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後又過了約有一個月,許相夢懶懶散散地窩了這麼久,近一個月來,她才明白了無所事事,隻吃吃喝喝的生活有多閑而無趣。
“啊!”
許相夢掙紮著掀掉被子,“嗖”聲竄下了床。穿衣穿鞋,她一張臉湊到鏡前,才發現自己的臉圓潤了不止一點。許相夢兩隻巴掌搓著臉蛋,更覺肉感。
“怎麼會變胖了呢?”
許相夢打開房門出去,早飯也不去吃,而是懷著一顆活動的決心跑出了縣衙。
街道上還有積雪,許相夢閑著散步,終究還是忘卻了出來的目的,看見街上的各色早點便跑去買來吃著。
“好吃!”
街道上行人並不太多,許相夢抱著熱乎乎的一紙袋吃食,邊走邊吃。從交錯街道的一條走到交錯口處,她聽聞耳旁傳來馬蹄之聲,“噠噠”聲響疾速而近。
許相夢不禁轉首望向策馬飛馳而來之人,共三人,其中一個她曾經見過,那便是風痕,另外二人,她不曾見過,但那位身騎白馬,肩披雪白貂絨披風的男子卻讓她望得出了神,看麵容,許相夢不由得覺著他似曾相識,隻是許相夢越發陷入深思,竟不聞馬蹄聲來,更不料想自己將臨危機。
“快躲開呀!”
一旁一個哥們突然大聲一喊,許相夢也乍然回神,隻是她的反應竟不是閃躲,而是一拋手中的吃食抱頭蹲下。
央宸所騎的奔馬一躍而起,飛躍許相夢之上,幸得沒有踩踏中她的身體,馬鳴之聲震蕩許相夢的耳中,嚇得她腦子一片空白。馬過人倒,央宸的披風散落,竟蓋在倒地的許相夢身上。
許相夢側目而望馬上回頭的央宸,清晰的當下與曾經的模糊記憶交錯而出,同樣的白馬,同樣的披風,央宸便是兩年前在雪地裏救她的男子?
遲公公從馬上下來走近許相夢,一副故作姿態的表情,一把抓住許相夢身上的毛披,卻拉起了許相夢兩人僵持著,說道:“大膽刁民,你居然敢……”
“咳!”風痕一聲示意上前。
遲公公止言鬆手,風痕一眼便認出了地上坐著的許相夢,他略有猶疑,說道:“請這位小兄弟把毛披還給在下。”
許相夢略有疑惑,她都還記得風痕,難道他已然忘記了自己,或許當日他的注意力隻在夜央身上,沒能將自己記住也不無可能。
“這個?”許相夢抓起毛披遞給風痕。
風痕接過毛披便轉身往央宸走去,許相夢的目光跟隨風痕落在央宸的身上,卻發現央宸淡然默然的目光也似是朝著她看來。
央宸接過風痕手上的毛披,吩咐道:“你先去找他。”
“是。”
許相夢傻愣著不動,看著聽不懂央宸和風痕的話,直看著風痕騎馬往另一邊離開,央宸和遲公公也正欲離開。
“等一下!”
許相夢突然衝到央宸馬前,仰視他卻被他冰冷的眼光盯得略有點不敢說話。
“你這刁民想幹嘛,我們皇……公子騎術高明也沒傷著你,難道你還想攔我們索賠不成?”遲公公微怒說道。
“不是的!”
許相夢著急否認,正想不通自己為何突然攔馬,又不知接下來該如何做,央宸突然發話,道:“你知道綺夢樓位於何處嗎?”
“啊?”許相夢乍一愣。
“我們公子問你話呢,你到底知不知道綺夢樓在哪兒?”遲公公一副盛氣淩人的模樣問道。
“知道是知道……”許相夢愣著一臉還沒能恢複。
“那快帶我們去呀!”遲公公裝大佬似的命令道。
許相夢本沒什麼情緒地麵對央宸和遲公公,直到聽著遲公公這一句又一句跟發號施令的話,終究沒了好氣。
“我說你這人怎麼能這麼無禮,老子招你惹你了還是你的跟班奴仆啊,你敢這麼使喚我,信不信老子喊人抓你起來大卸八塊!”許相夢怒道。
“嘿,你還敢頂嘴,抓誰起來大卸八塊呢,果真是地頭蛇,就跟瘋狗似的到處亂咬人!”遲公公不妥協回招說道。
許相夢和遲公公這你一言我一語的罵戰招來許多觀戰閑人,央宸也是忍不下去,許相夢更是忍無可忍了,衝過去一把將遲公公從馬上拽下,摔慘在地的遲公公一下子就喪失了淩人之氣,許相夢更是怒不可遏,高高揮起拳頭。
許相夢高抬一拳並沒能朝遲公公揮去,反而被身後的央宸抓住了手腕,她驀地一回頭,莫名一種感覺油然心上,所有的力氣不複存在。
“還請這位小兄弟原諒我這無禮的仆人,還有,能否請你帶個路,去綺夢樓。”央宸平心和氣說道。
許相夢總算察覺到了央宸所給的感覺,簡直跟夜央一模一樣,若有不同,那便是他更加冰冷,曾經的夜央讓許相夢覺得不可靠近,而眼前的央宸,更讓許相夢無緣無故覺得心裏慎得慌,明明不曾見過,卻覺似曾相識,他並非看似凶惡,卻讓許相夢默然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