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宸並不知道許相夢是如何得知此事的,但看她說話時的躲閃表情,略顯奇怪的語氣,央宸不自主地想許相夢或者想得更深入。
央宸驀地一皺眉頭,許相夢瞥見,心想自己一定攤上大事了,如果和弱雲的關係是央宸的一個秘密,那得知這個秘密的自己會不會被殺滅口。
“我,我什麼都不知道!”許相夢一緊張便莫名其妙開始自辯。
“朕又沒問你什麼,你怎麼知道你不知道?”
央宸每一句話都讓許相夢有想死的衝動,尤其是央宸在她心裏的定位本就是絕情皇帝,冷漠君主,殺她一個可有可無之人滅口簡直就像踩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朕不知道你從何得知我去綺夢樓之事,也不知道你知道的事有多少,但朕暫且相信你不是一個不分輕重之人。”
央宸此話算是安穩了許相夢那顆蹦炸的心,許相夢這顆怕死的心卻總有不怕死的舉動,這才脫險,她又被好奇心驅使,問道:“那皇上今晚還去嗎?”
央宸沒做聲,隻漠然的目光轉開,許相夢刹那明白了自己又沒忍住太多話,她一把掌拍在臉上,自怨恨遲。
許相夢一頓吃得不盡興也算飽了,她深知再和央宸繼續相處下去,自己這張嘴還不知會犯多少錯,到時候央宸若是當真怒了,那她就隻有死路一條了。
許相夢想通了便小心起身,說道:“皇上,我吃飽了,我先退下了。”
許相夢也沒等央宸允準,根本就是撒腿就跑,完完全全跟躲瘟神似的著急。
許相夢逃離了央宸的房間就像逃出了龍潭虎穴一般,緊張,恐懼,心慌意亂。
“許相夢呀許相夢,你真的無藥可救了!”
許相夢回到房內,也不點蠟燭,一倒在床上就放鬆了整個身體,隻是她的心還緊緊的揪著。許相夢慶幸自己剛才的無禮犯上沒有讓自己丟了小命,又恨自己不知死活的好奇心。
“他可是皇上,就算有什麼不對,那也都是我不對,隨便一句話不順他的心意,就可能身首異處,沒錯!”許相夢心中暗暗下定決心,從今以後還是要對央宸敬而遠之。
這個夜晚,夜央沒等來許相夢,弱雲也沒等來央宸。
不論前路有多艱難曲折,許相夢仍舊專注查案,盡管偶爾還是會思緒翩飛得十萬八千裏遠,但更多時候,她還是在思考案子的出路。
又一日,許相夢沒有一大早出門,而是躺在園中石桌上,看似愜意地享受春日的閑適,實則仍然在思求案子的線索。
“高涯縣城也走遍了,到底是我不夠靈敏沒發現呢還是真的不在縣城裏呢?”
許相夢這邊靜心思考,卻忽然聽見一隻鳥兒“嘰嘰喳喳”的聲音在耳邊響個沒完沒了,許相夢展望湛藍天空,連雲朵都不見一片,更沒有小鳥飛過。
許相夢的思緒被打斷便再難連上,反而鳥鳴之聲越發響亮,對此刻的許相夢而言,簡直說是震耳欲聾都不為過。
“啊!”
許相夢一聲大喊從石桌上坐起,環顧四下一圈,許相夢的目光鎖定在不遠處那一棵枝葉茂盛的高樹上。
許相夢跳下石桌,跑著來到樹底下,她歪著腦袋側耳聽樹上的聲響,這會兒怎麼還沒動靜了?
“咦,飛走了嗎?還是睡著了?”
許相夢抬著下巴都要翹上了天,她在枝葉之間尋找,春日的陽光從葉間隙照射映在她的臉上,恍惚過她的眼睛,驀地一暈乎,許相夢整個人往後一倒過去。
許相夢竟然沒有摔倒在地上,她仿佛靠在了什麼人身上,有一隻手掌扶在她的肩膀上,同樣寬大並且溫暖,感覺卻不是夜央。
許相夢愣愣地靠著,直到央宸一推放開她,許相夢幾個踉蹌站直了才知道那個人是央宸,她驀地心慌,想到:不行,得快溜,不然還不知道會惹什麼禍上身。
許相夢想罷便欲逃跑,才踮著腳沒走幾步,卻突然聽見央宸問道:“你會爬樹嗎?”
許相夢刹那止步,她回過頭,隻見央宸稍稍仰頭望樹,斑駁葉醒照映他的側臉,看不太清楚他的眼神,竟然柔和不少。
“朕問,你會爬樹嗎?”
“會啊!”
許相夢沒想太多便承認自己會爬樹,但她隱隱預感到央宸不可能隻是隨口一問,恐怕還有下文。
果不其然,許相夢的擔憂成了真,在她承認了自己會爬樹之後,央宸竟然一副淡然自若的表情說道:“爬上去,把樹上的那個鳥窩裏的鳥蛋給朕拿來。”
許相夢徹底傻眼了,上樹掏鳥窩這事她從小到大沒少幹,可是這事從一個皇上口中說出來,怎麼聽怎麼不對勁。
“皇上,你是皇上嗎?你讓我爬樹掏鳥窩?”許相夢一臉的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