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矛盾深甚(1 / 2)

許相夢和夜央之間,此次可算是真正立起了一道冰牆。許相夢一個人待在房間裏,吃喝睡,卻怎麼都安不下心來,一方麵是對楊景佑的虧欠,再來就是因為夜央。

許相夢蕩走在房間裏許久,水喝幹,水果挨個咬了遍,氣一上頭便隨手拋砸。

“氣死老子了!”

許相夢說罷狠狠咬了一口手上的蘋果,一抬手就朝房門拋去,好巧不巧,金勁正推開一扇門一腳踏進房間,“暗器”正中腦門。

“哢啪”兩聲,金勁手裏的官服落地,一頭暈乎地撞在門上。

“大人。”金勁喊道。

許相夢不耐煩地瞥一眼暈頭轉向的金勁,見掉落地上的淩亂官服,便問:“那是什麼?”

金勁緩了片刻便俯身拾起官服走進房間,還有些暈乎地回道:“大人,這是改好的官服,我給您……給您送來……”

“行行行,放下走吧!”許相夢見金勁這模樣,心裏雖抱歉,卻強硬著不說出口。

“是。”

金勁將官服擺在桌上,扶著昏暈的腦袋正要出門,驀地又回過身,才開口道:“大人……”

“你還有什麼事?”許相夢怒問。

“這一撞我把正事給忘了,王張氏來了,說要狀告林淑蓮聯合奸夫謀害親夫,殺她兒子性命。”金勁說道。

許相夢這會正是心裏煩躁得沒有一絲舒暢,那王張氏偏偏還在這關頭沒完沒了,跑來給自己添麻煩。

“案子都結了,她兒子不是死有餘辜嘛,沒那資本還娶一個漂亮娘子,死了也是他活該!”許相夢心裏一氣便不假思索喊道。

許相夢脫口而出這話之時,完全不知夜央竟站在自己房間之外。

那身官服本是夜央親自送去修製的,被夜央放置了許久,今日才想起。本來他親自送來,卻礙於今日與許相夢因楊景佑所生的矛盾而猶豫了。

滯步院子前,正趕上金勁通報,夜央才讓他順帶著送來。隻是夜央並未就此離去,更是因為他的停留,才聽見了許相夢道出那樣一句聽來足以使得人神共憤的話。

未見許相夢她麵,夜央站在院中怔住許久,為何許相夢會變得至此,與之前的她截然不同,以前的她縱使任性,常也出言無狀,但還不至於如此不通人情,這般不可原諒。

許相夢心裏才覺得自己出言太重,隻聽 “啪啪”兩聲,夜央推門進來,一臉凝重裏夾雜著氣憤。

“夜師爺。”金勁道。

許相夢一眼便看出夜央難掩的怒氣,在那一刻,想也知道是他聽到自己那樣說話而對自己不滿了,可她不知,在夜央心裏,更多的是失望。

“大人可有覺得自己今日行事言語都過分了?”夜央板著一張正怒的臉質問道。

“我是知縣大人,老子喜歡怎樣就怎樣!”

許相夢依舊無法對夜央妥協,即便心中有愧,卻仍然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這樣的許相夢,看得夜央驀然心涼。

“金勁,我問你,身為知縣大人,有沒有權力廢除師爺之職?”

許相夢曾說過多少傷人之話,就連剛剛還在愧疚自己急言有誤,然而這句聽來並無怎樣的話,才是真正最傷人之言,戳中夜央心底,破其久禦的防備,悲痛泛濫。

“這……”金勁根本不敢開口。

“有。”夜央堅定回道。

許相夢的心牆在那一刻也崩塌了,她原以為自己有決意,卻還是輸給了夜央固有的冷漠。

“今日起,我夜央再不是高涯縣的師爺,從此不理縣衙之事,也與知縣大人再無牽連。”

夜央轉身走了,那樣決絕,背影獨留。

“你走,老子不需要師爺,不需要你!”許相夢舉起桌上的官服往夜央拋去。

官服擦到夜央的背後落地,那頂烏紗帽卻飛過夜央頭頂落地滾到他腳前。夜央腳下一頓,不由得想起許相夢第一次整備上堂的情形,那會兒的她行為舉止雖傻,此時想來卻是最純真可愛。

夜央並未因回憶的束縛而終止離去的腳步,他抬腳邁過烏紗帽,就像邁過一道心底裏最難邁出的檻。

夜央成功了,一道檻,千斤腳步也終於邁出去了。

“大人,夜師爺,這……”金勁慌張失措不知該如何。

夜央消失在院門口那一刻,許相夢心止了,夜央邁過那道檻放下的千斤之重砸上了她的心頭,痛血無形。

“大人,您快喊住夜師爺呀!”金勁一臉著急說著,往院子裏跑去。

“站住!”許相夢喝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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