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木城。
一夜春酒樓的名氣,方圓十裏無人不知。
詩人俠客隻道“美酒如仙釀,佳肴幾回嚐。”,有權有勢富貴中人,也就道“天上仙女,不知美為何物;人間春宵,方知朽木逢春。”
這就是一夜春,燈火燦爛,人群熙熙攘攘。
內裏裝飾極為絢爛,雖然彰顯著富貴,也不乏詩情的格調。雖然是春樓,一樓卻是隻有上菜的男丁。每一桌都是坐滿了人,有大口喝酒背著刀的鏢頭鏢客,也有溫文如玉細細評酒的詩人。各色人等都有,卻是沒有一人敢鬧事。
冉軻怎麼會不知道一夜春呢?他做在一樓靠東窗的位置,歎息著喝下一杯一杯的酒,不時的撇向裝飾樸實的二樓,每望一眼,臉上的掙紮之色就越是濃鬱,隻能一口一口的喝著悶酒,澆著心底燃燒的那股欲望。
如果沒有走之前,靈煙那一滴滴的淚水,他此時怕是早已翻雨覆雨了。不能對不起靈煙啊,青樓也要守身如玉啊,冉軻痛苦的告誡著自己。隻是這再美味的佳肴,現在吃起來也無味。
一陣微風帶著些淡雅的香氣,一位白衣俊俏的男子,微笑著把手中的羽扇合起,帶著些許的戲謔道“兄台du自一人在此喝著悶酒,依小生看,是心中苦悶難以抒發啊!”他說著苦悶二字的時候,眼中也閃過一絲落寞。
冉軻微醉,仔細打量著麵前的男子,玉樹臨風的感覺?不對,他沒有那般飄逸。謙謙如玉的君子,也不對,少了那份矜持。隻是笑起來的時候,有點色眯眯的樣子,總之形容不出。隻是模樣生的俊朗。
“有事?”冉軻麵帶怒色。
“兄台別惱怒嘛,火大傷身!”男子微微一笑“或許我可以幫兄台解憂呢!”說完,自顧自的倒了一杯酒,一口喝下。
“那你可以說說。”冉軻來了興致道“若是沒有說對,我這一桌可是你付錢的!”
“甚好!甚好!”男子眉飛色舞,興奮的拍打著手,喝了一口酒又道“先給兄台說說我的姓名嘛,也煩請兄台告知姓名,我欲結你為友!本人姓錢名楓,家主是竹木城城主。”
”冉軻!”冉軻饒有深意的笑道“一笑佛錢江大名如雷冠耳,原來是少城主呀!”
“少城主是少城主,我錢楓自是我錢楓!”錢楓道“冉軻兄弟,且聽我為你說說你愁的什麼吧!”
“美酒與佳肴你不稀罕,這一夜春是快活的地方。兄台du自喝著美酒,怕不是心底放不下某人,又浴火難耐。這愁苦是癡情人的愁苦啊!”錢楓道,他似乎也有些感觸,又倒了一杯酒喝下。
聽人說到傷心處,冉軻苦笑了一下,手中無聊的把玩著玉製的酒杯,突然覺得這錢楓似乎也有些傷心的往事,有了一點同病相憐相惜的感觸,一口飲進了杯中的美酒,並沒有多問他。隻是讚同他說的點了點頭。
“哎,這世上多少癡情的人種下多少癡情的果。”錢楓感歎道“你可知道這一夜春新來的一位歌姬?”
冉軻搖搖頭,看著錢楓癡癡的模樣,試問道“莫不是叫人看了難忘的美人兒?”
“是也,也非也!”錢楓道“天下的美人看了都叫人難忘,隻是這.....這一位卻是有些不同。”
“有何不同?”
“九天仙女的相貌,起舞能生花引蝶,聲似玲音而銷魂。”錢楓說這個的時候,不自覺的流露出一抹自豪,好像是對外人炫耀自己的寶貝一樣。
“如是這樣,倒也普通。”冉軻道,確實他身邊遇到的美人差不多都是這樣的。
錢楓深深的看了一眼冉軻,繼續說道“天下真正的美人兒應該這樣完美,但是她卻不一樣。可能對你而言很普通吧,可她在我的心目中卻是無人能比,隻那人群中對視的一眼,就可令我傾覆一切!可惜,可歎,可愁,非我的人,求之不得。唉!”
“錢兄弟貴為少城主,接近一個歌姬豈不簡單?”冉軻再次打量了一下錢楓道“你人也生的俊朗,莫不是她心中早已有人?”突然覺得又說的不對,如果那姑娘心底有人,豈會到這青樓一夜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