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不是說讓我伺候你嗎?”
“我隨口一說的,你又不是我的誰,我哪使喚的動夜師爺你呀!”
許相夢強撐著,一臉痛苦地才從地上坐起來,夜央想扶她,卻被她甩了手,就算痛的是自己。
“我不用夜師爺照顧,你也走吧!”
許相夢想從地上起來,隻是實在沒有那個力氣和勁道。
“大人不要逞強了,你明明可以依賴我的。”
夜央話音剛落,許相夢撐著地的手忽地鬆了下來,夜央這話什麼意思,死不要臉跟自己套近乎?許相夢盡管這樣想,但心裏卻默然欣喜。
“本大人才不需要依賴任何人,特別是夜師爺你!”許相夢的較真勁兒顯而易見。
許相夢的自尊心支撐她從地上爬起來,盡管全身痛得跟斷成一截一截的似的,她依舊一步一步往床邊走去。
夜央沒有離開,許相夢聽見身後關門的聲音,她驀地身體一顫,痛感牽連全身。
“夜師爺,大白天關什麼門,開著!”許相夢一臉怨氣地命令道。
夜央重新將門打開,他跟著許相夢的腳步走去,看著她勉強坐下,可往後一躺可就遭了大罪了。
“啊!”
許相夢直感覺整個人跟被剁成骨頭碎一般,痛著躺到一半,忽地有一雙寬大而溫暖的手掌托住她的背後,而更讓她驚而忘卻痛苦的是,夜央雙臂環抱住她的身體,小心翼翼扶她躺下,二人四目相對,凝目相視,許相夢心中惶恐不安,整張臉跟蒸熟了一般滾熱紅燙。
夜央並沒有刻意靠近許相夢,但許相夢卻硬是覺得他靠自己越來越近,近到連呼吸都不由得定止。
“夜師爺,你不會想趁人之危對我對什麼事吧?”許相夢僵直手臂指著夜央。
“大人是這麼想我的嗎?”
“臭男人不都一個樣嘛!”許相夢一臉深受其害的模樣。
夜央從許相夢背後小心翼翼抽出手來,夜央稍稍遠了,許相夢呼吸自由了,心裏卻驀地失落,許相夢乍地一臉哀怨,念道:許相夢你這個女人腦子裏都裝了些什麼呀?不要臉,不知羞恥!
許相夢在心裏對自己一頓怒罵,那得還不盡興,她忽地回過神來,卻看見夜央突然在她身邊坐下,而他的手正朝自己伸來。
“夜,夜師爺你想幹嘛,你你你……”
許相夢這會兒可是躺下完全動彈不得了,她這會兒不就是砧板上的肉,任夜央這把刀的宰割了嗎?許相夢瞪著驚恐萬狀的雙眼,腦海裏竟還有些羞煞她的幻想。
“啊夜師……”
許相夢幾乎就要大喊出來,夜央的手卻落在她的胳膊肘,問道:“這兒疼嗎?”
許相夢張嘴愣住半天,當夜央用一如既往的溫柔目光觸及許相夢的雙眼時,她才反應過來,回道:“有點疼。”
“那這呢?”夜央又摸到許相夢的上臂。
“疼!”許相夢的表情也是痛。
再往上,夜央的手停滯在許相夢的肩膀之上不動了,他突然意識到眼前的許相夢已經是女子,更不禁想起那日一幕。
夜央恍然閉目不敢看許相夢,他無端想起許相夢的身體,莫非真如許相夢所說,他也不過是一個臭男人罷了?
“夜師爺不會現在才想起來我是一個女子,所以不敢碰我了吧?”許相夢突然意識到此,毫無避忌地直問道。
“我……”夜央不知如何說才好。
“一定是了,既然知道我不是男子之身,夜師爺你就不該動我了。”許相夢突然有了理據,一下就來了氣勢。
“我隻不過是給大人檢查一下傷得是否嚴重罷了。”
夜央嘴上說得冷靜,心裏卻亂著,伸手捏到許相夢肩膀時控製不好了力度,痛得許相夢大叫了出來。
“夜師爺,你弄疼我了!”
“對不起,大人!”
夜央著急道歉的愧疚表情看得許相夢沒了怒氣,她忍忍痛,說道:“夜師爺所有的憐愛疼惜都給了那個弱雲吧,而我,就是夜師爺眼裏的一個糙漢子罷了。”
許相夢分明就是嫉妒夜央對弱雲的好,但她如何能不介意,夜央本來隻屬於她一人,突然冒出來一個弱雲就是夜瑄,叫她如何淡然接受。
如果弱雲隻是善良無心機的小妹妹,對夜央也隻是像哥哥一般的心思,那許相夢或許不那麼介意她的出現,就如同她一開始嚐試去接受,可弱雲並不如她願,淨慈庵之事後,許相夢與弱雲的梁子接下了,同夜央的隔閡更築起千丈高。
“大人……”
“夜師爺什麼都不要說了,你想怎樣就怎樣吧,就像我一樣任意妄為,自己開心就好。”
許相夢說這話的本意是賭氣說讓夜央隨他心意去對弱雲好,可以完全不顧自己,但她怎麼就覺得此時說這話情境很是不對,好像在給夜央什麼不好的示意似的。許相夢正恍然大悟,竟感覺到夜央的觸到她的脖子,而且是兩邊,這一下可絕然嚇壞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