啊?
她帶著鄙夷的眼神望著洛可可,默默的打開車門上了車。
“你媽的,那麼大的事業不知道和姐商量一下,找安小緒那白癡,真是作死了。”
一上車,洛可可開了車,她壓根都沒看安暖一眼,一邊開車一邊唾棄的說道。
安暖驚訝了一下,說道,“你知道了啊。”
“知道了,媽的,為什麼不告訴老子?”
不然她肯定會趕回來,然後準備去砸婚禮。
但是現在已經遲了,明天爵哥就要結婚了。
哎,如果阿琛和爵哥沒啥關係,她砸也就砸了,但是偏偏啊琛和單牧爵關係是鐵腕,她不想讓啊琛難做。
“那時候你不是在度假嗎。”
而且,她明明打過點過給她了好不好。
“好吧。”
洛可可難得沒有反駁,淡淡然的回答。
她終究還是心疼安暖的,一個下午,帶著她再一次去了醫院檢查,然後確定再三,答應了和安暖明天一起去拿掉。
去你妹的婚禮吧。
剛從醫院出來,安暖問道,“可可,你一個人回來啊?”
“恩,啊琛今晚才回來,一回來就要去幫忙爵哥,應該也不會回家了。”
她咬咬唇說道,“那我今晚去你家裏住好不好?”
洛可可頓了下,看著她的臉,一個眼神,已然明白了她心裏想的是什麼。
“好,你隨便。”
“那回去收拾行李吧。”
就這樣,洛可可到了前麵的十字路口,又調轉車頭,去了麗水別墅。
回到那裏的時候,安暖一路上雖然知道單牧爵這個時候應該都在忙,但還是隱隱的感覺到,他會不會在家裏啊。
單牧爵這個人總是會做出一些常人做不出事情。
她就怕逮著正著了,現在這個時候,兩人還是不要見麵的好了。
對彼此都好。
這才是為什麼她突然間搖搬出去的原因。
車子駛進了麗水別墅,風依舊吹得有點大,路邊的樹枝都隨風彎曲了。
安靜得可怕,安暖還是放心下來。
單牧爵不在家裏就好。
和洛可可一起進去,這裏洛可可應該是第一次過來,一進門就打量著別墅。
“臥槽,爵哥這個資本家,竟然私藏了一套這麼好的別墅,我一直以為他住在豪天……哈哈,看我幹嗎?瘋了嗎,我說錯了……”
洛可可走在安暖的身後,前麵那句話一出來的時候,安暖一臉驚訝的回頭看著她。
幸虧她轉得快。
“你剛剛說什麼豪天啊?”
“沒有啊,不是說錯了嗎?”
“哦。”
安暖應了一聲,又繼續走著。
洛可可在身後輕輕的籲了一口氣,媽的,她瞎說什麼實話。
走進房間裏,安暖拿出行李箱在收拾行李,先是將那兩個風鈴拿出來。
一個紫色的風鈴,是五年買的。
還有一個是貝殼風鈴,是她自己做的。
安暖看了一眼房間位置,想起之前單牧爵看到她在老家將風鈴拿進行李箱裏麵那一臉的鄙夷說道,“別告訴老子你要將風鈴掛在我的別墅裏。”
就那麼一句話,將她本來的話都梗在了喉嚨裏,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但是現在他不在,而她也不再擔心他會將風鈴怎麼樣。
靠窗那裏有個掛鉤,安暖拿過一邊的凳子墊著,將紫色風鈴掛了上去。
既然五年前不能作為生日禮物送給他,那就在五年後的今天,作為他的結婚禮物送給他吧。
洛可可看著她的動作一臉好奇,“你把這風鈴掛這裏幹嘛?”
估計爵哥看到後會連掛鉤一起扔出去的。
“沒有啊,就好看。”
安暖淡淡然說道,看了一眼已經掛上去的風鈴,唇角滿意的勾了勾。
還有一個半成品,還沒有做好的,本來是想等他過陣子生日送給他的,現在想想,還是算了。
安暖將那個風鈴打包好,壓在箱底裏。
收拾好行李之後,安暖推著大大的行李箱,轉頭望了一眼這留下很多回憶的房間,鼻子有點酸酸的。
“走了啦,又不是永別。”
洛可可實在是受不了了,看這妹紙的表情,活像是要去送死一樣。
“關你毛事。”
安暖朝洛可可唾棄道,這才舍得推著行李箱離開。
目前這種情況,還是先分開一陣子吧。
如果單牧爵在乎她,應該還會再來找她的。
如果在他心裏,她真的那麼無關緊要,那麼就像是洛可可說的那樣,永別吧。
反正這五年來也是這麼過的。
將行李放進車尾,安暖和洛可可都坐在前麵,看了四周沒車沒人,開車離開。
而車子剛轉出前麵的十字路口,向左駛去,右邊就開進來了一輛路虎。
墨鏡遮住了他大半張英俊的臉,臉上看不出任何一絲表情。
車子開進了麗水別墅,單牧爵打開門進去,像是有目的一樣,直奔二樓。
打開房門,第一眼就看到了掛在窗口的那個風鈴,透過窗戶的縫隙吹進來的風,吹得風鈴左右搖擺,也發出一絲絲清脆的聲音。
單牧爵摘下墨鏡,望著風鈴許久,才想起是安暖在老家帶過來的東西。
本來他是很討厭這種零零碎碎的東西的,但是這次,卻是莫名的舍不得摘下來。
他打開了衣櫃,如他所想的那樣,她已經搬出去了。
單牧爵坐在床邊,僵了許久,然後才拿出煙點燃,顫顫巍巍的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