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夜下意識的掙紮了一下,但是看到局天桀有些疑惑的眼神時,有趕緊斂起臉上漫著殺氣的神色,也就順從著跟居天桀走了出去。
“爹,夫君,我先離開一下。”對在場的另外兩人露出柔柔的笑容,宛夜微微眯眼,心裏的煩悶開始擴散。
“恩。”景清相隻是冷淡的恩了聲,然後就撇開眼看向一邊。
“娘子當心。”局天桀則是說出一句算得上濃情蜜意的話,然後也把視線挪向了一旁。
待從大廳退下來,陳鳳音冷哼一聲然後不屑的放下拉著宛夜的手,從衣襟口解下絲絹用力的擦了擦,好似沾染上什麼不詳的東西般。
宛夜冷冷的瞟了眼前人一眼,然後攔過一個從旁邊經過的丫鬟,拿起她手上的茶水往兩人之間地上倒成一條分割線:“去去晦氣。”
“你……”陳鳳音怒極。
“怎麼?”宛夜轉溜了一下漆黑的眼睛,風華絕代:“不服氣?現在誰不知道景家是個晦氣缸,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都會發生。怎麼?你們那個聰明伶俐的四少爺呢。怎麼沒看到他?對了,聽說你家相公最近不是新娶了一房小妾嗎?人呢,怎麼不帶出來讓我們見識見識?”
說起毒舌,估計沒人能比得上宛夜。
宛夜帶著無害的笑容,用那種輕飄飄的語氣將對方的傷疤提出來,然後再狠狠的撒了一把鹽:“我看姐姐當時出事,恐怕也是因為你這個地方實在是太黴了吧。也對啊,都說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你們做的說不出口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所以才會落得現在這種田地。知道嗎?你們做的惡事,不是不報,隻是時候未到而已。現在,不是已經靈驗了嗎?”
不屑的瞟了臉色刷白的陳鳳音一眼,宛夜優雅的拍拍衣服上並不存在的灰塵:“看來回莊以後還要請人做場法事以好去去晦氣。”
“賤人,你不要太過分了。”陳鳳音揚起的手抖了抖,最後從牙縫裏擠出來幾個支離的聲音。
“過分?”宛夜冷笑:“對一個十歲的小女孩說什麼你娘是賤人,賤人生的孩子也是賤人的人才是真正的過分?不要以為當時我還小,四年前發生了些什麼事,我可是一點都沒忘。你知道嗎?我每天晚上都在做夢想要看著景家是怎麼在我麵前倒下去的呢?”
冷冷大笑幾聲,然後不顧眼前人氣的直顫抖的樣子,徑自往院子另一邊走去。
“雖然你臉皮厚不在意,但是我可不想讓別人看笑話呢?比起臉皮的厚度,我可是甘拜下風啊。”宛夜回頭慵懶一笑,整個人如初雪的太陽般耀眼。
隻是這個耀眼的光度,卻是刺了某些人的眼。
陳鳳音拉上房門,轉身看著那個悠然坐在椅上喝著茶的人,眼中閃過惡毒的神色。但是不知是想起什麼忍了又忍,最後就化成隱忍的平靜。揚起一抹諂媚的笑容上前:“宛夜啊,你看你好不容易回來一趟,我們不要說那些過去的事好不好?”
宛夜沒有說話,隻是冷冷的笑著。
陳鳳音訕訕笑著,然後又繼續道:“宛夜啊,當初是大娘我做錯了。那些事情,你就大人不計小過,不要跟大娘計較了可好。”
宛夜沒有沒有說話,眼睛由上而下的瞟了眼前諂媚的人一眼,然後又哼了一聲瞥向一邊。
“宛夜啊,大娘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不然的話也不會代替欣兒出嫁,就看在我是欣兒娘親的份上,以前的那些事你就原諒大娘我好不好?”陳鳳音此時謙卑的像是個受氣的丫鬟,毫無平時的趾高氣昂樣。
但是在她以為宛夜看不到的角度,眼中閃爍的確是凶狠的光芒。該死的小丫頭片子,要不是因為居天桀,我會任你在這裏撒野?
拿著絲絹的手用力的收緊,連指甲掐進自己肉裏都沒使臉上做作的笑容改變絲毫。
宛夜冷眼看著眼前像完全變了一個樣子的人,心中冷哼著,但卻沒有再表示出什麼不屑的神情:“大娘在說什麼呢?宛夜不懂。不過宛夜知道,要是夫君知道我不是姐姐,而是景家一個不為人知的所謂的賤人生的小賤人的話,恐怕景家就有點麻煩了。”
“宛夜,哦,不,不是,欣兒真會開玩笑。你就是欣兒,是我懷胎十月生出來的,難道娘親還不認識你嗎?什麼賤人,誰說的,說這話不是就明擺著罵我嗎?誰有這個膽子?欣兒肯定是誤會了。”不愧是景家的主母,雖然心裏氣得牙癢癢,但表麵上還是麵帶笑容,溫柔如慈母。