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相夢和夜央打聽完了有關五年前的時,許相夢倒了一杯茶正要喝,夜央卻突然問了一句:“如果施玲玲還活著,你們還能認出她來嗎?”
夜央分明就是簡簡單單一句話,許相夢卻是當成了鬼故事聽,一口茶水噴了出來,邊咳邊說:“夜師爺,你腦子糊塗啦,人都死了,還出現,鬼魂啊?”
許相夢一句話讓座上的氣氛變得怪異,兩兩相望,對許相夢的這個“鬼故事”默然心慌。
“如果她真的還活著,那就是個大美女,還是能看出來的吧?”其中一人說道。
有關五年前的事,許相夢和夜央了解得差不多了,許相夢以為終於完事了,起身準備離開,對她來說,這一行,隻是聽了一個悲悲慘慘的故事。
臨走前,夜央還多問了一句,是否落霞閣所有人都還在,沒人離開。但落霞閣是姑娘多又夥計多,隨隨便便一想她們還真是不記得誰出現了,誰沒出現。
“這個,我們落霞閣怎麼說都有上百號人,不如我們給列個名單子,弄好了給夜師爺您送過去,反正我們也是閑著沒事,行嗎姐妹們?”
“行!”
“那麻煩幾位了。”夜央道。
“有什麼麻煩的呀,如果夜師爺能夠記我們一分情意,以後能多來看看我們就好。”
在落霞閣這種風塵之地久居的女子,說話那總是眉飛色舞,眉眼裏盡是調戲誘惑之意,許相夢也不是不明白,可看到她們這個樣子對夜央,就是會有種自己的東西被盯上的危機感,她拉下一張臭臉,說道:“等案子解決了,落霞閣也就順利關門大吉了,還來看誰呀!”
許相夢和夜央離開了落霞閣,在門口時,許相夢瞥見了對麵不遠的綺夢樓,這便想起來昨日夜央可是瞞著自己偷偷去過,便有些小委屈地問道:“夜師爺,既然來了,你要不要去看一眼弱雲呀?”
夜央看一眼綺夢樓,又轉頭往許相夢看,見她躲避自己的目光,便伸手牽住她,回道:“昨日去看過她了,現在我們還是先回縣衙,看看成捕頭他們有什麼了解和發現吧。”
夜央說罷邁步上前,許相夢卻杵在原地不動,隻見她她嘴角微微一笑,對於夜央的誠實,她還是很歡喜的。夜央發覺許相夢不走,便回過頭,二人牽手相距兩臂之間,落在彼此眼裏的目光更加清晰明顯。
許相夢兩步走近夜央,抓著他的手舉起來,說道:“夜師爺,在大街上,師爺就這麼明目張膽地牽著大人的手,真的沒問題嗎?”
“大人怕了嗎?”夜央問。
“當然怕,怕抓得不夠緊,把夜師爺你弄丟了。”
許相夢說罷抓緊了夜央,這次輪到她先邁步前行,緊扣十指的那一頭有夜央,是她抓緊絕不放棄的幸福。
回縣衙的路上,許相夢看見同樣牽手行來的一男一女,不過他們和她與夜央不同,他們是一位父親和一個小女兒。許相夢不禁注視那二人,從前走來,又轉身看他們走去,父親的慈愛,孩兒的乖巧,一切都讓許相夢心生感觸。
“夜師爺,以前我總覺得我爹對我不好,我都怪自己到底是不是他親生的。就比方說他從很小的時候就讓我裝小男孩,一直到我都習慣了自己是男兒身,但現在一想,他讓我女扮男裝是為了保護我,不在這個世上受傷。就算我爹欠下一屁股賭債,無論被多麼殘忍的手段追債逼償,也從來沒想過把我賣掉。”許相夢又帶笑容,又有微歎。
對於父親,在夜央心裏,或許世上再也不會有一個父親比他的父親殘忍,但如今,他沒了父親,也沒有仇恨。
“夜師爺,你爹在世時,他對你好嗎?”
“或許他曾經待我好過吧,但我還是沒什麼印象。”夜央並不想說太多。
“也是,夜師爺你家兄弟姐妹這麼多,你爹卻隻有一個,他的父愛一定是分成好多份了。”許相夢感歎道。
許相夢如今說起父親有了千萬分感歎與感慨,她以為她能沒心沒肺地活一輩子,但她已經開始懷念過往,那些她本以為如同浮雲飄散的往昔。
“等這案子結了,我陪大人去看看你爹吧!”夜央突然說道。
許相夢愣神一刻,說道:“我爹已經死了呀!”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去祭奠一下他,而且我也想知道大人以前所居之處。”夜央解釋道。
許相夢忘神許久,月光村隻是一個小破落村,雖說是她與她爹的故鄉,但在她記憶裏也沒回去過幾次,這次,她竟然能夠帶著夜央一起回去,回到她兒時最初的回憶之地。
“大人怎麼了?”
夜央輕喚一聲將許相夢牽回現實,她不自主看著夜央害羞起來,想到和夜央回家,就有種領著夫君回娘家的喜悅心情。
“夜師爺,我要是帶著你去看我爹他可能會氣得從墳墓裏跳出來的!”
許相夢突然這麼來了一句,沒鋪內墊,不明不白地,聽得夜央也是想不通。許相夢是若有所思狀,她驀地忍不住笑意,解釋道:“我爹可是希望我帶兒媳婦回家的,突然帶成了女婿,他老人家可是要不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