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伯萊離開了多諾可城邦,結束了他在這裏的半個月的旅途,也辭別了吉蒂,重新回歸孤獨的一人,正如薩爾德蘭所說,男人在強大之前都會孤獨的活著,在荒野中和猛獸搏鬥,經曆惡寒苦暑,直到擁有了能夠製定秩序的力量。他又踏上征程,去尋找這樣一種力量。
劍魚形的遊艇在河麵上行駛,尾部揚起白色的水花,深秋的河水色澤渾濁,一些枯枝和落葉漂浮其中,岸邊裸露出大片的紅杉樹根,一些黑褐色的水藻中藏了背部烏黑的鯽魚。
遊艇被希伯萊在一家船塢裏漆成純白,這純粹是他的個人喜好。他原本想在火妖俱樂部接一個擊殺金級靈的任務,但是薩爾德蘭得知他妹妹在俱樂部大廳裏受到的待遇後,決定殺光整座城邦的靈師,所以希伯萊早早的離開防止被波及到。
“唉,都是你們自找的,有時候容忍惡行的沉默就是罪,有罪就要接受懲罰,這個懲罰的程度完全掌握在強者的手中,”希伯萊這麼評價薩爾德蘭為吉蒂報仇的行為,他坐在船頭,麵前放著一杯咖啡,甜點和地圖,“那麼我要往南方去,經過多倫多山脈,抵達埃庇魯斯城邦,這是一個中型城邦,是大陸的一處靈師聚集地,很多中低階靈師在這裏交換寶貝,每天的夜市很是熱鬧,同時,這裏也以中等學府著名,那些在天空學院這樣的頂級學府落榜的少年靈師都會來到這裏,不錯的地方。”
船行了兩日,埃庇魯斯衛城也到了眼前,傍河而建的城邦都有水港,它也不例外,希伯萊把船停在岸邊,直接進了城,伊諾克的突破在即,需要一個契機,刺殺一隻金級靈的危險很大,好處也多。
“喂,你要到了綠級巔峰,是不是要去刺殺紅級的靈啊?”加圖忽然奇怪的問伊諾克,“那不就是找死麼?”
“當然不是,以綠級巔峰刺殺金級中階才是合適的,這次突破藍級隻要尋找到一隻金級低階的殺掉就行,用不著吃金屬和石頭。”伊諾克一本正經的說。
“不要拿金屬和石頭說事!”正在啃火妖肉脯的加圖表情一僵。
大街上來來往往的普通人居多,他們似乎見多了靈師,所以並不畏懼,靈師也都不是嗜殺之輩,在公共場合還是會保持一定的禮儀,但是明顯看的出來,他們並不受什麼法律的約束,前麵又有兩個發生口角的靈師在大打出手,靈力的波動讓五百米外的希伯萊吃了一驚。
“實力越弱的靈師越喜歡炫耀自己的武力,真是幼稚,讓別人一眼瞧出實力,以後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希伯萊腹誹了一句,他沒有看熱鬧的習慣,遠遠的感知到是幾隻藍級靈在拚鬥,他便換了一條路離開了。
找到一個普通的城邦居民,希伯萊扔給他一枚銀幣,“帶我去城邦最大的俱樂部或者工會,到了地方再給你一個金的。”
“好嘞!謝大人賞!”那人是城邦裏的一個小手藝匠人,一個月的收入不過幾枚銀幣,一枚金幣足夠他苦一年了。
秋季的天氣多變,這裏又是南方,陽光竟然有些刺眼,四通八達的街道上排列著刷著白灰的房子,新的白灰覆蓋了老的洗水,看上去十分美觀。
穿過幾條這樣的街道,一間占地數千平米的巨型建築出現在眼前,“瓦倫蒂諾學院附屬工會”,希伯萊眯著眼睛看了一會兒懸掛在這座神殿式建築上的標誌牌,然後如約給了帶路者一個金幣。
他走進這座由灰色大理石砌成的建築,穿過那些雕刻精美的高大石柱,來到前台,翻看他們的任務板,這家工會是城中最大的一座中等學府瓦倫蒂諾學院開設的,這樣的小勢力在紅岩城邦當然算不了什麼,但在這裏卻是當地的龍頭。
辦事員自顧自的看著報紙,麵前這個靈師看起來不過十二三歲,估計是當地的學生,隻能接一些輕鬆簡單的任務,或者純粹是應付學院的考試。
“我要接這個金級任務,序列號225000。”希伯萊熟練的掏出鉛筆和便箋,記下編號,接著說:“給我更加詳細的資料。”
“什麼?!”辦事員咬到了自己的舌頭,“你說什麼?抱歉,我好像聽錯了。”他開始懷疑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