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可可說道,“暖暖,你要不要下去揍一頓?”
安暖淺笑搖搖頭,“不用。”
洛可可一頭霧水,難道這姑娘不火的嗎?
反正要是換做對麵的男人是啊琛的話,她一定開著車子過去了。
安暖回答,“是我的終究是我的,不是我的也不能勉強啊。”
洛可可看著她一副放的開的表情,更加看不明白了。
她歪著腦袋問道,“難道準備結婚的女人都這樣放得開?”
那她之前怎麼沒有這樣啊?
安暖抬眼看了燈,說道,“轉燈了。”
話題一轉,洛可可又繼續開車。
兩人沉默片刻,安暖說道,“不是結婚前的女人都想的開,而是,我想開了。”
她剛剛回來的時候,不知道怎麼會那麼巧,想起了江輕彥。
他在她無助軟弱的時候闖進過她的世界,等她好了,如今又消失了。
安暖差不多每一天都會打他的電話,隻是那邊傳來的,永遠隻有一句話,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不管是親情友情也好,安暖都不想失去這麼一個她生命裏的天使。
她也在剛剛遇到單牧爵和蘇櫻的時候,想起了一句話。
握不住的沙,不如放開它。
然而,她想,五年前,是不是就是因為她固執的要和單牧爵在一起,所以才會發生那麼的事。
如果她沒有那麼任性的話,她的家人,是不是會都還在身邊……
所以她明白了,也不是一定要單牧爵結婚,他要結就結,不結的話,她也不勉強。
洛可可將安暖送回麗水別墅,問道,“暖暖,你沒事吧?”
這姑娘好像從曉晨姐家裏出來就一直不正常啊……
安暖笑著搖搖頭,“沒事,你放心回去吧。”
“那你先回家裏。”
洛可可說道,安暖無奈翻了個白眼,然後扶著懷裏的安寶,往家裏走去。
一直到裏麵的燈亮了,洛可可才坐進車裏,開車離開。
安暖和安寶洗了澡,又喂了奶,又在旁邊給他講童話故事。
直到安寶睡下,安暖才走進浴室,洗了個澡,出來的時候,已經十一點多了,單牧爵還是沒有回來。
安暖沒有打他的電話。
徑直走到安寶床邊,看到他還在熟睡呢,安暖蹲下身子,在他的床邊,一臉慈愛的望著安寶,呢喃,“寶寶,媽咪該怎麼辦呢……”
她就蹲在一邊,一個人自言自語的說了一會,然後輕歎一聲,走到旁邊,打開了之前江輕彥寄過來的東西。
她之前隨便看了兩眼,都是寶寶的東西,她的隻要一點,而寶寶的東西這邊單牧爵已經買得足夠的了,所以她沒有拿出來。
安暖剛剛才想起來,她的相機不知道江輕彥有沒有寄回來呢。
相機裏麵又江輕彥的攝影,安暖想,看不到人,看一下照片,回憶一下也好。
反正她就是這麼的無聊。
翻了一下,翻到了她的東西。
放在最底下,也就是最早收拾的。
她慢慢的拿出來,想著,當時江輕彥是以怎樣的心情幫她收拾的,一定很難受吧?
就像當初單牧爵和薑依依結婚,她也是死一樣的難受。
安暖拿過包裹得很嚴謹的相機,想要打開,才發現沒有電了。
她先將相機充電,然後又一邊收拾江輕彥寄過來的東西。
寶寶的東西放在一邊,剩下的都是她的。
安暖看到那一個半成品的風鈴,鼻子一酸,眼簾眨了眨,熱淚就落了出來。
他記得,一直都記得。
當時江輕彥還想將這個東西扔了,安暖說道,“你敢扔,我把你都扔出去。”
然後江輕彥就問這個有那麼重要嗎?
安暖一五一十的和他說清楚。
江輕彥當時還吃幹醋,一直讓安暖為她做一個。
安暖受不了他,就在海邊撿了些小貝殼,然後幫他串成了一個手機鏈,記得她離開之前,江輕彥還一直戴著呢。
她送給他的那天晚上,安暖記得他像是大男孩一樣的笑。
安暖抱著這個風鈴,低著頭,無聲的哭……
她和江輕彥的感情,超過朋友,戀人未滿。
如若他現在還在她的世界裏,安暖還沒有那麼難過,可是,他就這樣消失在她的世界了。
安暖發現,真的找不到他了。
哭過,安暖紅著鼻子和眼眶,吸了吸鼻子,望著懷裏的風鈴,這個,還能送給單牧爵嗎?
就算送出去,也不是當初的那個意思了。
安暖咬著唇想了許久,然後才走到一邊的垃圾桶,將這個扔了進去。
弄好之後,安暖又出了一身冷汗,她低咒一聲,然後又走進浴室,衝了個涼。
出來的時候,才拿過一邊的相機,打開。
她點開了之前拍的那些攝像,才發現,有一個日期是她離開之後的。
安暖有點驚訝,點開來看。
江輕彥有點蒼白的臉,就出現在了屏幕上麵。
“暖暖……”
他先是有點靦腆的叫道,然後又清了清嗓子,再一次說道,“嗨,暖暖,這或許是你,最後一次見到我了……”
安暖看到這句話的時候,一頭霧水。
怎麼回事?
“一定很驚訝吧,我本來是想陪你開心的走完生活中最後一段路 的,但是你沒有給我機會,真的很無奈呢。”
他說著,聲音越來越低,安暖越來越不明白,他到底說的是什麼。
“其實,早在一年前,我就得了白血病……”
安暖一聽到這句話,腦子轟的一下子炸開了……
這麼說……
她又紅了眼眶,咬著唇,有點頹廢的坐在床邊,抱著相機,心就像是刀割一樣,忍著痛看下去。
“當時你懷著安寶,我得陪在你的身邊,我怕你趕我走,而我怎麼舍得讓你一個人那麼累?所以,我沒有和你說這件事,對不起。”
“一直到晚期,醫生叫我去做手術,我都沒有去做,當時你正需要人照顧,所以,現在你終於知道,我為什麼經常流鼻血了吧?早在第一次,我就去檢查了,我瞞著沒有告訴你而已,傻瓜。”
“現在你走了,我也了無牽掛了,醫生半年前就說我還要三個月的命,但是不知道,我怎麼熬了那麼久,或許是因為,你是我活下來的支點吧,一旦你走了,我也就倒下來了。”
看到這裏,安暖已經控製不住自己,全身無力的坐在地上,望著相機,哭得一臉狼狽。
相機上麵他的表情怎麼樣,淚水模糊了她的雙眼,安暖看不清楚,她隻聽到他的話。
“我離開之後,隻要兩個要求,第一,你代替我的那一份,好好幸福,第二,如果你有幸看到這個視頻,可以去大墓園看我,然後,燒一個紙紮的你給我。”
接著,他揚起了一個蒼白的微笑,停止了錄影……
單牧爵一晚上沒有回來,安暖抱著相機,哭了一整夜……
她真的沒有想過,之前那麼匆匆的說了一句再見,然後,就真的不再見,他就這樣消失在她的世界了,永遠的。
安暖揚著紅腫的雙眼,望向天空,老天,你能不能不要那麼殘忍……
哪怕江輕彥在哪個地方,幸福生活著,就算他永遠也不再出現在她的麵前也好,也比這個消息,好得多。
第二天,安暖準備去找大墓園的時候,洛可可打電話來了。
“暖暖,怎麼辦?”
安暖沙啞著聲音回答,“怎麼了?”
洛可可那邊頓了一下,然後說道,“難道你沒有看今天的報紙?”
“沒看,怎麼了?”
洛可可又沉默了一下,說道,“沒事,你就當我什麼都沒說,就這樣,你繼續睡吧。”
洛可可聽著她那麼沙啞的聲音,以為是剛睡醒,說完,就切斷了電話。
安暖將相機放回一邊充電,站起來,腦袋好像很暈,她一下子找不到重心,往床上倒去。
隻是這一瞬間,為什麼眼前一片漆黑?
她閉上了眼睛,又重新睜開,從重新看到了光明。
安暖腦海裏,浮現出類似的場麵。
好像之前她也經曆過這樣,因為缺氧,一下子看不見,然後閉目養神一下,又能看見了。
安暖揉了揉又腫又澀的眼睛,走到安寶那邊,看到他還在熟睡,然後自己又像是幽靈般一樣走進了浴室洗漱好。
出來的時候,安寶還是在睡,安暖不想吵醒他,直接下了樓。
腦海裏想起洛可可電話裏說的那件事,報紙?
一般她會打電話過來,要麼就是她的事,要麼就是單牧爵的事了。
安暖自己都在這裏,不可能有什麼事,那就是單牧爵了。
他作為一晚上沒有回來,安暖倒也能猜到那麼一丁點。
走到玄關打開門,從報箱裏麵將報紙拿出來,第一眼就注視到了今天頭條。
果然啊……
單牧爵這是隔了多久了,又上了頭條。
又是和以前一樣,和某某某女星相繼進入酒店,進入同一間房間,一直沒有出來。
這是這一次不同的是,女主角不是想要靠此上位的女星,而是她的鄰家妹妹,蘇櫻。
安暖打量著報紙上的照片,是蘇櫻摟著單牧爵,單牧爵呢?好像也是摟著蘇櫻……
安暖眯著眼睛打量,記者是從單牧爵的側身拍的,他做的動作完全沒有看到。
安暖將報紙摔到一邊,果然啊,她一早就知道蘇櫻不簡單了。
她抬頭望了一下天,這到底是什麼節奏啊。
為什麼要這麼對她?
她都還沒有從江輕彥這事消化過來,現在又給她一件這麼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