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皓咕咚一聲,朝前墊步跑了幾下,真的一頭栽進了河水中。
梁曉晴大吃一驚,急忙到河邊招呼:“張皓,張皓!”
張皓沉進了水中,水麵上漣漪陣陣,就是不見人影上來。
梁曉晴都急哭了,她的水性很差,看著那麼清晰的水在逐漸變深中成為不見底的褐色,她沒有勇氣跳下去救人,隻能大聲呼喊,緊急撥打119.
如果張皓真的因為和自己打賭就跳河溺水窒息的話,別說警方會追究責任,她自己也會一輩子愧疚的。
就在她抹眼淚的時候,一個人影終於冒出來了,腦袋,整個身軀,正是張皓那個家夥,而且,抖擻著腦袋上的水,非常瀟灑嘚瑟:“梁警官,你調查不調查案件?那可是人命案的,你要是不調查,放過真正的凶手,你會良心不安的。”
梁曉晴破口大罵,從來沒有今天這樣憤怒和暢快:“去你媽得,你給老娘滾上來,老娘調查了!”
張皓嘻嘻哈哈地上來,將上衣無節操地脫掉,擰開水,現在是上午十一點,天氣很炎熱,他隨即將濕漉漉的衣裳又穿上去了。
梁曉晴踹了張皓一腳:“你知道不,你死了老娘還得給你償命!你去死,你去死!”
張皓哈哈大笑,一會兒才低聲說:“河水四米深,隨便卡住的人調進來,必死無疑,所以,我進一步懷疑罪犯對這裏非常熟悉,事先做了精確的測試。”
梁曉晴頓時驚呆:“你不是賭氣?你是在調查河水的深度?”
張皓說:“妹子,你以為呢?我身邊跟著這麼俊美的大美人兒,怎麼能想不開呢?》”
梁曉晴又踢了張皓一下。“去你的!要不是,我也不會爆粗口,呀,難聽死了。”
周邊的人當然有人看,還有人拍攝呢,見張皓上來,有說有笑的,失望地離開了。
張皓要求梁曉晴調查當時的監控,梁曉晴說監控一般保持三個月時效,超過三個月就自動刪除了。張皓詢問孟雄車禍的期限,梁曉晴說,再有兩天才到三個月期限,現在,可以調閱監控視頻。
兩人立刻趕赴數據資料中心,一查,車禍那天的數據資料居然沒有,特別是那一個橋邊十字路口的監控,居然不完整,最關鍵最能說明問題的部分沒有了。
梁曉晴立刻警覺起來,這裏麵有問題!
“張皓,多謝你提醒,我也覺得這裏有問題了,可是,視頻沒有了,怎麼辦?我們沒有足夠的說服力,如果用這些蛛絲馬跡來促使上級重新調查,恐怕效果不佳,所以,我想,隻能暗中調查了,成功的可能性非常渺茫。”梁曉晴又是著急又是失望。
張皓搖頭:“沒關係,隻要確定有貓膩就好!”
他建議,直接往最初的交警部門,管理那一片攝像探頭和資料的地方查看。梁曉晴同意了。
到達以後,有交警部門出麵,給梁曉晴查看了視頻,和資料中心的一樣,仍然缺失,交警部門記錄的情況是,當時好幾個探頭出現故障。
梁曉晴出來,攤攤手:“沒轍了,”
張皓說:“錯,正好說明,我們的懷疑方向是對的!現在,隻有調查那個凶手,他不是住監獄了嗎?直接去監獄呀,”
梁曉晴馬上說:“張皓,你的想法不錯,但是,我得給你打打預防針,不要對這個人抱有太大希望,因為這種人,必然和幕後主使者有深切的交易,何況,沒有證據的情況下,誰能欣然承認自己謀殺?那不是自殺嗎?我斷定,這個司機收受了巨額傭金,已經做好了一切準比,據對不會良心發現提供口供的!”
張皓莞爾一笑:“沒關係,我們到車上說說去,保密。”
梁曉晴好奇地上車,傾聽他說,張皓就說,可以接觸肇事司機的家人,摸情況以後,到監獄裏詐取信息,比如,偽裝說他家人離奇死亡或者受傷重傷殘廢,反正,非常非常慘的那種,最好是他的老媽,兒女,然後懷疑有人報複,將矛頭指向幕後指使者,激怒肇事司機,讓他說出真相。
梁曉晴很欣賞地看著張皓,果斷搖頭:“雖然是不錯的想法,可是,我們警方出麵的話,這樣做法不合乎法律。”
張皓瞪著梁曉晴:“整天束手束腳,劃地為牢,怎麼破案?”
梁曉晴不屑一顧地搖頭。
張皓要求梁曉晴提供那個肇事司機的資料,家人情況,梁曉晴警告張皓,不能使用非法手段,更不能威脅利誘人家。
不過,在張皓的央求下,她告訴了一些情況。
兩人返回警局,張皓駕駛保時捷回家,他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肇事司機馬貴的家裏。
一個很普通的郊區城中村院落,是馬貴的老家,沒人,鄰居說人家已經搬遷到某個公寓了。“發財了,要不,三百萬的小區房能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