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
“老子要報仇!”
那一刻,許相夢絕對是瘋了,她如同餓狼一般朝著夜央撲了去,將他禁錮身下,夜央亦是沒想躲避。許相夢雙眼略顯困頓,畢竟失血過多,在加上大喊大叫廢了太多力氣,她此刻氣力早已所剩無幾。許相夢在靠近夜央,二人目光越發拉近,許相夢的氣息由急促到更急促,恍然之間,許相夢趴在夜央身上睡著了。
許相夢睡著的氣息是平穩的,她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好好睡一覺,將之前發生的一切可怕事忘卻。也隻有夜央的懷抱,能讓許相夢忘卻恐懼悲憂安穩入睡。
夜央一手挽在許相夢身上,閉目感受許相夢的睡息,他也累了,為許相夢擔心得累了,為尋她馬不停蹄沒日沒夜得累了。
“大人,睡吧,醒了我們就回家。”
二人不知不覺相擁而眠一夜,許相夢又進去了那個夜央說愛她的夢境。
“夜師爺,我也愛你。”
暴雨過後的第一個清晨,日頭照常升起,許相夢靠在夜央背上,二人騎馬緩行,馬背上稍有顛簸,許相夢的心情卻是大好,好到忘了腿上的傷痛,好到忘了自己是誰。
“夜師爺,我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我跟你說說。”
“怎樣的夢,大人說來聽聽。”
“我夢到夜師爺你說你愛我。”許相夢是用一種大開玩笑的語氣說出這話來的。
許相夢突然感覺到馬步一頓,她不禁心想是否是自己說這話嚇到了夜央呢?
“不過那個隻是做夢,我一定是喝多了水,夜師爺怎麼可能愛上我嘛,真是太好笑了!”許相夢尷尬地笑著。
“為什麼不可能?”
夜央的話讓許相夢沒辦法接下去,難道他的意思是可能,他真的愛上了自己?那許相夢是該高興還是難過?可怕才是,夜師爺愛上她了,愛上了一個“男的”。
許相夢不敢再開口繼續說什麼問什麼,深恐會聽到些不得了的可怕事。
“大人,我能問你為什麼又突然離開嗎?”夜央忽地問道。
對於許相夢而言,這是跳出了一個坑又摔進了另外一個坑,這叫她如何回答是好?說實話,當然不可以,編瞎話,編什麼好呢?
“我,就想出來玩玩,整天待在縣衙裏太無趣了。”許相夢隨口一說,沒指望夜央信。
“大人可是一聲不吭地玩失蹤,出去玩又有什麼好隱瞞的。”
“我就是怕你們攔著我,不讓我出來。”許相夢瞎掰都不知如何繼續下去了。
“大人,以後不要再任性了,我會擔心你的。”夜央的淡淡語氣卻飽含濃濃情意。
“對不起,讓夜師爺擔……”許相夢一句抱歉才出口,突然又想起夜央這句話,心裏便難再平靜下去,乍一下亂了神想:夜師爺擔心我?夜師爺是說他擔心我嗎?夜師爺居然承認他擔心我!
其實,夜央平日對許相夢在任何方麵的擔憂都明顯至極,但心思大條的許相夢硬是等聽到了夜央這句“擔心”說出口了才發覺夜央對她的關懷都是發自內心,深深的擔憂。
“謝謝夜師爺,大不了我以後不讓你擔心了,就當作報答!”許相夢沒頭沒腦又瞎說了一通。
“我恐怕大人做不到,你總是不明狀況地讓自己置身險境,雖然至今為止,大人都能順利逃脫各種危難,但哪次不是讓自己受傷,單憑一句話,我如何相信大人能保護照顧好自己?”
許相夢對夜央的話絲毫無力反駁,確實,她總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態度麵對一切,卻沒有銅皮鐵骨保護自己不受傷害。
“那,在我真正做到自我保護之前,就麻煩夜師爺費心為我勞心勞力了。”許相夢說出這話時自己了都覺得不好意思,心裏歎道:許相夢你還要臉嗎?不要臉了!
“您是大人,我是師爺,保護你本就是我的職責。”夜央的淡然語氣聽到許相夢耳中就是無限溫暖。
夏日暖風拂起,翠竹黃泥小道,馬蹄輕緩行過。
許相夢心裏的矛盾比什麼都複雜,她對夜央的感情,夜央對她的感情,他們二人之間的感情,這一切的一切,對於此刻的許相夢而言,完全超出了負荷能力。
最好的轉移壓力的方法,牽扯到其他輕鬆的話題。
“夜師爺,為什麼這馬走得這麼慢,不跑起來呢?”
“夜師爺,不如你什麼時候教我騎馬吧?”
“夜師爺,如果你教我功夫的話,我就有保護自己的能力了!”
夜央不讓馬飛馳,是怕許相夢腿傷會痛。說到教許相夢騎馬,夜央總覺得心裏不安,許相夢要是一個人掌控韁繩,他無法想象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而讓許相夢學武功以自保更是不切實際,讓許相夢多次陷入危機的本就是她如風似火的個性,會點三腳貓,恐怕會更得意忘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