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9章 網球(2 / 3)

不過,雖然裴堯很倔強,但是他的確是真心為我們這個樂隊努力的。他說過,要把我們的樂隊打造成校園文化級別的樂隊。

第一次聽到他誇下海口的時候,我和夏楠還取笑他。但現在我們也不再兒戲了,為了達到這個目的,他情願跟微微翻臉也不願意讓他加入樂隊,因為他認為微微會拖累我們樂隊的發揮。看到裴堯這麼認真的樣子,我總是會默默地崇拜著他。他敲擊爵士鼓已經到達一種爐火純青的地步,聽到一首曲子,他就能即時配樂,甚至還能自己補充一些節奏。

夏楠彈吉他的時候也很認真,也不再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他的指法靈活不受牽製,如蜻蜓點水一般,輕輕滑過,卻發出亮麗的聲音,仿佛帶著天使一般的祈願。

如果他不是我們樂隊的隊長,也許他能在古典吉他的彈奏有更深入的研究。但是,為了這個樂隊,他把更多時間花費在民謠吉他的練習上。他微微低頭的樣子,時而思考,時而沉醉……

從初次相遇開始,我就低估了他們。雖然他們並沒有考級,也沒有參加過正式的訓練,一切都是全憑自學。但是,他們的技術絕對不會亞於考過十級的學生。就在談吐之中,我已經感受到了他們非同凡響的氣質。

“你們兩個該不會是隱瞞了什麼吧?我總覺得能夠彈奏這些音符的人,肯定是經曆了一段不同凡響的經曆。”一天,在休息的時候,我一邊喝水,一邊說。

許裴堯輕輕捋順我的頭發:“劉雨瀟,你這種洞悉力,要是去當偵探,肯定有前途。”

裴堯總是喜歡撫摸我的頭發,而夏楠則喜歡拍我的腦袋,什麼時候開始,我們真的成為了親密無間的朋友,甚至比親生兄妹還要親密。

我撇撇嘴唇:“許裴堯,你倒是天生適合當律師的人。而且,是詭辯家!”

這時,我聽到了“砰”的一聲。回過神來的時候,藍微微已經氣衝衝地衝到了門外,把家門關上。我們錯愕地看著彼此,沒有說話。

微微生氣了嗎?

我向裴堯使了一個眼神,但他卻裝作沒有看見,繼續擺弄著他的爵士鼓。

我站起來,想要追出去,卻被大哥拉住了,大哥用力地擺擺頭,眼睛緊緊地看著我:“聽我的話,不要攪和!”

我的腳步停住,手腕的力量也放鬆。

我注視著裴堯,想要從他的眼睛裏看清楚他到底在想著什麼。可是裴堯沒有理會我的注視,他把手中的樂譜遞給我:“昨天寫的新歌,雨瀟,夏楠,你們看一下,用三個詞語形容,第一個形容心情,第二個是你看完歌曲以後想到的顏色,第三個詞語是你根據這種顏色想到的與之關聯的事物。”

我也不做任何理會,自顧自地看著窗外,倒是夏楠很認真地看著樂譜,輕輕哼唱著,而後,又是一片沉寂。

“說吧,這三個詞語!”許裴堯向夏楠示意一個眼神。

夏楠微微思考了一會兒:“揮淚送別,灰色,黎明的天空。”

許裴堯輕輕一笑,他的劉海擋住了他的表情,我看不分明:“雨瀟,你呢?”

我沒好氣地說:“我沒看過樂譜,我對你這種冷酷的人所寫的歌曲不敢興趣。”

“啊!”我還沒醒悟過來,裴堯的棍子已經敲到我頭上,“許裴堯,你怎麼老是敲我腦袋!”

裴堯沒有理會我的大吵大鬧:“剛才夏楠哼的時候,你不也聽到了嗎?你這種樂感應該能夠猜到樂譜上的東西吧!說吧!”

我不滿地噘起嘴唇,隨口說出了幾句話:“欲罷不能的感覺,藍色,海天相接的地平線。”

裴堯眼神有一瞬間的明亮:“為什麼是藍色呢?”

我微微一笑:“《聽海》裏麵不是有一句嗎?灰色是不想說,藍色是憂鬱……”

夏楠點點頭:“但是,既然你認為是欲罷不能的感覺,為什麼不是代表不想說的灰色呢?”

我拿著樂譜,指著上麵的音符:“那種聲嘶力竭的呼喚,怎麼還是不想說呢?明明是大聲呐喊的,明明想要表達自己的內心,但是那個人聽不到自己的真心,這才是真實的呼喚,不是嗎?”

裴堯讚賞地微笑:“想知道我昨天創作的時候,我心裏是怎麼想的嗎?”

我用鍵盤彈出了一串音符:“許裴堯,你不覺得這個修飾音太多餘了嗎?太華麗的音樂是不能激蕩起那種憂鬱的氛圍的。”

裴堯不屑一顧:“這是我創作的歌曲,我認為這個裝飾音是必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