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時候,白鷗老師渾身都發抖了。
張皓想想也不奇怪,並不認為她多過分,因為聽說她丈夫,就是韓雨露主任的兒子,到海外留學大半年了,她新婚燕爾的小少婦,豈能忍耐無窮無盡的相思之苦?
“我在調查,白鷗老師,你忍忍吧。”張皓安慰她。
白鷗老師這才舒了一口氣:“謝謝你這樣理解我,沒有嘲笑我。”
白鷗立刻很配合,指點給張皓看,張皓也詳細詢問房間裏的布置有什麼變化。
張皓最後嚴肅地說:“白鷗老師,我鄭重地告訴你,依靠我的經驗,你妹妹白鷺是被人從房間裏強行綁架走的!”
白鷗老師大吃一驚:“不會吧?你怎麼肯定?”
張皓指著房門說:“這裏固然沒有撬動的痕跡,可是,外麵有被銀行卡一類卡片碰觸和嚐試打開的痕跡,而且是最新的摩擦痕,窗戶也有動靜,是被外麵打開的,這種四層小樓的背後,有一些滴水筒,加上陽台,可以輕易上來,我估計,一個人從陽台上來,還有,床邊的血跡,是碰撞以後的輻射狀,必須是撲打造成的,視頻裏白鷺說,那是她大姨媽來了的血跡,我斷定不是,因為即使十個小時以上,腥膻的味道也不同,血跡的塗痕也不會一樣。”
白鷗更加吃驚:“難道視頻和音頻都是偽造的?”
張皓說:“難道偽造很困難嗎?”
白鷗不信:“為什麼我妹妹在視頻裏的神態那麼自然快樂?根本不是被綁架以後的情景!”
張皓說:“人在恐怖麵前,會自動選擇,如果有人用極其殘忍恐怖的手段脅迫你,你會不聽話嗎?”
白鷗還是不信:“不可能,我妹妹的性格,我知道的,非常固執,別說恐怖威脅,就是殺她她都不會眨眼睛!”
張皓皺眉:“老師,那是因為你根本沒有見識過什麼叫恐怖,什麼叫殘忍!”
張皓還是說服不了白鷗,白鷗一廂情願地認為在大學校園裏,不會有什麼危險。就算白鷺和一個小男生私奔,那就隨她去吧,她十五歲了,而且很早熟,也許到社會上闖蕩一番更好。
張皓不忍心那麼一個可愛熱情的小姑娘遭遇不幸:“白鷗老師,如果你相信我沒有惡意的話,就授權我調查這件事情吧。”
白鷗有些不滿:“隨便,但是,你不能胡說八道,我妹妹失蹤被綁架什麼的,太嚇人。”
張皓隻能承認,白鷗不是糊塗,而是象牙塔裏的溫室效應,純真善良,完全不了解世道人心的險惡。
“我講個故事吧,真事情,簡單說,就是人販子將龐副院長的外孫女兒抓走以後,親口對我們說,有兩個選擇,一,賣給沒有孩子的家庭,二,分割她的主要器官,賣給醫學上需要器官移植的人,我和幫助我聯係的一個姑娘,也被歹徒裹挾,差一點兒被他們綁架殺死,盜賣了身上的器官!”
張皓比較詳細地介紹了自己和韓美嘉遭遇左五倫歹徒暗算的過程,驚險到了極點。
白鷗一聽,頓時臉色煞白:“真有這樣的事情?”
張皓說:“白鷗老師,你覺得我搞一場惡作劇有意思嗎?我可以討好你?討好你有什麼意義?”
白鷗想了想,馬上撲過來抓住張皓的手:“張皓同學,求求你,你這麼有才華,這麼聰明,有能力,你一定能救出我妹妹的,嗚嗚,求求你了。”
白鷗使勁搖晃張皓的手,幾次將他的手碰撞到自己的身前。
白裏透紅的臉蛋,嬌俏的身材,新黃的T恤,短短的裙裝,白鷗老師的少婦之美讓張皓楞了一下。
“你,好吧,隻要你能救出我妹妹,在我丈夫回來之前,我都是你的!”白鷗激動地說。
張皓掙脫她的手:“我一定會盡力救人的。”
張皓和白鷗來到學院內設立的派出所,向所裏領導講述了理由,要求重新立案。
“不會吧,你是不是太武斷了?”所長不在,一位警員不同意張皓的分析,死活不肯重新立案,隻是表示,可以跟蹤這件事情,秘密調查。
另一位警員嘲弄地說:“張皓同學,你也是大學的大名人了,你格鬥功夫厲害,舞蹈天賦高,可是,偵查和破案,是完全不同的領域,你外行不要瞎摻和!把很小的事情無限誇大,製造恐怖氣氛,可不是好現象。”
張皓覺得,必須取得警方的合作,才能迅速調查這件事情,所以,強烈要求警方立案。
“不行,暫時不能立案,剛剛撤銷,馬上又立案,不是開玩笑嘛?”副所長一回來,就拍板定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