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張皓吊著左臂，走路踉蹌，臉上有明顯隆起的疤痕，一個殘廢，中年人有些同情：“這是常態啊，以前他們辦事效率蠻高的，後來反腐倡廉，他們撈不到好處了，就開始消極怠工，也許是想讓辦事的人耐不住性子，給點兒好處吧？”
張皓很憤怒：“這不是開玩笑嗎？折騰辦事人一趟一趟地跑，為什麼沒人告他們？”
中年人顯然深諳此道：“別，年輕人，其實他們也不容易，工資低得狠，如果不想點兒辦法，在這平海市還真的對付不下來，都能理解吧！”
張皓微笑著問：“老師，敢問一個問題，您是什麼方法這麼快辦成的？是不是有熟人？”
因為在工商所外麵較遠，中年人也不擔心什麼，就是機警地觀察著張皓，最後莫測高深地笑了：“在中國，凡是能用錢解決的事兒，還真不是事兒。”
中年人走了，張皓樹立大拇指。
張皓重新回到工商所，默默地用手機掃描拍照了幾個工作人員的電話號碼，那是他們的手機號。
來到外麵，在自己的保時捷座駕裏，張皓給白雪打了電話：“喂，白雪律師嗎？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白雪新的手機號，迅速接通了，聲音異常激動：“是張皓大哥嗎？請問，您有什麼事情？”
張皓谘詢了辦理工商所注冊需要的文件資料，辦理過程中可能的貓膩。
“你等我吧，我馬上去見你！”白雪爽快地說。
張皓也想當麵請教這個問題，很快約定了地方。
優雅的三星級大酒店，張皓等到了白雪，白雪穿著一襲豎條紋的長裙，上身一件白色吊帶衫，非常俏麗，臉腮用了很明顯的胭脂紅，格外迷人。
白雪是奔跑著過來的，有些急不可耐的意味，就入座以後，她一直凝視著自己的腳尖，不敢抬頭看張皓，張皓看她情緒太緊張，開玩笑說：“喂，白雪律師，你搞得好像第一次相親似的！”
白雪的臉唰一下紅到了脖子根兒，原先落落大方，律師特有的辯才全然不見，隻有一個小女兒的溫柔。
“張逸大哥你胡說些什麼呀！”
點菜以後，張皓舉杯：“為了美麗的白雪公主幹杯。”
白雪莞爾一笑：“為了大家心有靈犀幹杯！”
一邊吃飯一邊聊天，談論工商所注冊的問題，白雪不愧為專業律師，也專門經辦這種事情的，深諳此道：“這不是問題，根本不是問題，所有文件的問題，都是因為錢的問題，效率是跟金錢，跟勞動的付出正相關！”
白雪建議，如果時間緊急的話，可以付給經辦的公務員一些金錢。
“這不是行賄嗎？”張皓不懂。
白雪噘嘴笑了：“這是潛規則。”
白雪還向張皓建議，現在是下班時間了，立刻邀請工商所的經辦人，隨便來一個，最好是關鍵的審核來一下。
張皓立刻撥打電話，為了盡快完成工商所注冊，他必須想盡一切辦法，當然害怕黃雅萍對自己動用301條款，不，動用懲罰條款，自己的自尊心和未來無法忍受，更重要的是，他不能讓別人看不起，自己連一個小小的注冊都完不成的話，在黃雅萍心中還有什麼分量？
按照預留的電話號碼，張皓很快約到了一位經辦人，那人開始一再推脫，說現在有政策，不能到樓堂館所吃喝玩樂。
白雪聽出說話的人是個男人，立刻示意要過電話，馬上用很嗲的聲音說話，“喂，先生，我們隻是邀請你吃個便飯，順便說點兒小事情啦。”
張皓不由的感慨美女的蘭心慧質，那種嗲聲嗲氣，讓他都心神蕩漾，有些受不了。
“成了，”白雪將手機遞給張皓，“喂，您看什麼呀？”
白雪是嗔怪的，因為發現張皓的眼神熱烈專注地盯著她看，有些不好意思。
張皓咳嗽幾聲，化解了尷尬。
其實，如果沒有黃雅萍的特殊關係，結婚證，張皓和周紫涵，和白雪，都可能成為很好的朋友，甚至成為戀人，這些女孩子，都非常可愛。
等待的時候，白雪再次點菜，把菜肴布置得滿滿的，又叮囑張皓一些注意事項。
那個人來了，三十多歲的男人，有點兒發福，有點兒帥氣，也和熱情，入座以後，謙虛了好久：“真是過分，我是來聽聽你們對我們工商所工作的意見的，怎麼在飯店？不好意思，菜肴這麼豐盛，不行啊。”
此人叫張彬。
白雪隨機應變，見張彬不認識自己，馬上冒充張皓的姐姐，全麵主持這件事情，語言得體又熱情，笑容可掬，豐富翩躚，把個張彬迷得顛三倒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