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景佑竟還有些羞澀不好意思說不出口,這模樣,這語氣,聽得許相夢忍不住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到底什麼你倒是快說呀!”許相夢一聲喝到。
“我們去逛夜街吧,最好是,大人做女子打扮。”
聽了楊景佑的話,許相夢兩眼的怨氣都要纏住楊景佑勒死他了,可楊景佑卻是自顧自地樂著,幻想著和女子許相夢攜手同遊的場景。
“楊二少爺你還能要求得更過分一點嗎?”
許相夢冷不丁一句話將楊景佑拍回現實,他恐怕許相夢不願意以女子之身與他共遊。
“大人不願意?那我不要求大人怎麼打扮了!”楊景佑即刻妥協道。
“我答應,跟你去玩,至於穿什麼,看我心情。”許相夢是怨歎不已,但卻是對自己而非楊景佑。
許相夢好說歹說送走了楊景佑,深深歎了一口氣走回大堂去。
“許相夢呀許相夢,這個楊二少爺也是你的克星嗎?我看你遲早要完蛋!”許相夢心裏哀歎著,嘴上還不由得念叨一句“完蛋了”。
正走進大堂,夜央還在堂上。許相夢滯步不前,這會兒和夜央對視,她為何會有種“腳踏兩條船”的愧疚感?
“許相夢你別胡思亂想了!”
許相夢鼓起了勇氣還是沒能驅走心底的那一絲絲心虛,往夜央走去,她掛著的那笑容也是十分不自然。
“夜師爺,我去收拾東西,明天還要出去玩,不對,是查案抓鬼。”許相夢神色慌張得很明顯。
“大人別急,能告訴我一下,大人是何時跟景佑如此熟絡,而且還有小秘密要躲開我說那麼長時間的嗎?”
最可怕的事果然發生了,更可怕的是夜央此刻臉上的笑容,許相夢怎麼還有種類似“被捉奸”的恐怖心思。
許相夢整個人愣住許久,驀地笑了出來,回道:“我跟楊二少爺那可是鐵哥們,之前我耳朵出了問題不敢回縣衙就賴他家住了幾天,我們之間可是有同屋而眠,同池共浴的情分在的。”
許相夢腦子一熱就把什麼大實話都說了,說完她才覺得自己是瘋了,什麼“同屋而眠,同池共浴”的情分,這話聽起來豈不是更加曖昧不清?
“也沒有我說的那麼誇張,就是楊二少爺他房間的地鋪借我睡了幾晚而已。”許相夢趕緊解釋。
“那同池共浴是怎麼一回事?”許相夢這表情,看似很在意此事。
“沒這事!”許相夢決口否認,但夜央豈是好糊弄過去的人,他的目光沒有絲毫鬆懈,許相夢腦子一轉,便說道:“我們倆之前不小心掉進了荷花池,就是這個同池共浴。”
許相夢越發崇拜自己編瞎話的能力了,這個“同池共浴”用得實在恰當,恰到好處。
“大人胡亂用詞可不好,容易讓人誤會。”夜央淺淡道出一句。
“那我以後不瞎掰了,我去房間歇會兒。”許相夢好不容易笑得安心些了。
許相夢強忍著急欲逃避的恐懼從大堂穿過走道,一走到夜央看不見的角落,許相夢趕緊撒腿跑了起來。
“嚇死老子了,夜師爺居然這麼質問我,我的麵子呢?”許相夢乍一下停頓,心想:簡直丟盡了臉麵。
“不過,夜師爺難道是吃醋了,在意我和楊景佑關係太近?”許相夢這一想,心裏便樂滋滋的,甜蜜的笑容更是浮麵難掩。
“一定是!”
許相夢心事糾雜大半天,晚飯之後,許相夢一個人關在房間裏,一頓翻找才找到被撂下很久的女子衣裳。
“真的要穿這個,這麼順那楊景佑的意,他要是誤會我喜歡他怎麼辦?不能給他這樣的錯覺,老子肯去見他就很給麵子了!”許相夢隨手一扔衣裳,想著還是不穿為好。
許相夢心裏好容易打定了主意,但一想起楊景佑那無辜的表情,簡直比苦苦哀求還看得人心軟。
“唉,許相夢,你什麼時候這麼為他人著想了?”許相夢一副不死不活的樣兒撿回了衣裳。
月黑風高夜,縣衙內一片無聲的寂靜。許相夢悄然出了房間,順利從後門溜出了縣衙。
不慌不忙地走到緣來橋,雖然並非十五夜市街時間,但這也暗得有些可怕了,一整條街連一盞破燈籠也沒點。
“哇,陰森森的,是要鬧鬼呀?楊二少爺,楊景佑,你來了嗎?”許相夢試探著喊道。
沒有回應,許相夢不禁疑惑,這楊景佑居然會遲到?莫非真的準備繼承楊家的錢莊了,忙得沒完了?
許相夢正這樣懷疑著,眼角卻隱隱閃過一絲一點光亮。許相夢轉頭往橋下流水上遊望去,驀地一驚,楊景佑乘著一艘花船,身後跟著數不清的河燈,溫暖光亮穿破冷涼夜色靠近許相夢。
“這個楊景佑搞什麼玩意兒呀?”許相夢滿心疑惑著走近岸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