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相夢吃飽喝足,夜央也問了許多,不能說眼前這胡叔胡嬸完全沒有嫌疑,畢竟他們一家回來的太過及時,幾乎與傳聞中的鬼同時到了月山村。
許相夢和夜央謝別胡嬸胡嬸離開了,二人站在院前,隻等看著許相夢和夜央離了大院,他們的略略緊張的神情才稍稍鬆懈下來。
胡叔看了胡嬸一眼,胡嬸點點頭,回到廚房裏端了一籃子菜坐在院子裏擇,而胡叔則走進了夜央注意到的那個房間。
“他們走了?”
“是,他們今日突然找上來,我們之後該如何是好?”
“歇夠了,今晚重新開戲。”
“可是兩個縣的知縣大人都在,我們……”
“怕什麼,就演一場好戲請他們看,這不正是你們擅長的嗎?”
房間裏是胡叔和一個男子的談話聲,他們計劃著今晚的戲,是特地為許相夢他們而準備。
入了夜,許相夢悄悄從房裏溜到宗祠正堂,她倒要看看,天羅道士是否真的是留守什麼驅鬼陣一夜?
“臭老道,老子倒要看看你是人是鬼?”
天羅道士坐在堂上一個所謂的陣法之上,幾支蠟燭擺出個形狀,麵朝大院打坐。許相夢偷溜著躲進天羅道士身後的祭奠桌下,從桌布縫裏偷偷監察他。
天羅道士一動不動,許相夢也越來越困,一個哈欠過後,許相夢便靠著桌腳和牆泛起了迷糊。
後院,夜央放心不下許相夢,走到她房前,見裏頭燭火通明,便敲門道:“大人,你睡了嗎?”
許相夢不在屋內,自然沒人回應,但夜央卻發現門隻是虛掩著,他推門進入,許相夢不在房內。
夜央正著急許相夢的去向,村子某一處一聲怪響傳入夜央的耳朵,擾了整個村子的寂靜,更吵醒了堂上睡著的許相夢和天羅道士。
詭異氣氛瞬間籠罩整個月山村,堂上隱約的蠟燭恍然熄滅好幾支。
“什麼聲音?”許相夢猛地一頭撞到了頭頂的桌子。
傳聞中的詭異聲響起伏反響,天羅道士更聽見身後許相夢發出的動靜,一牆牌坊之下隱隱作聲,無論是誰都會心生恐懼。
許相夢驅散了痛意,不知何處傳來的詭異聲響叫她整個心僵硬。許相夢乍一下從桌布下鑽了出來,正麵和舉著桃木劍走來的天羅道士對上,二人不約而同撕聲大喊。
“鬼啊!”
許相夢首先意識到眼前這個“鬼”是天羅道士,而天羅道士卻真以為許相夢是排位下爬出來的鬼魂,握著桃木劍就朝許相夢刺去。
“你個臭老道,老子是人是鬼你都認不出來呀?”
許相夢一把抓住了桃木劍,順手一掰,木劍落地。許相夢從地上爬起,遠處又一怪異攝人心魄的聲響傳來,僅剩的幾支蠟燭一熄而滅,天羅道士一個轉身,許相夢怕得要死,衝上去就勒住了天羅道士的脖子。
“鬼啊,你個臭老道不是擺陣驅鬼嗎,怎麼還會有鬼,夜師爺救命啊,有鬼啊!”許相夢一通錯亂瞎喊,又表示了對天羅道士萬分的不滿,喊道:“你果然是個神棍,騙子,有種別讓鬼再出聲,你倒是念咒呀,把鬼趕走呀!”
許相夢隻知道自己害怕得不敢睜眼又雙腿發軟,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整個人掛在天羅道士背上,勒得他幾乎窒息。
不知何處傳來的詭異聲仍在起伏響起,被許相夢那一聲驚叫喚來的夜央跑到了堂上。
“大人!”
夜央的呼喚聲在耳旁響起,許相夢顫巍著睜眼,看見夜央那一刻,立馬鬆開天羅道士鑽進了夜央懷裏。
“夜師爺,真的有鬼!”許相夢害怕得全身發抖,整個身子想鑽到夜央身體裏藏著似的。
被許相夢勒得差點一命嗚呼的天羅道士可算撿回了一條命,猛地一頓大喘氣。
“大人,不要害怕,既然那鬼現身,我這就去會一會他。”
夜央想離開宗祠前往追尋鬼跡,可許相夢卻是死活都不放開他。
“夜師爺不要去,真的是鬼!”許相夢抱得夜央更緊了。
“大人,沒事的,在這等我回來。”
夜央掰開許相夢死死纏住他的雙臂,輕手一按許相夢的肩膀便轉身意欲走出大堂。
“夜師爺,不要離開我,我好害怕!”
夜央滯步不前,他不用回頭也能想象得出許相夢此刻的驚怕模樣,抓“鬼”重要,但是所有的一切都沒有許相夢重要。
“大人!”夜央折返將許相夢擁入懷中,為她驅擋一切恐懼。
祁瑤和章謙澈也是首次聽到這種詭異的動靜,他們從房間跑出,二人之前確實聽到關於月山村鬼怪之聲的傳聞,但若非今日親耳所聞,絕不知恐怖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