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公司沒什麼事情。崔潔決定去醫院看看劉薇的媽媽。事情發生已經一個星期了。中間崔潔給劉薇打過一次電話。劉薇說他爸已經被拘留了,麵臨刑事起訴。她媽媽在醫院接受全麵的檢查和治療,萬幸的是內髒器官沒有損傷。這一周是劉薇的大姨和大姨夫幫忙照顧。姥姥姥爺那邊怕老人知道受不了刺激,還沒敢告訴。爺爺奶奶叔叔姑姑都來看過了。
去醫院的路上,崔潔買了一大束鮮花,和一些水果。
病房裏,有劉薇的大姨和另外一個女人,介紹說是劉薇的姑姑。
劉薇的媽媽看上去精神還好。人半靠在床上。崔潔進來之前,劉薇的姑姑應該是在勸劉薇的媽媽,三個人的臉色都不怎麼好看。見崔潔進來,屋裏的三個女人都不說話,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
崔潔先打破了沉默,
“大姐,你感覺怎麼樣了?醫生怎麼說?”沒話找話地聊著。
“崔小姐啊,那天真是謝謝你啦!聽我家劉薇說了。那天全靠你了。”劉薇的媽媽張嘴先謝崔潔。
“沒什麼,我們都在一個小區住著,算是鄰居了。大姐,你叫我崔潔就好。”
劉薇的大姨給崔潔倒了杯水。
“醫生說,沒有內傷。就是靜養。可能會有些腦震蕩的後遺症,慢慢會消退的。”
劉薇的姑姑這個時候站起來,告辭了。劉薇的媽媽和大姨也沒留。
看著劉薇的姑姑出了病房,崔潔遲疑了一下,還是問了
“大姐,你準備怎麼辦?”
聽到崔潔問這句話,劉薇的媽媽神色黯淡了下去。
“我也不知道。我和他一起過了十九年,十九年啊!”劉薇的媽媽突然間情緒失控,放聲大哭。
那哭聲裏包含了無盡的絕望。一個女人,用自己人生最美好的十九年,卻隻換回來如今的傷害和對未來的絕望。
崔潔沒有勸,也示意劉薇的大姨別勸。人的感情都需要一個發泄的出口,否則人最終就會崩潰,或是有什麼極端的行為。
劉薇媽媽的嚎啕大哭,漸漸轉為抽泣,情緒也終於緩和下來。可仍然閉著眼睛,默默地流淚
崔潔沒再說什麼。現在這情形,也沒法再說什麼。
“大姐,你也別太傷心了。總能過去的。今天我還有事兒,先走了,改天再來看你。”
劉薇媽媽點點頭,無力地揮揮手。
崔潔示意,劉薇大姨跟著到外邊來。劉薇大姨心領神會,對劉薇媽媽說了句,“秀梅,我去送送。”跟著崔潔來到了病房外邊。
“崔小姐,我姓範,範香梅,我妹妹叫秀梅。我是咱們這兒二十中的高中老師,教數學的”劉薇大姨正式地做了自我介紹。
“香梅姐。”崔潔拿出一張自己的名片遞給了範香梅。
範香梅拿著崔潔的名片讀了一遍,感歎道“崔小姐你真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