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天桀一言不發的走到桌前坐下,看著桌上精致的菜肴卻沒有一點食欲。
“夫……夫君?”宛夜歪著腦袋,有些疑惑的皺起秀氣的眉:“夫君今天好像有點不高興。”
“你似乎真的很喜歡這隻珠花?”雖然不想明說,但不受控製的,那句話還是出了口,話音剛落,局天桀的臉色卻越發沉了。
“恩。”宛夜老實的點頭,同時有些疑惑,自己喜歡他送的東西不對嗎?為什麼他會露出如此奇怪的表情?
兩人各懷心思的坐在那,本就安靜的房間裏竟突然變得似乎連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可以清晰的聽見。
局天桀不知道自己現在的心思到底是為何,胸口悶悶的,好似有股怒氣一直散不出來,於是乎,心情愈發的低沉。
“好了。”進餐後不久,局天桀就放下碗筷站起身,然後盯著宛夜看了很長時間,丟下兩個字就直接走了出去。
而宛夜,站在對方身後看著他離去的方向也同樣疑惑的睜大眼睛,收回視線盯著桌上幾乎未動的菜肴,困惑。
將插在頭上的珠花拔下來,攤在手上,看著依舊光亮美麗的物件,宛夜的眼中籠上了一種叫做憂愁的東西。
剛才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看到那個人離開心裏竟然會覺得失落?
慢慢從以上滑下癱坐在地上,宛夜將頭埋在膝間,久久沉默著。
“桀,你心情不好?”夕陽下,坐在涼亭內,兩個如畫的俊美公子對坐在石桌前,一人笑的邪魅,一人麵色冷俊。
廖子傑拿著一壺酒,笑嘻嘻的走到局天桀身邊坐下,俊美帶著陰柔的臉上勾出狐狸般的狡黠笑容:“怎麼,跟欣兒吵架了?”
“馨兒?”局天桀疑惑的看了廖子傑一眼:“為什麼要跟馨兒吵架?”
“額!”廖公子下意識的頓了一下,隨後像想起什麼似的,一手拍向額頭做懊惱狀:“我說的不是慕容馨。”
“恩?”局天桀挑眉,實在想不出莊上還有誰也是叫馨兒。
“欣兒是弟妹啊,難道桀忘了自家夫人的名諱?景宛欣啊,不就是欣兒?”廖子傑嗬嗬笑著,絲毫沒意識到在自己說完這句話的同時身邊人的臉色越發陰沉了。
“你很喜歡她?”仰頭灌下滿滿的一杯酒,局天桀有些漠然的問道。臉上的陰霾不知在何時早已收起,隻剩下平日依舊的冷傲。隻是那雙深潭般的眸子深處,開始出現隱隱的暗光。
“喜歡?”廖子傑收回手起身走到圍欄前,趴在圍欄眺望遠方天際那抹漸漸逝去的殘紅:“喜歡談不上,隻是欣賞罷了。欣兒的性格我很喜歡,敢作敢當,跟一般的女子不同。”
“她呢?”局天桀眯眯眼,看著好友的背影,沉聲道。
“她?”廖子傑沉默了一下,局天桀看到他此時臉上的神色,隻注意到對方的肩膀在劇烈的抖動著,然後就聽到一連串響徹天際的長笑:“她,她是誰啊,哈哈,我廖子傑現在每日花叢中度過,哪還有時間想那個什麼她啊。”
看著好友悲愴的背影和那淒涼的笑聲,局天桀也沉了下來,沒有再說話。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每個人都有自己難忘的往事。就算是一貫沒心沒肺的廖子傑,也不能避免。
戌時已過,宛夜卸妝素顏坐在房內,一邊小心的運氣練起荒廢已久的仙塵,一邊等候那個男人的來臨。
“夫人,公子說晚上不過來了。”敲門聲響後,宛夜上前開門,一個怯生生的丫鬟低著頭輕聲稟報道。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夫君是在書房嗎?”宛夜愣了一下,然後揚起一貫的淡然笑容。
“那個,夫人。”小丫鬟羞紅著臉,看來很怕眼前這位對下人恩威並施的新夫人。
“恩?”宛夜挑眉。
“公子說夫人今天累了,就不用去找他了。他晚點自會歇息。”
“這樣啊,知道,麻煩你了。”最後一句,宛夜說的很自然,但那個丫鬟,卻被她一句客氣的話嚇得臉都白了。
顧不得其他,趕緊對宛夜一鞠躬後一溜煙似的跑走。
宛夜有些疑惑的站在那,不知是自己的哪個舉動嚇了對方。但是很快心思就被轉移,想起那個男人,心裏湧上莫名的酸澀。
這還是新婚以來,那個男人第一次說不來這邊。
習慣被打破,宛夜不適應了。
“公……公子?”
剛才去宛夜那邊傳信的小丫鬟蒼白著臉,怯怯弱弱的站在局天桀身後,小聲的叫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