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國保過去,低聲地勸說:“紅姐,我勸您老人家還是放聰明一點兒,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兄弟盟已經倒閉,蕭家三個大爺全部被抓,罩在怡春宮頭頂上的光環已經暗淡,我們難道不應該看清形勢?”
紅姐看著楊國保,從漂亮的麵具中露出一雙聰慧水靈的大眼睛,特製的白色麵具上,尖銳的金屬鼻子,特別彰顯這張臉的狐媚氣息,上麵蓬鬆的紅色短羽毛和其他裝飾,顯得精致而又神秘,讓人特別好奇,這個麵具的主人到底長什麼樣子。
紅姐被捆綁在柱子上,雙手和雙腿被綁的嚴嚴實實,腰部和胯部都被繩子橫攔,絲毫無法逃脫。
“楊國保,讓你真正的主子出來說話。”
紅姐的聲音甜糯柔媚,讓人聽了非常舒服。
程老板擺擺手,讓楊國保一邊去,他自己到了紅姐麵前,露出一臉得意的奸笑:“紅姐辛苦了,剛才兄弟們為了讓您老人家舒坦一點兒,不得不用力,您老多擔待,現在,我正式請求紅姐您,看清形勢,歸順我們,將東西交出來,這樣的話,鄙人不僅不會傷害您,還會一如既往地捧場,對你怡春宮也會格外照顧,這和地方還會是你的!”
紅姐淡淡一笑,搖晃著頭,“程老板,你知道的太多了,可惜,你沒有這個資格,有種的把你真正的幕後老板請出來,我自然會跟他談。”
程老板盯著紅姐看了好久,終於露出了陰狠的本性:“紅姐,既然你這麼不識趣,也別怪兄弟我不客氣了。”
程老板親自動手,去扯紅姐臉上的麵具。
“慢,程老板,無論如何,我還是勸你一句,別動這個,否則你會倒黴的!我紅姐今天不想跟你一般見識,隻要你們真正的老板來了,才會談正事兒。”紅姐冷笑:“你不會不知道紅菊麵具的傳說吧?”
紅菊麵具?
張皓的眼光看,紅姐的麵具輪廓之內,雖然是白色的,外圍的短羽毛裝飾,卻是紅色的,的確像紅色的菊。
程老板有些猶豫,朝著那邊有暗門的牆壁那兒看了一眼,“我不相信!”
紅姐說:“不相信的話就替我紅姐去掉麵具吧。我正想透透氣呢。”
程老板倒退幾步,對著楊國保點點頭,示意他上去。
楊國保卻又猶豫了一下,向著身邊的嘍囉點點頭。
那嘍囉顯然也有些畏懼,硬著頭皮上前,伸手去抓,又改為掏出腰間的匕首,去挑紅姐的麵具。
突然之間,一道紅色的光焰從麵具的短羽中射出,正中嘍囉的臉麵,嘍囉慘叫一聲,好像觸電了一樣,瞬間丟掉匕首,雙手捂著臉慘叫起來。
他蹦跳著,翻滾著,痛苦地甩著腦袋,最後趴在地上用腦袋朝地麵撞著,砰砰有聲,最終,渾身血汙,昏死過去。
大廳裏安靜得可怕,隻有那個嘍囉一個人的瘋狂掙紮,好像尬舞那種,毫無規律,極端亢奮。
張皓剛才差一點兒出手。
無論如何,紅姐都是兄弟盟和蕭家的人,怡春宮會所的經營,就算不清楚,也不至於特別過分,於公於私,都必須救援。
紅姐紅菊麵具的詭異的光焰,張皓也沒有看清楚,盡管他那麼透徹的眼神。
當嘍囉完全昏迷仰臥以後,張皓才注意到,嘍囉的臉已經被腐蝕成了非常可怕的情景,完全毀容。
硫酸?王水?
也隻有濃度極高的硫酸才能有汝瓷效果。
但是張皓觀察以後又判斷,絕非濃硫酸,因為硫酸是灼熱的侵蝕,會造成皮膚和肌肉的燒灼,發出焦臭的味道,這個居然散發著親人心脾的清香。
看清了地麵嘍囉的慘狀,所有大廳裏的人都瑟瑟發抖,包括楊國保在內,程老板在內,他們兩個一念之差,都差一點兒動了人家的麵具。
“紅姐,你也太狠了,我們不過想看看您的尊榮,您就這樣對人?太不像話了!”程老板說。
紅姐淡淡地說:“程老板,我已經忍耐你們很久了,我一直沒有發飆,是因為不願意和你們晚輩一樣,現在,我要求你們把幕後真正的老板請出來,我想和他好好談談。”
程老板咬緊牙關,想都沒想:“你做夢,老子就是真正的老板。你別胡思亂想,我最後一次通牒,你放棄抵抗,投降我,我保證你後半生的榮華富貴,否則,我的好心情不會保持太久!”
紅姐說:“程老板,你看著我的眼睛!”
程老板大為緊張,趕緊倒退幾步,用手遮掩在麵前:“你要幹什麼?”
紅姐咯咯咯笑了,笑得非常好聽,非常動人,也有些放肆,花枝亂顫的:“程老板,你膽子也太小了吧?莫非害怕我暗算您老人家?”
程老板也哈哈大笑:“哪裏哪裏,我是本能,紅姐,別墨跡了,您一直墨跡,我都要生氣了。”
紅姐說:“那好,你們想想要不要請來你們的大頭目,我呢,想想需要搞清楚的事情!給我半小時!”
程老板沉思了半晌,沒有反對。
這時候,從牆壁的暗門上傳來了一些響動的聲音,突然門打開,衝出了一個人,急匆匆跑到程老板跟前,明著一個年輕女郎,身穿職業正裝,溫柔可愛的,大家都以為她會在程老板跟前鞠躬致意,然後羞紅著臉兒彙報一些事情,誰知道,她劈手扇在程老板的臉上,一個響亮的耳光:“無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