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塵隨便帶了幾件衣服,就直接坐車去機場了,雨菲原本堅持要送落塵去機場,但是,落塵搖搖頭,說不需要。雨菲也沒有強求,她知道在現在這個時刻,她也不能再期盼落塵能對她說些什麼。
落塵坐在飛機上,看著外麵朵朵白雲漂浮著,他想起了很多過去的事情,此時此刻的他心裏多了幾分希望與期待,因為他很快就能見到雨瀟了。
他靠在枕頭上,終於昏昏沉沉地睡著了,自從雨瀟離開以後,他第一次安穩地睡了一覺,他在夢中也在傻傻地微笑著。
飛機降落的時候,落塵本能地握著兩旁的扶手,他不禁又一次想起了上次跟雨瀟去坐雪山飛龍的情景,從上空呼嘯而過,而後一個俯衝,直直地衝到地底上去。
到達地麵的時候,落塵拿著行李,一手插在褲兜裏,戴著墨鏡,酷酷地走著,吸引了許多人的目光,落塵嘴角露出了自信的微笑,自信如他,隻期盼能看到雨瀟一個認同的笑容。
他根據手下查到的地址,走到了小屋樓下,他數著樓層,一、二、三、四、五!……五樓,那裏就是雨瀟住的地方。他懷著愉悅的心情,走上了樓梯,樓梯很狹窄,落塵能想象小屋也很小,但是他有一種很溫馨的感覺,他一直期盼能跟雨瀟有一間小屋,過著簡簡單單的生活。
落塵站住了腳步,輕輕地敲了敲門,陳舊的房門發出“吱呀”的聲音,出現在落塵眼前的竟是……
落塵心裏酸酸的,久久無法平靜,他知道,自己遲到了。
前幾天,雨瀟突然給夏楠來了電話,告訴夏楠她現在正在裴堯的小屋裏,那一刻,夏楠感覺特別開心,因為這樣就意味著她已經原諒了他,夏楠也立刻預訂了機票,趕回了學校。
雨瀟給夏楠開門的時候,夏楠明顯地感覺到她憔悴了很多,他的心也微微的疼痛。這種疼痛,是他不曾對於曉有過的。但是,他也不再對她懷有非分之想,因為她愛的人是落塵,不是他,而我她的人是於曉,也不再是她。
雨瀟把雨菲和落塵之間的往事都告訴了夏楠,她講的很慢很慢,宛如在年老之時追憶一段似水的往事,她的語調平靜,但是淚水卻不能抑製地留下,夏楠知道她的心是難過的,他點了一根煙,任煙霧繚繞在彼此之間。
她說完的時候,目光呆滯,傻傻地看著夏楠,夏楠要比她平靜,因為夏楠並不是深陷於其中的人:“那你打算怎麼辦?”
她抱著吉他,輕輕地撫摸著琴弦:“我想離開,帶著我們樂隊的吉他離開。而且,所有手續都已經托小南辦好了,今天就起程。”
夏楠更是驚訝,但更多的是不安:“你能去哪裏?再說,你這裏的學業怎麼辦?導師知道嗎?你的朋友呢?還有雨菲,落塵又該怎樣?你覺得這樣的懲罰對他不是太殘忍了嗎?”
雨瀟的眼中帶著眷戀:“但是我還是要離開這個紛繁複雜的世界。小南的父母已經幫我聯係好了學校,教學與這裏比較類似,能夠接著學下去,就作為現在學校的交流生出國去。”
夏楠試探地問:“落塵他知道嗎?”
雨瀟搖搖頭,沉默著。
夏楠忍不住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心急如焚地站了起來,拚命踱步:“劉雨瀟,你真是胡鬧,難道你要跟裴堯一樣,什麼也不說,就跑到國外去了嗎?”
雨瀟顯得格外平靜:“我這不是已經告訴你了嗎?”
夏楠仍然在踱著腳步,又點著了一根煙:“那我們的樂隊怎麼辦?我們不是要一起等裴堯回來再次組建我們的樂隊嗎?你怎麼說離開就離開呢?你這麼一跑就是典型的不負責任。”
雨瀟點點頭,顯得格外傷感,一瞬間變了一個模樣:“我就是這樣不負責任,因為我沒勇氣再留在這裏了,知道嗎?我不知道我應該怎樣麵對雨菲和落塵,我也不知道將來再次見到薛誌勳我應該對他說什麼,我更不知道我怎樣才能坦然地麵對你,原諒你,繼續我們堅持的音樂。大哥,你告訴我,我應該怎樣麵對你,隻要一看到你,我總會想起那段噩夢一樣的生活,你知道嗎?”
夏楠一刹那呆住了,他一直以為雨瀟已經原諒了他,但是他不知道已經受過傷的心,並不能這麼輕易複原的。
夏楠又一次跪在了地上:“劉雨瀟,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你還介懷,對不起,我不配成為你樂隊的夥伴,我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